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月靈緩緩的睜開眼睛,看了衆人一眼,關教授眼含熱淚道:“孩子,我們都在這裏哪”
展月靈輕聲道:“老師!……”轉頭看到展月清,輕聲道:“姐姐……!”
展月清哽咽道:“姐姐在這裏,月靈,你會沒事的!”
展月靈道:“對不起!……姐姐,對不起,都是我不好!”
“别說了!……别說了,月靈你别說了……!”展月清泣不成聲……
我暗道不好,眼看着展月靈雙腮潮紅,眼圈發黑,估計性命就在一時半會了,連忙拉起關教授,對他道:“她不行了,你是做父輩的人,安慰她走好吧!”關教授聞言,痛苦的蹲下了身體,扶着肩膀“嗚嗚”的哭的像個孩子。
展月清被關教授和嚴斌勸解着,但仍然恸哭不已,而展月靈則很快的就咽下了最後一口氣,她倒在了愛人的槍口之下,死在了姐姐的懷裏,她最後的遺言則是想和姐姐一起去看爸爸。
而對于蘇晉她任然沒有忘記,彌留之際還在問:“阿晉,爲什麽不在啊,他答應過我一起去爬山的,去爬天山……..”
一切就是讓人無盡的惋惜和痛心,年輕女孩如花的生命,就這樣凋謝了!關教授短短的數小時蒼老了幾十歲,他帶來的科考隊什麽人也沒有剩下,有死亡,有背叛,有陰謀,有無盡的痛苦。
展月清悲傷過度已經昏了過去,嚴斌在照顧着她,我非常的擔心,因爲前幾天展月清剛剛才從神志不清中緩過來,兩姐妹重逢沒幾天就生離死别,的确是人間悲劇。
我暗下決心,我需要把這個不幸的姑娘帶離此地,隻爲她淚眼朦胧樣子突然觸動了我深埋内心中那一絲感情,當大哥離家出走時,我的母親也是這樣的滿臉的淚水……
我們剩餘的人員決定在這間水泥小屋内再做一段時間的停留,掩埋了死者的屍體,燒了熱水,短短的時間發生的事情太多,我們都需要整理思路,我替換嚴斌照顧着展月清,這個姑娘看起來是那麽的蒼白脆弱,大家圍着火堆都不說話。
展月靈被我們安葬在蘇晉的旁邊,簡單的石坑和灰土石塊,她可能希望這樣,雖然蘇晉是一個小人,但展家小妹從沒說過一句所托非人的話,在另一個世界期望他們能夠彼此珍視,好好的在一起吧。
……
我們一直在水泥小屋停留了将近十個小時,算起時間了,我們從第二次進洞到現在已經正好過去了五天時間,按照外面的時間算,我們應該在第六天的早上。
展月清已經蘇醒,并沒有再次神志失常,而是非常的沉默,心裏痛隻能她自己承受了,看着他的樣子,我很無奈,但也不好說什麽。
這兩天小白問了很多關于四層山洞地質構造的問題,闫一虎則一直在睡覺,他這段時間一個人冒險的經曆也真是讓他夠累的,關教授一個人縮在角落裏不吭聲,一個蒼老的老年人顯得那麽無助和蕭瑟,嚴斌在他旁邊陪伴,也算照顧有加。
爲了給小白說明那個山洞的構造問題,我在地上畫了一個橢圓,告訴他這是第一層的空間,然後又是第二個橢圓,告訴他第二層,以此類推我畫了四個橢圓,分别代表四層山洞的構造空間。
但這些橢圓卻是螺旋分布的,一頭高一頭底,第四個橢圓的低點恰恰與第一層的高點連接起來,山脈洞穴的構造遠遠複雜與這種形式,但這種封閉式的結構卻是必然的,因爲我基本上,這四層我都走過了。
指着地上的橢圓我對小白說道:“你現在想象一下,将這些橢圓反顯過來,那就是我們現在所存在的世界了,這種雜瓣花一樣的山洞結構,有一多半還是由那個插入山體的大型冰川所造成的,但形成如此複雜山體結構和山洞構造的,卻是由于阿爾泰山脈在這裏岩石中,所蘊含的大量重金屬元素,是它們在常年的地質運動中所帶來的内部張力所形成的。
聽到我這樣的解釋,小白總算是有點明白了,但他又問道:“山體的塌方那又是怎麽回事,爲什麽沒有造成整個山洞的結構毀壞掉哪?”
我想這個問題大概也與放射性元素的内部張力有關,雖然在這之前這裏曾發生過大的爆炸造成的山體塌方,但總的結構并沒有變化,有内部張力撐起了整個山脈内部的山洞體系沒有發生根本的變化,隻是由于爆炸和人力挖掘,有幾層的結構能夠互相連接和交彙而已。
這是我告訴小白最後的話,因爲我對這裏的一切已經沒有絲毫的興趣了。
管它放射性重金屬礦脈,還是黃金寶洞,寶石玉脈,還是蘇聯人龐大的工廠!我都不感趣了,我隻想離開,離開這裏,我需要見到陽光,我讨厭了在暗無天日的山洞裏摸索,還要不斷的和卑劣的人性戰鬥,我累了……!
于是我對大家說:“我們走吧,離開這裏吧!”
……
在休整了近十個小時候,我們離開了水泥小屋,目标是闫一虎發現并開出的那輛汽車,六個人,默默地離開小屋,嚴斌和小白,殿後,關教授在中間照顧展月清,我和闫一虎領路,穿過了碎石地,穿過山縫,爬上了斜坡,來到了汽車前面。
那輛車仍然停在那裏,發動機的蓋闆仍然打開着,四周沒有人影,它仍然是我們離開的交通工具。
檢查了一下車輛的油路,水箱内被我們灌入了冷水,使用搖杆很快我們就發動了車子,由于時間太久,汽車的電路早都沒電了,所以車燈不可能亮,我們隻能使用手電照明來看路了,所以車子沒有像闫一虎開車開得那樣快,我們隻能慢慢的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