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斌對我搖搖頭,說道:“現在我們人手不足,而且……而且電台已經被人破壞了。”我吃驚的看着他,他告訴我,電台被破壞的事情,隻有他知道,他怕說出來造成大家的恐慌。
現在我們跟外界的聯系又一次中斷了,好在之前已經将方位通知了上面,趕來接應的人如不出意外,在今天中午以後就會趕過來。
我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麽,我讓小趙将我們之前找到的軍用步話機攜帶上,這樣在礦洞如果失散,也能彼此好聯絡。小趙告訴我:“那個步話機是單兵用的,發射器就一個,隻有四部,而且有兩部是壞的,能用的隻有兩部,”
我說兩部就兩部吧,隊伍前後各拿一部,保持距離,随時聯系。商量好後,我們背起裝備和儀器,依次進入了礦洞。
礦洞的門口還是比較狹窄的,但裏面變得很寬闊,地上的灰塵很多,我們一邊走一邊講線纜拉扯進來,然後将照明的燈泡每隔二三十米就固定一個,闫一虎将那個柴油發電機發動起來,燈泡閃了幾下就全部亮了,礦洞裏面一下變得明亮起來,他們于是逐步的向深處走,一邊挂燈泡。
我擡頭看了看礦洞的頂部,離地2米多高,越往深走,距離漸漸升到了3米多高,空間并不感到壓抑,深處仍然黑洞洞的,随着他們把礦燈逐步挂起來,慢慢的也就亮起來了,地上灰塵很多,腳印雜亂無章,走了一段,前面發現地上有幾段發黑的朽木,并有兩條歪歪斜斜的鐵軌,一輛壞掉的老礦車倒在一邊。
嚴斌一邊走一邊拿儀器上下左右的測一測,并低聲跟申屠明交代些什麽,申屠明一邊拿本子記錄一邊點頭。其他幾個人也在好奇的打量着這個礦洞,闫一虎和鄭樓還有小廖三個人拉着電纜,興緻勃勃的在架設照明設備,對周圍的環境一點都不關心。
我們這些搞地質的人,常年在野外作業,随身的裝備除了探礦錘就是放大鏡,要不就是一些試劑,包裏面都會是大量的礦石樣本,這樣在礦洞裏面的經曆還是從來沒有過的,所以我對這個礦洞的環境也不是太在意,走馬觀花,随便看看。
老沙這裏面來過,走的非常輕松,一邊走一邊給嚴斌介紹那裏有突出,那裏山壁有凹陷,坑道一路是向下走的,但坡度不大,也沒發現垂直的礦井,我們原本緊繃的神經現在也松弛下來了,隊伍走的稀稀拉拉,隊員之間的距離越拉越大。
展月清一個人在隊伍中間郁郁寡歡的低着頭走路好像對什麽也不感興趣,牛肉鄭樓這時候對洞裏地上的那天歪斜的鐵軌發生了興趣,因爲鐵軌到這裏突然斷了,前面也沒發現,他蹲下來仔細研究起來,并将地上的浮土抓起來仔細看。
我們進展的很快,很快,我們帶進來的礦燈就用光了,估算了一下,我們大概進到礦洞裏面有500多米不到600米得樣子,前面好像還有很深很遠的路,嚴斌問小廖:“還有多少礦燈?”小廖說:“沒有了,營地裏的燈我們帶過來了,現在都用光了,”
小趙說:“我們的燈挂的太密了,應該每50米挂一個,這樣的話,我們還可以向前在多走500米的。”
我對前邊嚴斌喊:“不如,我們先休息一下,然後按照的小趙的辦法在調配一些礦燈下來。”
嚴斌沒有回頭,仍然向那個礦洞深處走過去,一會前面嚴斌對我們喊:“前面好像有岔道!你們過來看下”
我們現在離洞口已經很遠了,一直都在哐哐響的那個柴油發電機的聲音已經很小了,我扭頭對後面喊:“前面有岔道,我們都過去看看。
就在這個時候,洞壁上的礦燈突然閃了閃,一下就滅了,還不是一盞燈滅掉,而是所有的燈突然之間全都滅了。我的眼前突然就是一片漆黑,這時候從前面的坑道裏,突然傳來:“啊——!”的一聲驚叫。
我突然就感覺手足無措起來,黑暗環境下伸手不見五指,那種黑暗中的恐懼像山一樣壓向我,我這時候聽到有人跌跌闖闖的跑動聲,闫一虎大聲的詢問怎麽回事,手電突然閃動和晃動的光影,我擡手把頭上的礦燈打開:“沖着遠處大聲喊道:“都别慌,把你們頭上的燈打開,不要亂跑”
慢慢就見到有幾個礦燈被擰亮了,有腳步聲向我走過來,我大聲喊道:“我是孫立儒,你們全都沒事吧?”
“老孫,是我,我是老虎,其他人沒見到”闫一虎說着話,走了過來,這時候又有一個人也走了過來:“孫工,我是小趙,其他人在哪裏啊?”
我左右看了看他倆,也是一臉的慌亂,我說:“你們沒事吧?”他們倆點點頭,“沒看見其他人嘛?”他們倆搖搖頭。
我的心裏咯噔一下子,暗道:“不好,出事了!”連忙沖着礦洞深處喊:“嚴隊長,嚴隊長,你們在哪裏?”礦洞裏遠遠傳來我的回聲,然後靜悄悄的,沒有聲音回答我。
我腦門上的汗唰就冒出來了,大叫一聲:“出事了,我們趕快去救人”說完就要往裏面沖,闫一虎一把把我拉住,:“等等老孫,現在情況不明,不能瞎闖啊”
我使勁掙了一下,闫一虎沒有松手,我怒視着他,闫一虎對我說:“你不說要冷靜嗎”聽到這話,我緊繃的身體才松弛下來,暗道:“慚愧!我還告訴你闫一虎遇事冷靜,怎麽自己反而這麽沖動起來”
我想了一下道:“步話機,快,步話機,小趙步話機不是在你身上嗎?趕快呼叫一下。”我知道另一台步話機在小廖身上,他一直在前面。
小趙拿出步話機馬上按下按鈕呼叫小廖,喊了半天,隻聽到步話機裏噼呲噼呲的雜音,根本沒有回答,小趙接着又喊,可還是沒有回答。他擡起驚慌的眼神看看我,我對他說:“不要停,一直叫!”轉頭跟闫一虎商量:“怎麽辦?我們慢慢過去看看?”
闫一虎拍了拍槍說:“聽你的,我沒意見”
我突然又道:“這裏太暗了,等爲什麽會滅哪?要不我們先退回去,檢查一下發電機,把燈打亮了,再進去。”
闫一虎說:“對,是他媽太黑了,我都不知道拿槍指着誰”
于是我們三個趕緊向出口退去。
這個時候,遠處坑道内突然又傳出一聲尖叫聲,聽聲音好像是展月清,我心裏立刻急躁起來,拉着小趙和闫一虎迅速的向出口跑去。
慢慢的我們看到前面不遠處的亮光,出口就在前面,我們三兩步就跑到了那裏,發現那個發電機被人關了。闫一虎一邊發動機器,一邊咒罵道:“媽的,不要讓我抓到那個幹壞事的特務,我非剝了他皮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