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盧姿抱着一摞幹草來到馬廄,這些馬巨能吃,光搬運,一大早豆盧姿跑了不下于十趟了。尤其是“烏鸷”,吃得最多。
“烏鸷,我說你這個家夥,太能吃了,累死寶寶了。肚子都圓鼓鼓了,還吃。”豆盧姿拿着一根小木棍輕輕敲了敲“烏鸷”的馬背,它還是優哉遊哉地搖着尾巴,整個頭幾乎埋在馬槽裏。
“看你一副饑不擇食的樣子,一看就不是好馬!”
“說你呢!别不理我啊!我看你就是欠抽!”豆盧姿越說越來勁兒,手裏的小木棍敲得“呼呼”響。
“說誰欠抽?打馬還得看主人啊!”久違地聲音在耳邊響起,李旦側着腦袋,似笑非笑看着她。
“相王殿下。”
李旦終于見到了豆盧姿,自從在李賢的葬禮上爲豆盧姿求情,他就被武則天禁足在寝宮内,半個月不能外出。
被解除禁足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來找她,沒想到她正拿自己的馬出氣。
“你最近過得好嗎?”李旦收起平日吊兒郎當的樣子,認真問道,這句話在心裏默默念了不下百遍。
“我過得很好,我得去打掃馬場了,我走了。”豆盧姿一想到義陽公主凄慘的遭遇,不想和李旦繼續聊下去,皇室家族的人不僅是無心之人,還是危險的存在。
“你難道不想我嗎?”看着豆盧姿頭發上沾着的幹草,穿着灰布衣服,拿着一把笤帚的樣子,他心痛難耐。
“謝殿下挂念,我……得去忙了。”
半個月不見,豆盧姿似乎對自己冷淡了很多,這和曾在他懷中哭泣的樣子大相徑庭,他迫切想知道原因。
“你爲什麽避開我。”
“……”
豆盧姿不想回答,說到底,這是人家家務事,她一個外人憑什麽說三道四。她拿起笤帚掃了起來,也許太用力,泥土灰塵飛舞在空中。
“我一直很後悔,後悔沒有禮尚往來。也許我早一點行動,你就不會這般對待我了。”李旦走到豆盧姿的身旁,說道。
“什麽禮尚往來?”豆盧姿沒明白他突然說這句話的含義,繼續埋頭掃地,不一會,馬場刮起了小型“沙塵暴”。
“上次你親了我,我應該禮尚往來,正所謂,來而不往非禮也。”李旦見豆盧姿遲遲不開口說原因,又開始沒個正形。
原來是這個,那隻是一個意外。豆盧姿停下了腳步,她正打算解釋,她不是故意的。
李旦突然湊到她臉頰,緊緊抱住了她。
“沙塵暴”裏,兩個年輕的心在砰砰跳,呆立在原地。
“啊切!”不作就不會死,豆盧姿被灰塵嗆到打了個噴嚏,她趕緊推開李旦跳了出來。
“啊哈哈。”李旦見豆盧姿一臉狼狽,哈哈大笑起來。突然,臉孔變得認真,“我喜歡你!豆盧姿。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了。”
誰是你的人,想太多了,要在現代,那個吻代表不了什麽,要在西方,就是那個見面禮。可是李旦一副要對自己的負責的樣子該怎麽辦。
豆盧姿抱着笤帚飛快地離開馬場,她需要冷靜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