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道:“你想起了什麽往事?這是你老情人?”
“你老情人才這樣,你全家老情人都這樣!”朱标道,“我原來認識一個特别好的朋友,死的時候和這具屍體一模一樣。”
他所說的一定是自己在北方盜墓的時候認識的朋友,但他的那些朋友是不會讓我認可的。
朱标用鐵刺壓了壓屍體的胸口,試着挑開了屍體身上的頭發——一個脖環出現在了我們面前。
“果然。”朱标說道。
“有屁快放,我們還有正事!”我有點不耐煩了。
“這個人是中了非常嚴重的屍毒而死的,這具屍體生前肯定死得特别慘,應該是喝了中藥活着入殓的,而且死後有屍變的迹象,這綠色的體液應該是由于屍毒入骨所産生的,因爲是活着入殓,當時還有軟骨,所以這些體液就封在了骨髓裏。”朱标說道,”這脖環我隻見過一次,是用來防止屍變的你看,上面有很多古玉。”
“現在還會有危險嗎?”我問道。
朱标搖頭:“不會。應該不會,都這樣了。就算成棕子也是殘疾人棕子,我們不需要怕。隻是我怕這些東西有毒,要是吸入鼻腔多了會出麻煩。這裏的霧氣含堿性都比較高,我們的呼吸道本來就受損了,很容易出事。不過,如此看來,這具屍體絕對不應該是九隆王時期的人。”
“你怎麽知道?”我問他。
“猜的。”這家夥到是回答的簡單,不過我細想之下,也覺得他猜測的有點道理,根據幾千年的情況來看,除非是幹屍,并且裝在那種青銅箱子裏面的有可能是哀牢古國人的屍體,而這具木頭棺材當中的屍體,應該是後來人的屍體。
我突然想起了件事,當初墨谷在金剛墓的時候,跟我說過他的那個仁哥,也就是老藍藍吉仁,很可能是與這個有關系,他曾是某個古老家族的人,而這個藍氏家族在很早之前好像一直守護着什麽,并且有很多族人曾經來過金頂神宮,那麽這具屍體……?
這件事我跟朱标提起過,但說的并不多,現在我把這件事原原本本的告訴他,也就是懷疑,那個藍氏家族與神龍之子康噶之間是不是應該有關系?
朱标想想了說:“也就是說,這樣的木棺屍體極有可能是康噶的先人,或者是藍氏家族的祖宗?”
“有這個可能。”我說道。
“可是你并未發現這裏面相關的證據啊?”朱标攤開手。
我低頭道:“那我再找找。”
這一切都是我的猜想,當然棺材當中亂成一團,還沒有圖案和花紋,要判斷這個猜想顯然不可能。
我看向四周——我們進來的路上,沒有發現搬運的痕迹,這棺材一定是從裏面運出來的,他們把棺材從裏面運了出來,胡亂放在這裏,這工程相當浩大,特别消耗體力。如果這東西确實不重要,爲什麽他們要花那麽大的力氣,把一件好像不是特别重要的東西擡出來呢?
“燕子哥!”朱标在我身後叫我,我轉頭道:“幹嗎?”
“我錯了。”朱标道,”這玩意兒還是有危險的。”
我轉頭,一下就看到地上的屍體竟然長出了寸把長的黑毛,乍一看活像一隻大刺猬。
我大叫了一聲,舉起槍就開,被朱标一下壓住槍頭。子彈全部打在了地上,驚天動地地響。地下那屍體的毛長得飛快。我去看那屍體的臉,屍體的眼窩一下子塌陷了下去,他的嘴巴張得更大了,綠色的液體順着那些黑毛直往外滲。
我靠,變成粽子了!
我們兩人連滾帶爬地退開了好幾步,我大罵朱标:“你他媽說話像放屁一樣!什麽時候能準點兒?”
朱标道:“我已經承認錯了。老子還真沒看過這樣也能屍變的,這他媽簡直是粽子界身殘志堅的典範!”
我問他道:“你看看那背包裏有沒有黑驢蹄子,或者其他能用的東西。”
“我靠!那袋子就那麽大,你說可能有這種東西嗎?你以爲世界上有吉娃娃驢嗎?”朱标也有點慌。
我用手電照着屍體,那屍體竟然已經翻了過來。我忙把手電轉到其他地方去,道:“你他娘的快想辦法啊?”
朱标忽然想起了什麽,道:“我有,我有,我有辦法了,我有血!”
“你的血有個鳥用啊!”我大罵道。
“不是我的血,是你的。”
“神馬?你啥時候有我的血的?”
“你受傷的時候,我偷偷攢了點,又不想割你一刀,我跟你說,這還是上次在秦嶺下面的時候……”這家夥從兜裏掏出一個東西。我發現是一片衛生巾,上面有一些血迹。
“你——”我真想用頭撞牆,”我有想掐他的沖動
“我偷偷攢的。攢這麽多很不容易。”朱标道,“真的挺管用的,我告訴你,夏天放家裏,蚊香都不用點。”
“我~操。”我無法理解。朱标道:“别講究了。來吧,咱們今天耍耍威風,”說着就把那片衛生巾對着屍體,道:“趴下,把手伸出來。”
一看之下,地面上隻有一攤子綠水,屍體根本不知道哪兒去了。再往地上一照,我一下就蒙了——隻見那屍體趴在一旁的棺材上。
“他理解得不對啊,你确定我的血管用嗎,或者真的要用嗎?墨谷的血才行?”我問道。
“絕對确定!這種保命的東西,我可是從來不打馬虎眼的。”朱标道,”是不是還有啥咒語啊?”
“老子不會。”我道,”
我搖頭,看着那長滿黑毛的屍體——隻有一隻手,但竟然十分靈活地從棺材上跳到了地上,朝我們爬了過來。我們立即後退了十幾米,生怕被他抓住。
朱标還是舉着衛生巾。屍體還是完全不怕的樣子。
朱标腦門上青筋暴露,忽然把衛生巾直接拍在了屍體的臉上,從背上把沖鋒槍翻了出來,對我道:“****的,不靠譜,還是咱們爺倆玩狠的吧,直接把他給秒了!”
“靠,還是要用暴力!”我嘴裏說着,同時将手裏的沖鋒槍端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