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間小土屋正是當年蘇梓潇第一對養父母和蘇梓潇住過的屋子。
華鴻運對海茵選這裏居住的原因,了然于胸。
海茵是想試一下梓潇小時候的居住環境。
這間小土屋被翻新過,但還是破舊不堪。
在這裏居住,沒有自來水,隻能自己拿着水桶去遠處提山泉水。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小時候的梓潇有養父母爲她做飯洗衣,而海茵擺脫保镖們的保護,獨自一人生活在這裏,什麽都需要自己動手,這樣隻會比當時的梓潇過得更苦。
海茵這是在懲罰自己。
華鴻運推開小土屋的門,走進去。
海茵正躺在土炕上,聽到腳步聲,她吃力地起身。
“鴻運……你怎麽找到這裏?”
華鴻運看一眼海茵,她一臉疲憊,目光恍惚,說話聲孱弱。
“海茵,你生病了?”
華鴻運快步上前,伸出手放在海茵的額頭上。
額頭滾燙。
華鴻運抱起海茵,準備送醫院。
海茵制止,“不,我不去!我知道梓潇小時候發燒沒有醫生可看,都是這樣熬過去的。”
“海茵,你病成這樣還在這裏苦熬,你這是在懲罰自己還是懲罰安晴?你知不知道安晴曾經被人綁架,差點沒命!你要是有什麽三長兩短,誰來保護安晴?”
華鴻運不得已提起前幾天安晴被綁架的事,本以爲海茵會因爲擔心安晴而跟他走,但他想錯了。
海茵堅持要留在這裏。
“鴻運,看你的表情,安晴應該已經平安。我現在已經想明白,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當父母的人不能總是替子女遮風擋雨,孩子應該有适應這個世界的能力,現在安晴已經具備這個能力,用不着我再去保護。我心意已決,你不要再勸我。不然我就不活了!”
海茵掙紮着回到炕上。
華鴻運隻好用濕毛巾幫海茵物理降溫。
邊幫海茵擦臉擦手邊問道:“海茵,你這是何苦呢?我和梓潇都沒有怪過你,你怎麽就是想不開呢?”
海茵虛弱地說道:“鴻運,如果你不是我的救命恩人,一切都好說,可你偏偏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無顔面對你,你走吧,不要管我。”
“你現在這樣,我怎麽可能不管你?”
“你可以安排一個手下過來照顧我,但我不要你來照顧我……”
海因說到這裏,隐下心中的不舍。
剛開始華鴻運不肯答應,最終抵不過海茵的堅持,隻得同意。
留下一個女保镖之後,無奈地離開。
海茵在華鴻運走後,默默地流淚。
女保镖不解地問道:“海茵女士,你爲什麽要拒絕華總?如果我是你,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海茵柔弱一笑,“你還年輕,你不懂,有時候離開反而是更好的相處方式。”
“我确實不太懂,您可以說具體一點嗎?”
“他值得擁有一個好女人,而不是我這樣的殘缺之人。”
“您很美,也沒有任何殘缺……”
“你是新來的吧?你不知道我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