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之後那個姓嚴的眼鏡做了自我介紹,他叫嚴斌,下午會有個會議,我會認識到分隊中的其他成員,
中午就在會客廳裏有服務員送飯給我吃,我心裏現在也比較坦然,打定主意先看看再說,其實我心裏早都有自己的脫身計劃,一旦機會成熟,這就是我避禍的手段。
下午的會議是在二樓的會議室,這時候一共進來了七八個人,除了上午見過的那個嚴斌和領導外還有五人,我一一過去握手。
剛進來時我不沒太關注其他人,低着頭想事情,這符合我一貫低調的作風,可這時候我被一句打雷般大叫給吓了一跳。
“老孫!哈哈,你也在這裏啊?”我眼前是一個鐵塔般的黑影,重重的拍我肩膀,“我是老虎啊!”。
“老虎?……闫一虎!”我心裏也是一陣驚喜,沒想到在這裏能碰到他!
闫一虎是我在西南勘探大隊時的同事,土家族的,早年是個孤兒,流浪在外時被人收養,這小子又高又壯性格豪爽,在隊裏跟我很談的來,經常纏着我講國外的生活見聞,一起工作時總能幫我做一些艱苦的重活,是那種直腸子的人,我想大概少數民族天性中大概都是這樣吧。
老虎的大聲招呼吸引了其他幾個人的注意,紛紛好奇的打量我,由于闫一虎跟我熱情的寒暄,我一時高興,其他幾個人根本沒記住名字,不過我也不着急,因爲我知道,這個老虎是個自來熟,他既然比我早到這裏,我估計肯定已經和其他人都混熟悉了,而且這小子憋不住話,一會定要都倒給我聽
我在紅樓的二樓會議室意外的碰到了我在西南地質隊的同事——闫一虎,看來他也是被調到這個特殊的分隊裏來的,這一點讓我很奇怪,老虎和我是同事,如果調人的話,應該是和我一起來北京才對啊,爲什麽我在那個部隊招待所住了這麽久都沒有看到他?這個就讓人比較費解了。
我把這個疑問向闫一虎提了出來,他告訴我:其實他比我接到調令要早,隻不過他先被調到了雲南昆明,先在保山礦區呆了一段時間,後來說準備去雲南德宏的,可是還沒去的時候他又接到通知,讓他先來北京報道。于是他便到了這裏,但他很幸運,安排住宿時他被直接安排到了地礦部新蓋的招待所。
據這家夥吹噓,地礦招待所可真是不賴,很多家具都是進口的,房間多麽的豪華,食堂的夥食多麽的好吃,裏面的服務員多麽的漂亮……!
我問他:“按照你的經曆,這次到保山礦具體幹什麽,你知道嗎?爲什麽又要去德宏?”
按照我的分析,闫一虎的這次工作調動絕對和我們現在所要進行的任務有直接的關系,所以想從他嘴裏探聽一下,看看有什麽特殊之處,也好讓我提前做好應對之策。
這時候經過大家的寒暄和介紹之後,大家紛紛落座,會議正式開始,先是由領導同志講話,先是簡單介紹了下當前國内的大好形勢,各行各業取得的成績,對我們剛成立的地質勘探的各支隊伍大家辛苦的工作表示肯定和贊揚并提出要求和鼓勵。
接下來含糊的說了一下目前我們這支特殊隊伍的工作性質和重要性。并沒能提供什麽對我有用的信息,然後讓人給我們下發了一些文件和資料。
我大緻浏覽了下,很多都是一些翻譯材料,主要是國際上一些對地質勘探最新的研究報告。
這時候,闫一虎坐在旁邊,在我耳邊輕輕嘀咕:“找我的原因,還不是因爲我的鼻子,你知道的。”
我訝然的回頭看了他一眼,看到他在裝模作樣的看資料,心裏面一陣恍然:“這個老虎的鼻子我是知道的,他天生就具有對自然界中,有色金屬和重金屬嗅探能力,比儀器都準,也就是說他可以聞到這些礦脈的味道。曾經又一次僅僅依靠他的鼻子我們就找到了一處儲量很高的金礦,這種人放到現在那肯定是國寶級的人物,就在當時也是受到地質部重點關注的對象。”
我趕緊翻看了下資料,發現内容果然集中在一些重金屬的研究上,我尋思:“看來這次這隻特殊的分隊可能的任務一定是跟某種重金屬有關了。但不知道,跟闫一虎上次未成形的雲南德宏之行是否有關?”
想到這裏我心裏依稀感覺找到了點什麽東西,但很模糊。就在我搜腸刮肚的時候,領導的講話已經結束,示意大家請這支分隊的的隊長給大家講話。
開口的是嚴斌,這個不出我的所料,我隻是對此人的身份有些奇怪,不知道他具體的來路,但我估計一定不簡單,跟這種人共事,一定要掌握他的一些資料的,分析他的性格特點和行爲模式,要不哪天跟定會在他手裏吃虧。
所以他下面的講話我就留意了,嚴斌簡單做了自我介紹,說自己是從蘇聯回來的,主要是研究地質化學的,回國後主要在北大做助教,這次的任務安排,由于某種特殊的關系,可能跟蘇聯有很大的關聯,所以找到他做隊長,希望大家支持和合作,共同完成任務。
嚴斌倒也沒啥領導架子,而且跟與會的每一個隊員都很熟悉的樣子,逐個和他們讨論這次工作任務的細節問題。
“蘇聯!這個可是個關鍵詞,在當時,中國和蘇聯的蜜月期還沒有結束,我們國家在國家建設方面充斥着大量的蘇聯專家,普通群衆對蘇聯老大哥的感情那是沒得說。
可是我卻不然,由于我留德的原因,在德國了解到的很多國人對蘇聯不爲人知的另一種負面,這個紅色的帝國的很多作爲都帶有強烈的野心,可以說在某些方面是很無恥的。但這些事情我不能說,跟誰也不能說。
但既然跟蘇聯有關,也算給我提供了一條很重要的信息了,我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闫一虎湊過來跟我攀談,能在北京遇到關系很好的同事,他也很興奮,看來還要在一起繼續幹革命,我能理解他對我的親切感,我又何嘗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