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渾身一震,悠悠醒了過來,感覺有陣陣涼風刮在臉上,口幹舌燥的睜眼看了看四周,舔舔幹裂的嘴唇。感覺渾身酸軟,我咬咬牙,心說:“我背負着老孫家幾代人的希望,我不能就這麽死了,就算讓石頭挂掉我身上幾斤肉我也要從這爬出去。”于是渾身使勁向前一掙。
我拼着挂掉幾斤肉的打算,向前猛掙,結果我竟然很輕松就通過剛才卡住我的那段山洞,剛開始我非常奇怪,可當我連續按下手電開關沒反應之後,我明白了。
我一定昏迷了很久,手電的電池竟然都耗完了,這段時間我肯定損失了大量的水份,身體從而消瘦了一圈,要不如何能通過那段狹窄的地段。
過了那段山洞之後,下面的山洞竟然慢慢變得寬闊起來,我的手腳漸漸能夠活動起來,爬行速度也快了起來,雖然四周一片黑暗,但我仍然很興奮,那是一種死了逃生的喜悅。
人的生命原來這麽脆弱,稍不經意間你就會失去它,可能你的家人,朋友都不知道你會死在哪裏。我們的身體堅硬不過山石,柔弱不過流水,可我們有血有肉有靈魂,我們在面臨生死的時候,自己能那麽坦然的就走了嗎?
這段經曆對我的影響太深了,使我對整個生命的價值有了更深刻的思考,是随波逐流還是抗争不公,我心裏重新有了衡量标準。
在爬到出口的時候,我停了下來,因爲我聽到外面有很大的動靜。
有槍聲,有人怒吼聲,還有尖嘯聲,還有呼喝聲。我爬到洞口向外觀察,洞口不遠的下方,有一群我在屍骨坑見到的那種僵屍怪物,正在圍攻三個人。
三人之中,最明顯的是一名大漢,一米八的大個,跟個鐵塔一樣站在一塊石台之上跟旁邊一名年輕人一起護着地上蜷縮的一個人。
石台周圍圍着十幾個僵屍怪物,嘶叫着向他們進攻,但凡靠近一點的,都會被大漢用槍托掄起打了回去,年輕人主要照顧地上顯然是受傷另一個人。
并沒有參與防守。僵屍久攻不下,好像有什麽靈智,圍着台子不斷轉圈,這時候那個大漢騰出手來,從背後的背包裏拿出一個彈夾,咔哒裝在槍上,瞄準下面的怪物“哒哒哒”就是一個點射。
一個僵屍翻身栽倒,但僵屍并不畏死,隻不過動作越來越快,縱越的跑動之下,大漢的一梭子子彈基本上都打空了。
大漢氣的大吼:“****的,郭嘎子有本事你出來,弄這些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來纏鬥你虎爺爺,算本事嗎?”
闫一虎,那是老虎!我看到他忍不住一陣驚喜,那旁邊的年輕人應該是小唐,但地上受傷的是誰?闫一虎頭上的礦燈,燈光暗淡,我也看不清楚。
不對啊,我失足的時候他們是四個人啊,現在怎麽剩三個人了?我看了看現場的情況,知道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現在應該想辦法幫他們才行。
我趴在洞口四處觀察,在山洞出口下方的左邊一處大石後面,有一個黑影以一個很奇怪的姿勢蹲在那裏,左右搖擺的好像在舉行什麽儀式,我心說:“好啊,郭嘎子,原來躲在這裏啊,現在你沒想到會被我再次偷襲吧?”
我把槍在手裏握了握,從哪個山洞出口悄悄的鑽了出來,爬下洞口,慢慢的向郭嘎子摸了過去………。
從我發現郭嘎子的地方,大概距離我50米左右,我蹑手蹑腳的慢慢的靠近他,當走到他背後的時候,我發現這家夥根本就是一種神情恍惚的狀态,手裏拿着一些奇怪的粉末在撒,地上擺着四個小碗,跟我在瀑布後看到的基本一樣,也是擺做梯形的樣子。
那些粉末在接觸到小碗上空時,不知道碰到了什麽東西,揮發冒起一陣黑煙……..。
我在他身後,鼻子裏聞到的是一股奇怪的味道,混合着鴉片的香氣,直沖頭腦。我慌的趕忙将脖子上的防毒面具戴上。
郭嘎子兀自在哪裏仍舊搖晃身體,嘴裏面念念有詞,我在後面比劃了一下,調轉槍把,一下就砸在郭嘎子頭上,郭嘎子受此重擊,一頭就向前栽倒,身體重重的壓在那四個他用來做法的小碗上,“咔呲,咔吧”就将那幾個碗全部壓碎。
郭嘎子怪叫一聲,突然扭頭瞪着我,那是怎樣的一張猙獰的臉,我真沒法形容,他的做法被突然打斷,那些圍攻闫一虎他們的怪物這時候也突然不動了!并且身體微微抖動,好像想動卻動不了。
趁這個機會闫一虎擡槍幾個掃射,又撂倒了幾個怪物,但他也發現情況不對,于是停止射擊,站在那裏向下觀看。
郭嘎子這時非常狼狽,看着我,渾身不斷顫抖,頭上被我砸破的傷口不斷有血流下,他嘴裏“嗚嗚”了兩聲,突然發出一聲淩厲凄慘的嚎叫!
在我的注視下,兩隻眼睛猛地就變成了血紅色,我知道他肯定是受到了詛咒的反噬,他在做法施咒的關鍵時候被我打斷,并且壓碎法器,毒煙入腦了。
剩下的幾個怪物這個時候同時一動,緩慢的轉過身體,僵硬的向郭嘎子圍攏過來,血紅的眼睛死死盯着他身上不斷流出的鮮血。
郭嘎子此時還有神志,看到這種情況,怪叫一聲,撒腿就跑,但幾個怪物見他逃跑立刻尾随就追,郭嘎子動作很快,但那些怪物的動作更快,有幾隻很快就追上了他,就聽得遠處郭嘎子:“啊………!”的發出很長的慘叫聲。
但他仍然在跑,拐過山洞的轉角,就沒了蹤影,但我仍能聽到他不斷的慘叫傳來。
我松了口氣,擦了擦汗,郭嘎子從僞裝司機接我們開始,反反複複我們交手了數次,這次終于把他幹掉了,這家夥這次估計不會再逃遁了吧?我搖搖頭不敢去想。
現在危險去除了,我轉身向闫一虎他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