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他們真是從遙遠的昆侖山去來到這裏的嗎?我想到墨谷對我說的那些傳聞,還有賈政墓内那些竹簡木牍中的内容,遠古昆侖山區隐藏着太多的秘密,這個崇拜巨型蟲子的民族,給人帶來不僅僅是那些神話傳說當中的優雅,在我眼中,他們披上了血腥的外衣。
壁畫當中那隻大蟲子足有山一般大小,這應該是墨谷嘴裏的那種蟲後。
但是昆蟲的蟲後體型都非常巨大,哪怕是有一個小小的腦袋,但身軀也是非常巨大,這是因爲它擔負着繁殖後代的責任,就像是白蟻一樣。
但我可是親眼見過那種蟲後級别的大蟲子了,身形足有兩層樓高,幾對複眼就像是戰鬥機的座艙罩,像壁畫當中化成一座山一樣的大小的,還是誇張了。
不過這又說明,這種蟲子的确是吃人的,或者應該說是肉食性的,體型如此巨大,那應該占據了食物鏈的頂端,下面的動物都應該是它們的食物,不過我在想,按照生物學的原理,那種小蟲子才是這種物種的常态才對,就是不知道這種蟲子的種屬而已。
我慢慢而走向前面,越過這幅壁畫,下一幅壁畫相對簡單了,這完全是一種生活的場景,有狩獵,有捕魚;有采摘,又圍坐火堆跳舞,還有頭戴羽冠的人率領衆人祭拜,各種正常的部落民的生活場景。
看到這些我的心情稍微有些放松,但猛然間,我感到從未有過的震撼和驚訝,我再返回,看那副壁畫,上上下下全都看了一遍,忍不住渾身顫抖。
“假的!全都是假的!”我用哆嗦的嘴唇說道。
“******,是誰畫的這些假畫?”我罵道。
這絕對是假的,原因很簡單,這幅壁畫當中的場景,不管是狩獵,還是捕魚;還有采摘,那些爬到樹上的摘果子的人,這些人臉上露出的那種滿足的笑容全都是假的,可是這是一群生活在地底山洞當中的人啊。
原本我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那就是這些生活在地下山洞内的人類族群,到底是以什麽生存的?食物從哪裏來?禦寒靠什麽?爲什麽還能建造石頭大殿,甚至懂得冶煉金屬鑄造那麽大的青銅器物?
但是人家明明就幹了這些事情,并且還在我的眼前,我現在身處大殿之内,身邊就是粗大的青銅柱子還有那種用來熬人油的青銅大鍋,這一切都是真實的,可是爲什麽?
這些東西是從哪裏來的?假如是我掉入了某種奇怪的謬論當中,但這是自然法則不允許的,所有的事情全都說不通。
我想不通,是在是想不通,我身處在真實的世界難道也全都是虛假的夢幻嗎?難道我隻是在做夢嗎?這絕對不可能,我身體受的傷到現在還在一陣陣腫脹疼痛,這說明我并不是在做夢。
除非……除非,我想,除非是我覺得那種不可能的事情,但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我想到,除非原本這些東西都是在地面上的,地底洞穴人的生存也是在地面,後來不知道出了什麽變故,整個他們生活的地方突然沉降到這裏,天空被整片的山洞所取代,所有人全都變成了洞穴人。
他們的文明,他們所建造的所有東西全都變成了遺迹,甚至他們的身體也全都被那些蟲子所占據,成了怪物一樣的幹屍。
這種事情顯然應該是自然力,而非人力,比如地震火山的災難,但這種災難應該伴随着巨大的破壞才對,可是這一路走來,人迹大于自然造就,尤其是道路直通大殿這裏,這裏我沒有見到絲毫被破壞的痕迹,這又是爲什麽哪?
我感覺自己的腦子不夠使了,這需要沿着某種邏輯去思索的,但是我卻發現,現在不合邏輯的地方還在是太多了!想通了一條,結果從邏輯上卻根本講不通。
“去他奶奶的!”我決定不想了,從身上摸出一根煙來點着,将空煙盒扔在地上,既然這裏有秘密,那麽我去尋找就是了,就算是找不到,不是還有别人進來了嗎?那些人應該了解一些才對。
同時我想到了墨谷,這家夥一定知道這裏到底是什麽地方,或者那些遠古時候的事情,他也會多少了解一些的。
想到這裏,我想将這裏的壁畫拍一些照片,摸出手機一看,沒電!咒罵了一聲之後,我繼續向前走,想看看還有沒有壁畫了。
但是我站住了腳步,前面就是壁畫的盡頭,這是一個直角,對面是一堵石牆,也是我覺得應該有壁畫的地方,可是現在那裏竟然站着一個人!
手電打過去我仍然看不清楚,那個人應穿着黑色的衣服,但從樣式來看,應該是一件登山服,但此人就那麽面對着牆壁站着,一動不動!
我看着他,直覺上想要出聲喊他,但我此時嗓子卻發不出任何聲音來,而且我的心髒在縮,潛意識裏突然感到非常害怕。
愣了一下之後,我意識到我應該走過去,這家夥是人是鬼,我站到他面前就應該能夠看清楚了,于是我邁步往前走。
但就在我一個恍惚之下,那個人就不見了,我立刻站住了腳步,嘴裏的香煙也掉在了地上,容不得多想了,我迅速跑過去!
那是一道石門!跑到近前我才發現,這裏的确是一道石門,按照大殿的建築方式,這裏應該是中間入口之外的兩側邊門,那麽另一邊也應該有一扇門才對。
眼前這扇石門嚴絲合縫,我用力推了推,石門紋絲不動,這是在預料之内的,我大概看了看,石門很粗糙,上面隻是簡單浮雕,沒有任何方式來打開石門。
也就是說,這扇石門是向裏推還是向外拉?沒有把手沒有門環甚至連個洞也沒有。
我的腦子卻在想另一個重要的問題,剛才那個人是誰?假如不是人,那麽那是個什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