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麽光線這麽刺眼,豆盧姿推開門,天空繁星就像閃耀的白幟燈,天空就像白晝。
“豆盧,好久不見……”門外靠在牆邊的聲音帶着幾分陰森,文清方靠在牆邊,陰冷地看着豆盧姿,“是時候和我一起走了。”
“和你一起走?”豆盧姿扭頭看着文清方冷冷看着自己,手中的棍子,有一搭沒一搭的敲擊地面,他的臉更慘白了,笑的時候臉上白色的死皮就像面粉漱漱落下。
“對,你看看天空,不正是和你身上的裙子圖案幾乎一模一樣嗎?”文清方用木棍指了指豆盧姿的裙子,示意她低頭看看。
豆盧姿低下頭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她不是穿的睡裙嗎?是什麽時候穿的這條裙子的?
“七天後的晚上,我再來找你,我們一起離開……”說完,文清方一瘸一拐拄着拐杖,徑自打開了院子的門,回過頭,朝着豆盧姿露出詭異一笑,看得豆盧姿後背發毛。
“我可以把呂思勉帶走嗎?”
“随便你……”
遙遠傳來幽幽的咳嗽聲音,文清方消失在耀眼光芒裏。
……
頭很痛,豆盧姿直起身,揉了揉太陽穴。
是夢嗎?爲什麽那麽真實?她差不多十年沒有見到文清方的,夢裏的他和十年相差無幾,隻是老了點,更蒼白點,手指更長一點。
“醒來了嗎?”呂思勉推門而入,他們之間早已沒有秘密可言,“這可是我特意從打包回來的豆腐腦,你最愛吃的。”
“謝謝你……”
“吃好了,我有事情告訴你。”呂思勉把食盒放桌上,從桌上拿了一把梳子,等待豆盧姿下床幫她梳理頭發,“我還從來沒有幫别人梳頭發。”
“呵呵。”看着呂思勉一本正經拿着熟悉的樣子,豆盧姿就覺得好笑,“你這樣都有點不像你了。”
“那怎麽樣才像我?每天拿着劍正經八百嗎?”
“噗嗤!”豆盧姿想想他平日的确是這樣,正氣凜然,“你是不是有事情?”
“什麽都瞞不過你。”呂思勉輕輕幫豆盧姿梳理發尾,皺了皺眉,她的發尾毛茸茸的,卷曲,呈小圓圈狀,“我等下就要出遠門了,我和相王前去陽山,那邊發生了暴亂,你在洛陽等着我回來。”
“可是,現在是六月了,文清方告訴我,還有七天……不,還有六天,他在夢裏告訴我的。”
“夢裏?你确定日子準确嗎?陽山很近,兩三天的日程,我很快就回來。你可以去廟裏找文清方,問确切時間,我處理完,會很快趕回來。”
呂思勉緊緊從身後抱着豆盧姿,輕吻了她的頭發。
“等着我……”
看着呂思勉十萬火急離開洛陽,豆盧姿心力交瘁,“清遠廟”文清方再也沒有來過,但是她晚上一遍遍做同樣的夢,隻是時間不一樣。
還有,呂思勉和李旦離開洛陽後就沒有了消息,送去的信,從來沒有回信。
她決定冒險去陽山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