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搖了搖頭,讓自己清醒了一下,這才發現,身邊這個人竟然不是闫一虎,而是展月清,這讓我心裏詫異不已,我問她:“你怎麽會在這?我這是在哪裏?”
旁邊的人聽到叫聲,呼呼啦啦過來一堆人,闫一虎第一個沖了過來,後面是嚴斌,劉教授,申屠明,牛肉,還有幾個陌生的解放軍,這些人我從沒見過。
闫一虎過來仔細瞧瞧了我,哈哈笑道:“哈哈,老孫,你沒事吧?我們得救啦,你這暈過去,精彩過程可沒看到啊!不過說起來,你的腦袋可是真夠硬的,石頭都裂了,你隻不過長了個角而已。”
我伸手摸了摸頭,發現頭上被撞的地方鼓了一個大包,觸手生疼,我把詢問的眼光投向嚴斌,嚴斌笑容滿面的告訴我,我們是被前方來接應的康連長帶人解救了,并指着旁邊一個三十多歲的軍人跟我介紹,這個康連長一張國字臉,滿臉胡茬,沖着我笑着點點頭。
展月清對大家說:“孫工剛剛才醒,讓他休息一下吧,”于是大家都散了,闫一虎對我說:“當兵的這次來了些馬奶酒,等我給你拿去,你嘗嘗,很好喝”說完就起身跑了。
我問展月清:“那些土匪哪?”她對我搖搖頭:“你好好休息下吧,你都昏了好幾個小時了,我去給你拿些吃的和水。”說完也站起身來。剛才她一臉焦急的一幕從我腦中閃過,我感激的沖她笑笑:“謝謝你了”她看了看我,臉上那一慣冷漠這時已經不見了,點點頭走了。
這之後我通過闫一虎和展月清的描述,知道了事情的大概,前方跟我們彙合的人發現我們兩天都沒到,知道出了意外,于是立刻派人接應,考慮到我們可能會走的路線,于是兵分兩路,一路從沙漠開車接應,一路從草場,派騎兵接應。
當他們連夜趕到很近的時候,突然聽到槍聲,知道有事情發生了,于是快馬加鞭沖過來,正好碰到我和闫一虎跟匪徒正在槍戰,直到我滾落沙溝,他們已經幹淨利索的解決了土匪,活捉了兩人,其他的被擊斃。
隊伍會合後,他們把我擡到營地,直到我醒過來,我跟闫一虎講:“我們之前狼狽逃跑的事情,你可不能亂講出去啊!”我說這話時表情很嚴肅,這小子抽着煙沖着我隻是嘿嘿的笑;恨的我牙根直癢癢。
我的情況好轉之後,隊伍在營地等待了2個小時左右,從沙漠過來接應我們的汽車終于開了過來,大家終于可以出發了,每個人心裏都松了口氣,現在場面亂哄哄的,嚴斌組織人手将物資和行李七手八腳搬到新來的汽車上,收拾完後我們出發,汽車仍舊按照原定路線從沙漠走,康連長帶領騎兵一起跟随。
這之前我跟康連長接觸了下,将我判斷的事情跟他和嚴斌做了分析,這次消滅的這小股土匪不知道是不是全部,如果還有大批土匪正來接應的話,我們的處境仍然很危險。
康連長表示情況是有點複雜,兩個俘虜已經安排先送到彙和營地,盡快審訊,并且通過哪裏的電話向上反映情況,等待上級的指示。
很意外的是,他們在打掃戰場的時候,發現少了一個屍體,就是那個冒充司機的土匪郭嘎子,四下搜索了一遍也沒有發現蹤迹。我心裏奇怪,難道這家夥沒死,要是讓他跑掉,肯定對我們還是一個潛在的威脅。康連長說已經派了幾個戰士按照他可能逃跑的路線繼續搜索了,希望能抓住他。
汽車進入沙漠後一路向東,這裏還是那種硬沙地,也就是沙子的顆粒較大,夾雜了很多隔壁的石子,那種連綿的沙丘還很少見,但地表還是很軟,所以汽車行進的速度并不快,臨近下午的時候,汽車轉而向北開,慢慢的進入了旱草場,傍晚時分,我們終于來到了第二宿營地。
這一路上,我的腦袋仍然很疼,昏昏沉沉的,到了營地後,嚴斌去打電話跟上面彙報情況,我借口休息,早早的躺倒床上。
一會,闫一虎進來,給我帶來了馬奶酒,我聞了聞,一股奶香味,于是喝了一口,入口辛辣無比,酒勁極大,忍不住大聲咳嗽,不禁皺了皺眉頭,心說怎麽這麽難喝!闫一虎哈哈大笑,對我說:“我剛開始喝的時候也被嗆了一口,不過多喝了幾口還是覺得味道很不錯的”
我用手捂着頭上的大包,感覺腫塊慢慢小了很多,歎了口氣,神情恹恹的不想說話,闫一虎也就不逗留了,把哪壺馬奶酒留給我,自己出去找幾個騎兵連的戰士玩去了,他們這一路還是處得關系不錯,路上還纏着人家,把騎馬都學會了,這會估計又找人家玩馬去了。
我一個人躺在床上,迷迷糊糊,腦子裏想着展月清在我眼前那種關切焦急的眼神,心裏有莫名的觸動,感覺這個女人也不是像我們想的那麽冷淡,分隊人員的專業就屬她不是太清楚,看來要找機會跟她聊聊的,她們現在應該在準備晚飯吧,這裏面這麽多男人,就她一個女人,想想也确實不容易。
這個時候門外面傳來幾聲馬的嘶鳴,感覺不是太對,聲音好像很痛苦,緊接着就是有人跑動的,嘈雜的叫喊聲響成一片……
沒過一會,闫一虎跑了進來對我說:“馬死了,不知道怎麽回事,突然就發生了,好幾匹都死了!
“什麽?馬死了!怎麽會這樣?”我大驚起來,在這裏我們完全是依靠馬匹來趕路的,假如馬死了,那我們起步時被困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