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爲什麽會在洛陽?”
杜可人對于這種老生常談的問題不願多說,她來洛陽的目的就是爲了報複豆盧姿。隻是她運氣太好,每次都能逢兇化吉。
“隻能說我們總是有緣,我們之間總有無形的線牽引着。”
“恕我冒昧,那麽你現在在哪裏?”豆盧姿心想,杜可人不會是特意來買衣服的。
“怡紅樓,洛陽最大的青樓。”杜可人微微擡起下颔,笑容輕浮,“相王殿下是怡紅樓的常客,還有我的珍寶輕舫,殿下彬彬有禮,風度翩翩,我們經常以琴會友,對酒當歌。”
“是嗎?”豆盧姿聽出了弦外之音,敢情她這是來炫耀和李旦交情的,“不過我聽說他現在不愛去怡紅樓了,喜歡去牡丹巷。”
杜可人臉上一變,她還以爲豆盧姿會因爲吃醋亂了分寸,沒想到,反而被她将了一軍。
正巧,茹娘打包好的衣服遞給了杜可人,正好可以掩飾她内心的尴尬:“是嗎?那麽我先走了,後悔有期。”
說完,命随從拿來銀兩放櫃台上,悻悻離開。
……
看來隻有自己被蒙在鼓裏,什麽也不知道。如果現在是在現代社會,她會馬上起訴離婚,以解心頭的憋屈。雖說,在大唐普通人家可以休夫休妻,可是她嫁的不是普通人,而是女皇的兒子,曾經的皇帝,相王李旦。
家裏有三個妃子還不夠,還要在外面風流快活。更可氣的是他找的人和自己如此相似,那個女人結過婚,有過孩子,還是個風塵女子,這究竟是什麽變态的心理。
怕就怕,李旦不檢點,得了什麽奇怪的花柳病。
還有幾天新年了,就算看到店鋪生意紅火,她也不開心,每每看見李旦,她就想到那個相似的面孔,是如何撩撥李旦。
惡心,簡直惡心至極!他口口聲聲說應酬,可結果是人家都找上門了。
她慚愧,她不如劉佩甄有魄力,知道李旦和青樓女子有染,直接派人砸上門。而她,輕而易舉被李旦幾句好聽的話敷衍了。
想到這裏,豆盧姿拿着一根木棍敲打花園的樹撒氣,雪花,冰淩“呲呲”作響落下。
“你這是撒的哪門子氣?誰招你惹你了。”李旦走到院子裏,看到豆盧姿拿着個木棍敲打樹枝。
“我是天底最大的傻瓜,你說什麽我都相信你,你要我怎麽想,口口聲聲說得好聽,去應酬,做過什麽,我怎麽可能會知道。”
“額,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李旦一臉無辜。
“原來,你去怡紅樓是去見杜可人,她和我長的一模一樣,她比我更有風情,還是身段更誘人?難怪武士祈見到我的眼神總是怪怪的。”
李旦聽聞哈哈大笑,原來如此,他捏了捏豆盧姿的小臉,眼神寵溺:“那是因爲,武士祈曾經和杜可人,咳咳……”
他眉毛一挑,一副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