“咕咕!”窗外有群鴿子在嘀咕,其中有一隻調皮地停歇在窗棂上,左看看右瞧瞧。
豆盧姿擡頭看了一下,繼續埋着頭引線縫制,天色已晚,明天該起不來了。
“咕咕!”又是一陣嘀咕聲,豆盧姿擡頭看了看窗外,窗戶外從下往上飄起一盞紅色的孔明燈,溫暖而妖冶。
“是誰?”豆盧姿不用猜也知道,一定是他。她打開門,走到庭院,李旦站在月色下,灰白色的夏衣随着風微微揚起,夜幕下他的臉更加立體精緻,深邃的眼眸含着笑意,隻是他唇角的笑,仍舊是一邊嘴角微微向上一翹,說不出的痞氣。
白色的鴿子見豆盧姿走過來,紛紛飛舞到枝頭,似乎給兩個初入蜜戀的人一個獨處的機會。
“美麗的姑娘,你可知道你犯了一個天大的錯誤。”他的語氣一頓一頓,像朗誦一首詩歌。
“公子,我犯了什麽錯呢?”見李旦如此有雅興,她不介意也跟着瘋一回。
“你眼裏隻有無情無義的布料,忘記了有情有義我的存在,忘記了想我。”他的理由真是強詞奪理,當他一本正經說這句話的時候,豆盧姿差點要笑出聲來。
“我這兩天很忙,所以……”豆盧姿解釋道,雖然來到了夢寐以求的制衣司,但是這與曾經的工作室相差甚遠,她曾經有好幾個助手,還有快捷的方式縫紉機,在這裏她都是手工制作,一針一線縫制速度太慢,有時候太着急,會不小心紮到自己。
李旦輕輕地捧起她的一雙手,上面很多過針紮過的痕迹。
有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李旦有兩日沒有見到豆盧姿了,白天在淩煙閣裏,講師講的什麽,他一句都沒有聽進去,滿腦子都是她的影子。
“與其在這裏受苦受累,不如嫁給我算了,這些活自然有人做。”
“……”豆盧姿搖了搖頭,一個女人有一份事業不容易,特别是她一輩子喜歡的事業,她要像她的偶像一樣,一輩子都堅持時尚行業,即使在不一樣的時空裏,她也想繼續堅持着。
“你不願意嗎?”李旦有些失望,他以爲長相厮守是很容易的事情,每個女孩都向往無憂富裕的生活。她爲什麽不一樣,也許就是因爲她不一樣,所以才被她吸引吧。
“女人難道一輩子指望着男人才能活出自我嗎?”豆盧姿鼓起勇氣說出心裏的想法,她一直以爲李旦懂她,了解她,可是她發現,他們的想法相差很大。
那一刻,李旦從豆盧姿的話語中找到了一絲母後武則天的影子,她們都很好強,不依靠夫君,獨立自我。
可是,她們又有很多的不同。豆盧姿身性溫和善良,隻是她太過于堅持自己想要的了。
李旦從懷中拿出一個小小的錦盒,打開盒蓋裏面是一對粉色水滴形狀玉墜的耳環,小巧别緻。
“這個是我送給你的,它不是很打眼,也不是很貴重,很适合你。”
他很想把最好最名貴的東西送給她,但是礙于身份,他從一堆珠寶中挑出了這麽一對不起眼的玉墜耳環。
玉是上好的和田玉,隻是不紮眼,亦是十分名貴。
當他把耳環給豆盧姿戴上的時候,親吻了一下她白皙的臉頰。
孔明燈飄蕩在夜色星雲裏,發出暧昧的光芒,月色溫柔,人亦纏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