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教授點點頭,我邁步剛想走,突然又想到了什麽,回頭問他:“您說你們來之時,還沒發現這些工程兵是嗎?那麽你們自打來到這裏時根本沒有和上面聯系嗎?”
關教授說:“我們到達這裏後跟随的有草原防區的部隊人員,通過他們的無線電跟上面聯系過的,人員休整後,在外圍做好營地,當夜我們可能就遭到綁架了。這些工程兵可能是接應我們的吧?”
我點點頭,扭頭看到那個月靈姑娘,心中一動,低聲問道:“還有件事,您的那個學生,我看着非常面熟,她姓什麽?”
關教授回頭看了一眼月靈,對我說:“她姓展,是我的老朋友展鴻飛的女兒,展教授是美國著名的外科醫生。怎麽你見過月靈嗎?”
我嘴裏念叨着:“展,哦……姓展”一邊搖搖頭一邊往外走,出門之後我還在想,“展月靈…..展月清”我明白了,她是展月清的妹妹!雖然我大概猜到了這個,之前看到她的時候就感覺面熟,像一個人,原來她是展月清的妹妹。
猜到歸猜到,不過這個結果還是讓我心裏很震驚。
展月清在我們地質勘探分隊,不知道這個展月靈知道不知道?而展月清是不是也知道自己的妹妹也來到了這裏,他們姐妹爲什麽都參與到了這件事情裏面來哪?或者說展月清的參與是否本來就是爲了她的妹妹,而不是其它的原因?
這裏面的關聯太多,我一時也想不太明白,跟着那個小戰士我很快就到了他們發現屍體的地方。
這個山洞的深處有很多岔洞,裏面密密麻麻的小型洞窟,每一個裏面都搭建了很多架子,架子上現在躺着一具具的屍體,我過去的時候,那個李連長正在和幾個戰士在那裏,看到我過來說:“孫工,這裏有很多屍體,好幾百具,我們的人也有,但很多不知道是什麽人。”
李連長說的時候心情很悲痛,“我們在這裏找到了30幾個同志的屍體,還有幾個失蹤不見,現在把這些同志的遺體,我們都集中了,其它的沒動,不知道是什麽人,就叫你來看看”
我點點頭,查看這些屍體,這裏的洞窟不大,每個洞裏大概放了十幾具屍體,這麽多洞窟确實有幾百個屍體,這裏簡直就是一片藏屍洞!這裏面的屍體顯然不是同一時間死去的。
很多屍體都已腐爛,從屍斑的程度就可以看出來,身上的衣服很多都是土黃色的,我明白這些人是那些馬匪,還有一些人穿着蒙族的皮袍,那是當地的牧人。
我對李連長說:“這裏的屍體大都是土匪的,還有一些是牧民”這時候有一個小戰士說:“那邊還有個稍大的洞,裏面的死人顯然不是中國人!”我一聽,說:“在哪裏?領我去看”
那個戰士領着我很快就來到了那個山洞,這個山洞的确比較大,而且很陰冷,這裏面的死屍有将近二十多具,同樣是躺在架子上,我一一查看,果然如那個戰士所講,這些死屍身材高大,有很多都是金黃色的和褐紅色的頭發,雖然死去多時,身體腐爛幹枯,但高額深目的,的确不是中國人。
這些外國人的死亡時間顯然很久了,最少也有20年,但奇怪的是,我隻在其中幾具屍體上發現有腐爛的痕迹,但是并未發脹潰爛,而是幹枯了,這些屍體很多都失去了了水份,身體各部位都是那種枯屍狀态。
我想可能跟這個山洞陰冷幹燥的環境有關,這些外國人到底是誰?怎麽會在這裏出現并死在這裏;又是誰把他們給藏到這個藏屍洞的?難道是郭嘎子嗎?我想到這個估計的可能性最大,他收藏這麽多屍體到底想幹什麽?
我走到一具屍體跟前,想查看一下,這些人緻死的原因,或者有沒有其他傷痕。
我解開這具死屍身上的衣服,那是一種很厚的工裝服,那具屍體臉色灰白,由于失去水份,面皮收縮,嘴大張着,露出發黃的牙齒,兩個灰色的眼睛也睜着,恐怖是恐怖了點,但我的神經已經堅硬了,基本上對這些景象免疫。
解開他的外衣,露出裏面的内衣,那是一種粗糙的麻布衣服,整體的套服,就是上下連體的衣服,上面印着橫的黑白條紋,在胸口位置我看到繡着一塊标志,上面是幾個奇怪的字母,下面是數字:0763字樣,那幾個字母我認識,那是俄文。
我說:“這些人可能是俄國人”
一聽到是俄國人,李連長和下面幾個人,忍不住議論紛紛起來:“俄國人不就是蘇聯人嗎?那是老大哥啊,是誰把我們的老大哥害死在這裏了?”
幾個人憤憤不平,嘴裏面惡毒的咒罵聲不斷,還有的在竊竊私語。我打斷他們,說:“先不要亂猜,這些人是蘇聯人不假,但身上穿的好像是囚服,那應該是犯人才對,我想有可能是白俄匪徒的囚犯”
我話說完,底下人又忍不住竊竊私語起來,我對李連長說:“你幫我看看,這人的腿上有沒有戴鐐铐的痕迹”我繼續解那屍體的衣服,發現此人身體幹癟,但主要部位沒見到緻命傷痕。
李連長說:“好像有痕迹,但不明顯,可顯然是戴過鐐铐的”我點點頭說:“那就沒錯了,這些人是蘇聯關在遠東的囚犯。”
屍體全身我檢查過均沒有太大的緻命傷,隻剩頭部沒檢查,我挪動他紅褐色的頭發的腦袋,終于在其後腦發現了端倪,一根東西穿透了他的頭顱,我用他的衣服裹着慢慢的從其後腦把那東西拔了出來,那是一根沾滿粘稠血迹和屍液的骨刺!是用一根人體肋骨打磨的尖尖的骨刺。
這一幕等在場的衆人頓時臉上都變了顔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