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查找各處,發現了大量的糧食和脫水蔬菜,還有很多新鮮水果,石頭砌成的竈台内的灰還是熱的,帳篷外竹竿上還搭着洗好的衣服,一切就好像正在忙碌的人們突然的消失了,是什麽讓這些人走的如此匆忙?
在查看一間帳篷的時候,我們聽到了一陣輕微的“噼呲,噼啪”的電流聲,走過去一看,原來是一部電台,耳機随便的扔在一邊,桌上淩亂的放着幾頁電報稿,我拿起幾頁看了看,有幾張是電報譯文,内容主要是:發現礦洞,外洞的支撐木樁朽壞,命令就地取材,加固礦坑外的支撐木樁。還有通知勘探分隊馬上到了,安排接待,配合工作等等。
我把電報譯稿交給嚴斌看,然後四處查找了下報務員日志,我知道這個東西很重要,在電台右側的地圖冊上發現了它,我翻看了一下,發現在最後一頁寫到:“早上9點30分,未接到通知,整機電流平穩,未異常……”但在下面的日期上注明:“三月十四日”我奇怪的擡手看了看表,日期是今天三月十三日,這是怎麽回事?這裏的人比我們過的快一天,還是這個報務員記錯了?
嚴斌大聲的喊:“小明,申屠明…….你過來一下”
申屠明和劉教授一起走了進來,嚴斌對申屠明說:“小明,麻煩你下,跟上面聯系一下吧,”申屠明看了看電台,二話不說直接就坐到了那裏,帶上耳機,熟練地調着波段,嚴斌擡手看了看表,他的表是很厚的那種蘇制表,帶測分儀的,嚴斌看着申屠明道:“跟上面通報情況,我們已抵達目的地,位置:東經97。48,北緯42。17,先期抵達人員神秘失蹤……”
看着申屠明熟練地打着電報,我歪了歪頭,嘴裏啧啧暗歎到:“看不出來,這個申屠明還有這一手,嘿嘿!了不得!”
這個時候一直跟着我們的工程兵小趙過來找我,對我說:“孫工,我們本來奉命專門來這裏找工程兵特種團,高副團長報道的,現在找不到人,不知道怎麽辦?”
小趙在沙漠與狼群搏鬥時受了傷,現在好的差不多了,我對他印象很好,考慮了一下,我對他說:“你們先不要慌,現在我們用電台正在跟組織聯系,你們等下一步命令吧,這幾天跟我們不要走散了,這個地方我看挺邪門的。”
小趙說:“小廖他們和胡工已經發現了礦場的入口,就在那個山包的夾縫裏,我們現在幹什麽?”
我說:“這個嗎,哦,現在我們最好不要有任何行動,你和他們現在營地找找,看看有什麽東西對我們有用的吧!”
我走進帳篷跟嚴斌說:“他們找到了礦場的入口,就在那個夾縫裏,是不是去看看?”嚴斌點點頭,跟劉教授說:“劉老師,我們一起去看看。”
大家走出帳篷,向坡地上走去,很快就到了那個礦場的入口,它正好處在兩個山包的夾縫中,最下面的口子比較大,有人工開鑿的痕迹,入口處被頂着兩根嶄新的木樁,樹皮痕青的,正是我們發現的樹林裏被砍伐的雲杉樹。洞口的碎石都被清理到了一邊,那個口子黑幽幽的,像個野獸裂開的嘴,我們站在門口看了很久,嚴斌問我:“失蹤的人員會不會在這裏面?”随後又搖搖頭否定自己的話,沒有外在危險的情況下,誰會躲到這裏面。
劉教授突然說道:“申屠,跟我進去一趟吧,”轉頭對嚴斌和我說:“我們先進去看看走勢,”嚴斌看着他,表情很複雜,但仍然點點頭:“不可深入,10分鍾後,就出來。”
劉教授點點頭,打開手電帶着申屠明,慢慢進入了那個礦場的洞口。我的心突然抖了一下,不知道爲什麽感到渾身很冷,這是一種奇怪的感覺,我看看了嚴斌,他的臉上也是陰晴不定,我看看了這邊,發現那個老沙也在旁邊跟着,就對他說:“老沙,這個洞你們進去過嗎?”
老沙眨了眨小眼睛,對我說:“進去過,裏面很深,并且向下有很多岔路,上次敕魯跟着追那隻猞猁,一起進來的,最後差點迷路,我們就退出來了。”
這個時候就聽到,下面營地裏傳來闫一虎的歡呼聲,我扭頭看去,看到他和小趙他們好像發現了什麽東西,興奮的大喊,我對嚴斌說:“我去看看,你們在這裏等下劉教授,”嚴斌點點頭沒有說話。
我知道他現在壓力很大,這一路發生的事情,以他這種年紀能把持到現在還沒有露出慌亂的表情,也實屬難得了。
我走下山坡走向闫一虎他們,闫一虎扭頭對我說:“老孫,快來看看,我們找到了什麽?”
一張氈布被他們掀開,露出下面的兩個綠色的箱子,現在的一個箱子已經被他們打開了,裏面整整齊齊的擺着一排嶄新的槍,胡一虎拿出一把,擺弄了一下,嘴裏嘟囔到:“這是什麽槍?很奇怪啊!”那把槍我看到眼裏,心裏不免一驚:“卡拉什尼科夫!”我走過去,從箱子裏找到一個彈夾,遞給闫一虎,這家夥咔吧一聲就裝上了,我對他說:“AK—47,這是最好的槍了!”
小趙說:“不對,這槍我見過,是我們國家造的,不是進口蘇聯的槍!”
小趙拆開一個油紙封,從裏面拿出一把槍來,那槍上的黃油都還在,讓後将其遞給我讓我看,主要是看那把槍上的某處标志。
我接過槍看了看木托後面的鋁制标簽,果然見到:“GB”兩字,點點頭,這個應該還沒有裝備部隊,(其實這種槍直到1956年底的時候才裝備部隊,是大名鼎鼎的中國造——56式自動步槍)槍握在手裏的感覺讓人很踏實,如果說之前我們一路上提心吊膽的缺乏安全感,現在這種感覺就被一掃而光了。
隻是很奇怪,工程兵特種團爲什麽會配發武器,還是這麽先進的武器,這難道也是特例、還是特批的?不管怎麽說這種謎團對現在的我來說已經不重要了,豪氣怎麽會從我們這樣的人身上迸發出來?是年輕人的血性還是槍械身上冰冷的鋼鐵造成的哪?我搖搖了頭,始終覺得這種感覺有點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