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累了一身臭汗之後,下面的縫隙終于能爬着進去了,我們對視一眼後,我決定先進去,嚴斌随後。
石頭下的縫隙非常狹窄,好在我并不胖,又有過鑽“狗洞”的經驗,很輕松的就鑽了過去,石塊砸破的是一處牆體,我進來之後發現了一些發黑的屍骨。
屍骨我見得太多了,神經堅硬,心裏隻是好奇這些屍骨的身份而已,看了看也就不當回事了。等我把嚴斌接進來後自己打量這裏,好像是一間牢房一樣,地上還有積水,燈光從外面的走廊上射進來。
我和嚴斌從房間打開的栅欄門出來後,看到了的是一個弧形走廊,牆上每個五十米有一個防爆燈,昏暗的燈光照着陰森的走廊,嚴斌推了推我,低聲問我怎麽辦?
我伸手豎在嘴邊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噓!有腳步聲!”
弧形的走廊的一側真的傳來一陣輕輕地腳步聲,那個聲音開始走的很急,可是突然就慢了下來,好像發現了什麽,我打手勢,和嚴斌慢慢的又退向剛出來的房間。
快進門的時候,我看到了傳來腳步聲方向,伸出了一個人的長長的影子!
那個黑影的動作非常慢,僅從地上的影子就能看出來,我們迅速的閃進房間,一邊一個躲在了門的兩側,并且勁量不發出一點聲音。
我們剛躲好,影子的頭部就已經出現在了門口,弧形走廊的角度使他家看不到我們,我們也看不到他。
我心裏暗道:“來了,好吧,現在我們在暗處了……!”
地上的黑影在一點點的挪動,暗青色的燈光照耀下,環境恐怖而陰森,我覺得心髒在“砰砰砰……!”的狂跳。
扭頭去看嚴斌,他也緊張的不行,我緊張的盯着那個黑影,空氣中潮濕的味道很重,還有一種說不出的怪味,細密的汗珠已經布滿了我的額頭!
我不敢動,這時發出任何的聲音都會功虧一篑,如果這次讓這個敵特跑了,我們仍然會被他在暗處偷襲暗算。
那個黑影非常謹慎,幾乎是十幾秒移動一步,當黑影就快到達門口的時候,他突然站住了不動了。
地上黑影左右晃動着,我意識到這不是燈光在閃耀,而是此人在做一些動作,這家夥簡直小心到了極點,一點錯誤都不肯犯,我心中暗罵,這可怎麽辦?
這樣僵持要到什麽時候?不過,仔細一想就知道隻能繼續等待,看誰先沒有耐心。
我頭上冒汗,發現自己想得太美了,這家夥顯然是個心思極其缜密的主兒,不是野地裏的麻雀。
而我實在沒有其他辦法。隻得硬着頭皮等,足足過了将近十分鍾,我才聽到外邊再傳來動靜,黑影覺得應該安全了,竟然慢慢向門口靠了過來。
我慢慢地沿着牆根蹲了下來,掏出了手槍,嚴斌在一旁也拿出了手槍。
外面的黑影好像聽到了我們衣服摩擦的聲音,竟然慢慢的向後退去,我心裏一陣發急,知道機不可失,失不再來,突然大喝一聲就沖了出去,舉槍對着那人大喊:“不許動!”
腦中的興奮神經已經被點燃了,我強壓着,心說:“這次我一定要知道你是誰!”
忽然面前燈光一亮,我眼前頓時一花,幾乎同時,我的頭就被什麽東西狠狠砸了一下。
一陣頭昏眼花,我本能地往後退了幾步,腿上又是一下,正打在我的軟骨上,我猛然間半跪下來,一把刀從後面伸過來卡住了我的脖子,冷冷地貼在我的喉嚨上。
我的手半舉着,那家夥一聲不吭,冰冷的刀鋒讓我感到渾身冷戰,他慢慢的将我手裏的槍拿了下來,我想說話,但是那刀緊緊地貼着我的喉嚨,感覺我隻要挪動一下,我的喉嚨就一定會被割開。
這是我生平第一次被人用刀架着喉嚨,我有點手足無措,刀尖在我呼吸的時候會刺痛我的皮膚,我花了一點時間才真正意識到出了什麽事情。
我沒想到是這樣的情況,沒敢反抗,乖乖被他繳了械,看到我松手将槍給他後,他手裏的刀子才松了一下。
我喘息道:“你不要亂來,你跑不掉的!”
這家夥鼻孔裏嘲笑似的一聲冷哼,很模糊感覺不像是自己認識的某人!我定了定神,心說現在不是琢磨他是誰的時候,而是要琢磨該如何脫身。
無奈我身體虛弱,一時間身體做不出判斷,結巴了幾聲,也不知道自己說了些什麽,說完,後面那位猛地一拉我的下巴,把我整個人扭成了一個很不舒服的姿勢。
這樣我始終無法看到他的臉了,我嘴裏:“啊!”的一聲,示意他弄到我的痛處,可是那家夥絲毫不爲所動,咽喉的刀被拿掉了,但後腦卻被槍口頂住了,但這家夥顯然沒想到是我會出現,所以像是在思考什麽。
“不許動!”另一個聲音突然發出,我心裏一松,嚴斌終于還是動手了,我幾乎是在數着秒在等着嚴斌出手,如果兩個人都制不住他,我們算是白拿武器了!
“亂動,我開槍打死你,”嚴斌冷冷的說道,我突然感覺嚴斌的心理素質其實挺好的,這樣冷冰冰的話,我就說不出來。
嚴斌繼續道:“慢慢把手舉高,聽到沒有,還帶着口罩,這次一定要扒了你的僞裝皮!”
突然我感覺雙肩之上的力道加大,一聲“不好”還沒出口,我整個人已經被抛了起來,直接砸向嚴斌。
這個時候槍聲突然響了起來,“砰!砰!”兩聲槍響,我的整個身體被摔得幾乎散架,而且眼前一閃,竟然有一盞燈被槍打滅了。
嚴斌使勁将我扶了起來,氣急敗壞的說:“他跑了,我們快追!”
我跌跌撞撞的跟着他跑,但前面又是一聲槍響,嚴斌身子一縮,回擊一槍,可是馬上就明白了,對方瞄準的根本不是我們,而是牆上的燈,這盞燈一滅,我們的前後左右立刻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