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四個全都會水,緩慢的踩着水,看着水潭一側密密麻麻的黑色蟲子,這些東西太多了,看得讓人心裏發麻。
仔細觀察這個水潭才發現這是一個不規則的橢圓形,而且一邊與山壁連在一起,另一頭與另一側的山壁卻露出一尺多寬的距離,現在那些黑蟲子正通過這個通道,将我們藏身的水潭緊緊的圍了起來。
我們躲在水中,隻露出腦袋在水面上,眼看着外面的蟲子越圍越多,也不知道那些幹屍腦袋當中的蟲子是不是都爬出來了?這些東西爲什麽會突然開始圍攻我們了哪?難道是剛才那一槍?
直覺告訴我,輕微的響動不足以驚動這些蟲子,但是過于響亮和振動造成的山谷回響,這些蟲子就會被驚動,剛才那一槍響聲還在是太大了,而有可能這個響聲經過懸崖兩側不斷地反射加上其中青銅鎖鏈的作用,使得那些蟄伏的蟲子都驚醒過來。
我把自己的想法跟小馬他們說了,小馬表示應該是這麽樣,墩子問我們,現在怎麽辦?那些蟲子不退,我們難道一直待在水裏面嗎?
“要不我們全都沉入水中試試,那些蟲子看不到我們,以爲我們不在了,就會走了。”朱标出主意道。
“你個二貨,你沒覺這些蟲子是完全沒有眼睛的嗎?當初我就發現了,它的兩根須子能夠探測紅外線熱源,在這樣黑暗的環境當中,蟲子要眼睛是沒用的,早就進化的不需要眼睛了。”我罵道。
可是我突然意識到朱标說的有道理,忍不住對小馬道:“胖子說的有道理啊,這裏的水這麽涼,我們隻要在水裏面藏一會,那些蟲子就會散掉的。”
小馬點點頭,對我道:“這是個辦法,不過這水實在太冷了,而且這個水潭如此深,還不知道底下有沒有危險,既然蟲子沒有眼睛,不趨光源,我們潛入水中的時間真的不能太久。”
小馬說的有道理,可是朱标卻說:“槍怎麽辦?會進水的。”
他們全都舉着槍,槍口朝上,隻有我忘記了腰裏還插着槍,現在也沒辦法了,我摸出那幾個避孕套扔給小馬和朱标道:“先包起來吧,等會上岸還需要生火烤一下。”
等他們将槍口包上避孕套之後,我們一起下潛,剛才慌亂之中煤油燈被扔了,現在水下一片漆黑,我們隻能用手電照明了,好在這個手電是防水的。
潭水清澈見底,沒有任何的雜質,這是一個奇怪的水潭,水下看上去是一個岩石構成的大坑,大概有十米多深,潭底全都是一些亂石,當然也有一些白骨,那一看就是人類的屍骨。
潭底有一處通往山體深處的縫隙,不知道通往哪裏,十多米的水壓會非常大,我們沒有潛水設備,哪有辦法去探測那個裂縫,而且水中溫度實在太低了,我隻感覺整個人的骨頭都凍得發疼。
透過水中的光線,我們能在水下看到岸上的情況,那些蟲子似乎知道我們躲在水下,根本沒動地方,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我終于看到蟲群開始出現了分散,但大多數仍然在岸邊爬動,似乎在搜尋我們的蹤迹,這個時候我肺裏的空氣已經用盡,已經到了憋不住的地步了。
可是最先憋不住的竟然是朱标,這個胖子我本以爲起碼比我們抗凍,誰知道肺活量竟然還沒我大,這貨猛的鑽出水面,并且大口的呼吸。
我也忍不住了,擺動幾乎凍僵的手臂露出了水面,随後是墩子和小馬,這一下,原本散去的蟲子又再次聚攏過來。
朱标猛的躍起身來,我看得出這家夥現在非常的憤怒,他帶動的大量的水花向着岸邊靠去,并且開始向蟲子群潑水。
“我去你媽的,你們這些肮髒的垃圾蟲!淹死你們,淹死你們。”
頓時蟲群就炸群了,蟲子們到處亂跑,水濺到蟲子身上,那些蟲子就跟瘋了一樣,舉着大鳌開始攻擊身邊的蟲子,翻翻滾滾的形成一大團蟲子團!其餘的蟲子則像潮水一樣的退了開去。
蟲子開始自相殘殺,戰況十分的慘烈,不一會就形成了一片蟲屍,我們在水裏目瞪口呆的看着這一幕,我知道蟲子怕水,卻沒想到水能夠到如此強烈的效果。
愣了一會之後,我立刻大叫着向着岸邊潑水,同時遊到岸邊向着蟲群繼續潑水,小馬和墩子也意識到了,跟在我後面,也開始潑水!
跟打水仗一樣,我們潑出去的水,短時間之内就驅散了蟲群,那些蟲子全都逃走了,留下地上一堆的蟲屍。
我們哆哆嗦嗦的爬上岸,喘着氣,一個個臉色和嘴唇全都發青,渾身的水滴落下來,一個個狼狽不堪,不過打敗了蟲群,也讓我們處于興奮狀态。
“快快,防水包裏的被子,還有煤油,我們需要取暖,否則會因爲體溫過低暈過去的。”我連忙叫道。
……
化纖棉的被子燃燒起來會有大量的黑煙,不過火苗很大到時能給我們提供必要的熱量,衣服全都濕透了,我們隻能脫下來撐在火堆旁烤幹。
但是一個被子顯然是不夠的,就算潑上了煤油,于是朱标開始将一個個衛生巾卷起來當柴燒,最後我們不得不披上被子,将能燒的都燒了。
“我有個疑問。”小馬說道。
我遞給他小瓶的外國酒讓他喝一口暖身子,這酒還是那個死去的外國人包裏的,我問他有什麽疑問?
小馬說:“我注意到那個死掉的老外,還有他的包裹,如果沒有判斷錯誤,那些人應該是從上面走的,但是重重迹象表明,墨谷小哥和楚五爺似乎是從下面走的,可是我們怎麽沒有發現任何痕迹哪?”
對這個疑問,我也回答了不了,剛才我們等于是在鬼門關上走了一圈,這個懸崖谷底似乎危險性更大,天知道墨谷是怎麽從這裏走的。
朱标嘴裏面嚼着巧克力,這東西能夠迅速補充熱量,他說道:“我也有疑問,這他娘的鬼地方到底有什麽?爲什麽我們現在還看不到任何線索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