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種毒她現在清楚的告訴我,竟然是十八世紀的時候有人在南美安第斯山脈當中發現的一種斑葉阿若母的毒草,據說這東西長的非常美麗,葉子的顔色非常漂亮,但汁液和根莖中藏有緻命的毒素!
不過現在醫學條件下,這種毒也不是不能解,可是珍妮蘇告訴我,布魯克。楊并未給她解毒,而是竟然是用毒品來控制毒素,并且還将她關了起來,似乎是在折磨她,這個情形是我所親眼所見的,現在想起來我都會感到驚心和憤怒。
珍妮蘇嘴裏隻對自己的的遭遇輕淡的提起,而我卻是親眼所見她所受到的折磨,珍妮蘇在牆的另一邊,滿頭汗水,面目痛苦的一幕深深的在我腦海中揮之不去,她所受到的痛苦顯而易見,雖然她言語清淡,但我能感覺到那種痛苦和那種“恨”。
神經性毒素是非常疼的,我見過被毒蛇咬過的人的慘狀,那種疼痛會讓人生不如死,而使用毒品來控制的辦法不是不行,但這樣做的後果則是,你會這緩解了毒素,但卻沾染了毒瘾,如果無法徹底控制毒素,人最終還要在毒品的侵蝕下喪失生機,丢掉性命,這樣做是非常危險的。
但是布魯克。楊,卻是這樣的對待珍妮蘇的,我突然覺得珍妮蘇很可憐,心理面竟然不在恨她了,而是用同情的眼神看她。
珍妮蘇使用了非常的手段,逃了出去,想來一定是想辦法解了毒,但就是不知道她曾經使用毒品現在的後果嚴不嚴重?我有心想問問,但卻怕觸及她内心的傷痛,所以沒敢問。
“你後來爲什麽會跟他混在了一起?”我指着墨谷問道。
珍妮蘇輕輕一笑道:“其實我跟他多年來見過很多次面,說實話,他的身世沒人知道,我搞不懂他,而且他似乎每一次的身份都不同,這也是後來我才發現的。”
珍妮蘇說她後來才發現,自己在多次的行動當中似乎都曾見過墨谷,當然這家夥都是經過了易容的,想來墨谷又有自己獨特的目的,珍妮蘇這些年當然也不是絲毫沒做準備,她有自己的勢力準備,目前手下的人手也不少,但她卻知道自己仍然力量不夠,于是她尋求告二爺的幫助。
于是告二爺派出了自己的人馬并且特意介紹了墨谷過來,而事實上墨谷的出現是很突然的,他并未跟着王喜旺這些人一同出現,而是突然找到珍妮蘇的。
我立刻明白了很多事情,對于之前不能理解的事情現在也感覺能夠理解了,珍妮蘇掌握着康德公司的數據庫,那些資料她不可能沒有,甚至關于那第二卷先秦帛書,我想這些資料的交換會讓墨谷了解到更多他想了解的東西。
那麽墨谷出現在那個鬼樓之内也就說得通了。我的眼光看向他,發現他瞪着眼睛看着車頂發呆。
“有時候我覺得他是個可憐的人。”珍妮蘇突然幽幽的說道:“他好像失憶了,在之前那個青銅鬼獄之内的事情都不記得了。”
我的面色陰沉了下去,珍妮蘇自然不知道我在想什麽,但我很快看向了另一個人,那個人正是與墨谷一起在鬼樓找東西的眼睛男,那個寇家的年輕人。
“你與寇家合作了嗎?”我突然問道。
珍妮蘇有點吃驚,她看着我而我也看着她:“遁門的事情我知道,有些事情我不想被蒙在鼓中。”
珍妮蘇這次沒笑,而是認真的說道:“你知道的未必是真的,但也未必都不是真的,他……”她看向眼鏡男對我說道:“其實他也很可憐,處境比我還難,有時候弱者在一起不得不抱在一起取暖。”
吸了一口氣珍妮蘇再次展現笑容對我說道:“其實我從一開始就小看了你,你的能力和本事好像随時有讓人意外的地方,不過我們也有讓你驚訝的地方。”
我們之間的談話時間挺長,珍妮蘇後來絮叨了很多話,大體意思是想搞明白,爲什麽墨谷念念不完的就是我?此人明明已經失憶了,可是凡事牽扯到我的事情,他都能明白,甚至很關注,按照珍妮蘇的理解,墨谷是一個能人,這樣的人,不會總是跟菜鳥在一起才對。
雖然她現在不再認爲我是菜鳥了,這讓我多少有點小得意,不過在這之前,珍妮蘇總是覺得墨谷應該更關注其他人才對,就像是……孫佛爺或者吳家人。
但墨谷卻始終在提到我,并且有幾次說道他和我之間還有約定,但卻沒人知道這個約定到底是什麽?
“你和他的約定到底是什麽?”珍妮蘇很認真的看着我問道。
我咧嘴一笑道:“我們之間沒有約定,我們隻是一根繩子之上的螞蚱,隻不過他先要脫身的前提是我先脫身,或者我們這兩隻螞蚱,會一起死掉,或者一塊逃掉。”
我的話,珍妮蘇聽不明白,我也不想解釋,但至少我現在并不覺得是蒙鼓裏面的人了,或許我已經站在鼓外面,但是身處鼓外的我卻感覺到了很大的不安全,要說安全感,那麽鼓裏面才安全,不但安全而且溫暖。
我是不是再也回不到那個鼓裏面了哪?我在思考這個問題,但我卻沒有任何答案。
車行了多少路我不知道,但外面的夜色漸漸地淡了,而此時我們卻停車了,全體人員下車,連帶着司機也拿着行李下了車,在我的眼前是一片草原!雲南這裏看不到山,而看到了草原,的确也讓我感到驚訝,天邊一抹青色逐漸變成了白色,我看到了十幾座帳篷,那裏面鑽出來一些人!
但他們看到我們的時候,頓時發出一聲歡呼!淩晨的夜色下,昨晚他們燃燒的篝火還在冒着火星,但此刻那淡淡的青煙當中,零散的火星卻想着天空飄去,越飄越高。
我仰起頭,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随後就茫然起來,神色與墨谷非常的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