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一直翻滾着向下,“砰”的撞在一處洞壁上,我骨頭欲裂,疼痛鑽心!但這還不算完,緊接着我的身體又朝反方向滾下去,這個坑道是那種“之”字型的,我的身體滾到拐角處,随着慣性又向下接着滾落。
半響之後,我落到了又一處翻闆之處,翻闆一轉我被抛了下來,掉到了地上,我半天喘不上氣,感覺渾身的骨頭都碎了,左肩的傷口更是鑽心的疼痛!這下摔的不輕,滿眼金星氣血翻湧,真是七葷六素魂飛魄散,嘴裏面五味雜陳說不清什麽滋味。
我躺在地上動也不能動,慢慢的緩氣…….等到眼前的金星慢慢散去,我這才吃力的撐起身子,打量周圍的環境,四周靜悄悄的但卻不是那種觸眼的黑暗,這裏的空間有一種昏蒙蒙的感覺,能見度到有一些,但仍然不是很清楚。
我所處的地方好像是一個石台子上面,我手裏死死抓住的那個手電筒這時候任我怎麽摁,也不亮了。看來是摔壞了。
我翻身坐起身,疼痛傳來不禁讓我呲牙咧嘴倒抽的涼氣。沒有手電我根本無法檢查自己到底受傷在哪裏了。
喘了半天氣後,我回想起剛才的事情,在那個怪物僵屍把我撲倒的時候,好像有人開槍救了我,這個槍聲很熟悉,我從那個纜橋的大網上中槍之前好像也聽到這樣的槍聲,相比較而言,這個槍聲比較沉悶,沒有那種脆響聲,好像槍口捂着什麽東西。
我掉落深淵之前的兩聲槍響,第一聲好像就是這種槍聲,這一槍肯定不是射向我的,一定是擊中了那個向我射擊的人,造成第二聲槍響,射向我的子彈偏差,否則可能我已經被打死了,而不隻是左肩受傷,現在危機重重,我不敢肯定我剛才的判斷是否正确。
自從進洞以來我的情緒不斷波動,好像有什麽東西無形中影響到我冷靜的思維,好幾次急躁犯錯,現在回想起來有很多莫名奇妙的地方,難道這裏真有惡魔?在不斷對每一個進來的人施加魔法,影響着人們的判斷,讓人不由自主的送到它的嘴裏?
想到惡魔,我不禁打了個寒戰,我想到剛才那個腐爛的跟僵屍一樣的怪物,那到底是什麽東西?這裏爲什麽會有這樣的東西?
一直以來我都知道這個世界有一些不爲我們所知的神秘東西,但自打我去德國留學以來,德國人嚴謹的邏輯性以及治學風氣漸漸影響了,使我對萬事萬物都會以一種學術的科學的眼光看待,避免唯心的下結論,從沒想過超出人們認知範圍之外的事情會沒有科學的解釋,假如有,也是歸結到我們還沒掌握的科學而已。
但今天在這個礦洞裏碰到的種種事情完全颠覆我一直以來的認知,人類對未知世界的恐懼和崇拜一直都存在,沒有畏懼就不會害怕,行爲就會超出底線,對于我無法解釋的事情,我想不到用什麽樣的理論來解釋,我感到害怕,感到恐懼,爲了求生,我必須保護自己,我必須把我的命運掌握到自己手上才行。
我想到了我們孫家的傳承,我想到了父親和大哥,想到了朋友,我現在竟然非常想念闫一虎,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麽樣,是不是安全,還有我們失蹤的隊員,還在等着我去解救。
我嘴裏:“呵呵”一笑,想救人還是先自救吧,我自嘲自己,自己還自顧不暇的,竟然還想着去救别人。
我把頭上的安全帽摘了下來,檢查了下礦燈,手電扔在一邊,礦燈的外罩很好,線路也沒斷,我從腰側将電池盒拿了下來,發現原來電視盒上的線頭脫落了,這說明,礦燈沒問題,接上線頭,這個礦燈還能用,我不至于一直呆在黑暗中了。
我摸着黑,将線頭擰在接頭處,然後将礦燈的開關打開,礦燈閃了幾下,一下就亮了,我心裏不禁一陣歡喜。
燈光打亮的同時,我頭頂上,那個我掉下來的石制翻闆突然::“啪!”的一聲被打開了!裏面露出一張臉,那張臉蒙着一個黑布,兩個眼睛閃閃發亮,四處一轉之下就看到了我。
我張大了嘴吃驚的看着他,手忙腳亂的就想往後退,就在這個時候,那個腦袋突然出聲了:“孫工啊!你還活着,太好了!”說完他鑽出那個洞,輕輕地落在石台上。
我語無倫次的道:“你…..你是誰?你要….要幹什麽?”說着我又往後退。來人呵呵一笑,伸手将臉上的蒙布摘了下來,看着我,“孫工不認得我了嗎?”
這張臉我竟然非常熟悉,那張胖胖的臉屬于我們分隊的一個成員。“牛肉!….鄭樓!”我驚叫起來,“怎麽會是你?”
鄭樓過來蹲下查看我的傷勢,一邊看一邊皺眉,“孫工!你這身上可是真夠臭的,你怎麽就掉進了這個怪地方了?”
“剛才是你救的我吧?”我問他,鄭樓點點頭,沒有說話,一直查看我的傷勢。
我突然像碰到毒蛇一樣,猛的一縮,“你到底是誰?你爲什麽有槍?”我厲聲問他。
鄭樓看着我,眨眨眼睛,突然笑了,“沒想到你還是挺小心的啊,可沒想到,你所遇到的危險卻最大!”他站起身,拿手電四處照了照,:“這裏好像一處古代的墓室啊,”鄭樓渾然不覺得我對他的态度有問題。
我說:“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之前在纜橋上,是不是你開的槍?”
鄭樓扭頭看向我,正色道:“是的,那個在暗處向你開槍的人,被我擊傷了,但他還是開了槍,你掉了下來,我沒有馬上下來救你,闫一虎他們以爲你已經死了,但我想最少也應該找到你的屍體,所以還是下來了,沒想到又救了你一命。”
他頓了頓繼續說:“至于我是什麽人,說來話長,慢慢你就會知道,現在事不宜遲,我必須馬上帶你離開這裏才行。”
我一想也對,此人兩次救過我的命,顯然不是那種想害我的人,至于他到底是什麽人,我慢慢問他,總要搞清楚,如果他居心不良,到時候我再做打算。于是我對他說:“我現在渾身是傷,要想從上面那個洞口爬上去,根本不可能,怎樣才能離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