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妮蘇彎腰從背包當中掏出一把信号槍,對着天空就是一槍,一顆橘黃色的信号彈頓時在高空炸開,灼熱的信号彈爆炸後把整片局域照得猶如白晝一樣,那一瞬間,四周隐藏在影子裏的景象全部都顯現了出來。
周圍的霧氣不斷翻滾,邊緣被橘黃色渲染,使得這一刻周圍的環境非常漂亮,有迷離的美感,我将目光投向四周,一下這麽亮眼睛有點不适應。
适應了片刻之後,我眯起眼睛擡頭将目光投向半空,在信号彈閃爍的光芒幾十秒裏,我看着那巨大的東西,腦子一片空白。一直到信号彈熄滅,我才反應過來,立刻用礦燈的光源向哪裏照過去。
外面的天并未完全亮,但因爲霧氣的遮擋,光線并不強,而我的礦燈,珍妮蘇的手電,加上慢慢的熄滅的信号彈,這些零碎的光線無法照出那個東西的全貌,在光線下,我們隻能知道那裏有個東西,然而看上去也是模糊不清的。如果剛才沒有信号彈照出的印象,我們肯定不會注意到異樣。而我們從下往上看,也實在看不分明。
“這是什麽東西?”我自言自語了一聲。
我們誰也無法肯定這是什麽,我隻能肯定這是一塊古老的木頭物體殘骸,隻是不知道是什麽東西的殘骸。這乍一看像一隻巨大的棺材,然而仔細看又發現形狀不對,似乎是建築的殘骸。然而,我卻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古怪形狀的建築。
方形的地方沖着半空,似乎是傾斜在哪裏,那個方形的位置給我的感覺就像是棺材,但又感覺不太像,我關掉礦燈,看着珍妮蘇,珍妮蘇也關掉了手電,她看向我,我們兩個誰也沒說話。
“去看看。”她說道。
我們距離那個東西最多幾百米,中間是低矮的灌木,稀疏的長着一些并不粗大的樹木,去往那裏并不是問題,我點點頭,将阿昌繼續背在背上,跟在珍妮蘇的身後,一步一步的下了小山坡。
這段路并不難走,不一會我們就到了半月形山峰的下面,霧氣彌漫在四周,似乎并不濃,想來這是黎明十分雨林出現的正常霧氣,我們靠近那個巨大的土包的時候,霧氣慢慢的散了。
站在底下我才發現,那個半月形的山峰,實際上是因爲角度問題,其實并不是半月形,反倒像是缺了一塊的橢圓形,但下面的土層似乎有好幾層,就像是河床的淤積層,并且現在有一多半都淹沒在地幔植物和藓類植物之下,很多細小的藤蔓垂下來,但顯得并不結實。
頭頂那個東西似乎就陷入在整個橢圓形的山體之内,我們将阿昌放下讓他靠在一塊大石頭上,四周的雜草很少,背上的背包和阿昌似乎掏光了我渾身的力氣,我也坐下來大口喘氣。
珍妮蘇在沿着下面向上觀察,一會她回來将自己的背包也放在一旁,對我說道:“這上面的東西好像是木頭的,隊伍中其他人沒找到,這下面我們都找過了,沒有發現任何線索,不知道那上面會不會有線索。”
“你要爬上去嗎?”我仰頭看了看:“似乎不太好爬。”
珍妮蘇道:“嗯,看樣子似乎有點危險,我小心一點就是,我先上去,如果好爬,你再上來。”說完她站了起來,從腿上将匕首掏出來叼在嘴裏,縱身跳上抓住一條粗大的藤蔓,身體向上一用力就蹿了上去。
她動作很快,姿态猶如猴子一樣敏捷。我用手電給她照着,幾乎沒費什麽力氣。我就看她“騰騰”爬到了那個巨大物體的下方。她找了一個地方站穩,就對我做了個手勢,意思是不算難爬,接着她就用手電去照那個東西。
我看到她吸了一口氣,似乎有什麽發現,随後身影一閃就不見了,我一開始還擔心她的安全,可是似乎珍妮蘇比我要厲害多了,而且那上面她進去之後,似乎也沒有什麽意外,我漸漸的放下了心。
看了看身邊的阿昌,他仍然在昏迷當中,不過體溫已經降下來了,生命體征也正在恢複,我靠着他坐了下來,拿出水瓶喝水。
突然上面有動靜,我聽到珍妮蘇在喊我,與我我站起來向外走兩步擡頭看她。
“我在裏面有發現,你也上來,快,阿昌就在外面很安全,快點。”珍妮蘇在上面探出頭來對我喊。
我想想了,心裏有好奇心,于是找到向上的路,也學着珍妮蘇的樣子開始往上爬,我的動作笨拙,怕得很費力,一開始竟然滑下來一次,而且選擇的藤蔓較細一下子就斷了,最後靈機一動,也将匕首拔出來叼在嘴上,然後将其當做登山鎬一樣。
等我上去之後,珍妮蘇指點我踩在安全地方,我們轉到了一旁,珍妮蘇指着下面的兩個大窟窿道:“說出來你可能不相信,這是艘大船!”
我的臉上變色,珍妮蘇說完,拿出一根冷焰火來,點燃之後就扔進了一旁一個大窟窿當中!冷焰火閃爍着亮光,并未下落多遠就到底了,但在它的照耀下,我看到了一大堆青銅武器一樣的東西,還有大量的陶罐。
“那是……那是?”我一點激動,這個情形很奇特,爲什麽這裏會出現這樣一艘大船?剛才的冷焰火之下,這艘船分割出來的很多的木頭甲闆,雖然樣子已經腐朽了,但她說的沒錯,那的确是一艘大船。
“那些應該是青銅武器!”珍妮蘇說道。
我的内心仍然很震撼,我們之前看到的應該是這艘大船的船尾巴,也就是船屁股的位置,它翹起來向上,那說明船頭朝下,似乎埋在底下。
如此看來,這裏應該有一條非常古老的古河道,而這艘船的神秘之處肯定就在下面埋着,這一次我用珍妮蘇說,我都非常感興趣,于是我決定跟着她下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