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憶當時的情況,有幾個細節比較惹我注意,首先我們是怎麽那麽輕易地就打開了棺材蓋的?按理說棺材這東西哪怕是石頭棺材,也是封死的,可是我們打開的那個棺材卻是棺蓋未封死的。
想起我們輕易的打開了棺材蓋,當時的闫副隊長還咕哝了一句,似乎是抱怨石闆之下有什麽東西硌了他的手,現在想起來,似乎是有人提前打開了棺材蓋。
我突然打了個冷戰,因爲我突然想到,實行搶劫的那個黑影,原本就是在墓室當中的,并且他已經打開了棺蓋,但由于我們的進入而使得他不得不躲起來,但我們掀開了棺蓋發現了棺材中的那個東西,他如果不出手,肯定東西要落到珍妮蘇這些人的手裏。
所以他就算铤而走險也罷,被逼無奈也罷,動手直接搶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并且此人的心智極爲了得,短時間之内迅速作出判斷,然後立刻行動。
再就是棺材當中的那個木頭人,實際上第一眼看上去,它更像是一個金人,因爲那東西從頭到腳刷着一層金漆,猛地一看好像是金人一樣,但事後發現那是一個木頭人,我注意到的是這個木頭人的樣子很奇怪。
木頭人盤腿坐在那裏樣子,我似乎在那裏見過,現在細想起來,假如将那個東西放倒或者另外擺一個姿勢,樣子就跟那個屍甬當中的血大師一模一樣!這是讓我一想起來就流冷汗的原因。
爲什麽主墓室之内有棺材卻沒有屍體?這個在事後很多人都在争論,有人說是墓主人根本就是在這裏設置了一個假墓,而自己的屍體很可能埋在另外的地方了。
可是墓主人爲什麽要在這裏設置一個假墓哪?這個原因沒有任何人能夠說得清,這樣的結果應該對應什麽樣的前因哪?要剖析他那是張教授等人的事情,畢竟他還帶着一個課題組哪。
還有人說有可能是盜墓賊進來過,屍體被盜走了。這一點更是無稽之談,這座秦代古墓的反倒墓措施如此嚴密,頭頂上的成噸的大青石蓋着,底下又是水銀層,外圍還有朱砂,同時有陣法保護,有盜墓賊能進來簡直就是不可能的。
況且這座墓存在了一千多年快兩千年了,又坐落在陝西這塊盜墓盛行的地域,一直都沒有被盜就很說明問題了。
再者說盜墓賊倒鬥的目的是求财,事後清理主墓室旁邊的耳室之内陪葬的物品豐厚,基本上是當初下葬時的樣子,放着這些冥器不拿,卻偷盜一具屍體?所爲何來?
難道那具屍體比起冥器來更加值錢?而據我觀察,耳室當中陪葬的冥器可是價值連城,不說那些金銀器銅器玉器還有一些奇怪的陶器,就說裏面的珍貴的漆器就是無價之寶了!
衆所周知漆器發明是在漢代,可是如今秦代的墓葬中出現了漆器,這說明漆器這種東西在秦代就已經出現,而非漢代,這其中的文化和考古價值有多巨大張教授等人無不明确,我還記得當初他們看到漆器的時候的樣子,幾乎激動地要死。
最後的細節在于我注意到,整座墓室從裏到外,完全沒有一點有文字記錄的東西,甚至那些陪葬物品上也沒有刻畫主人的姓氏官爵還有稱号,更沒有墓碑或者簡牍之類的東西留存,這是一個非常不正常的現象。
當時在現場看到的很多東西,我雖然觀察仔細,但當時并未多想,但事後細細的琢磨,發現其中的疑點非常多,我說的不是這個墓的本身,而是康德公司的那些人,包括珍妮蘇在内的所有人似乎都不正常。
木頭人手裏捧着的東西似乎很重要,康德公司的目的很可能是它,那東西我隻是看了一眼并未細看的時候就被搶走,大體上好像是一個黃卷子包裹的長形東西。
那個黑影鑽出了墓室之後迅速融入人群當中,并且很快就消失了蹤影,黃師爺等人追出去的時候已經看不到了,現場亂哄哄的,事後雖然有公安機關介入調查,但幾百号人要調查清楚,不是那麽簡單的。
而東西被搶之後,珍妮蘇的臉色變得極爲難看,方瓊很小心的在旁邊看着,生怕不小心惹珍妮蘇發火,而黃師爺也是神情陰鸷,胡隊長等人雖然立刻組織了人手排查,并且第一時間報警,但我估計要找到被搶的東西肯定非常困難。
這些人的神情奇怪,根本對剩下來的事情不敢興趣,包括在耳室當中發現的大批陪葬文物,胡隊長等人興奮難抑,但卻因爲珍妮蘇的臉色不好而刻意壓制,随後的工作珍妮蘇他們根本沒興趣,直接驅車離開現場,并且一路趕到西安。
現場的清理和善後事宜自有會隊長等人繼續完成,張教授留在現場繼續搞他的課題,而我則是跟随珍妮蘇他們回到西安!
我待了兩天,兩天之後康德公司安排我回家,由方瓊給我送來了機票,這中間我沒有出房間,而是在以琢磨這件事!
期間我給張教授打了個電話,詢問他墓主人的身份線索,而張教授告訴我,他也在細密的排查,雖然有一點線索,但還不确切,希望在後面的清理當中會有發現。
“那間墓室當中連壁畫都沒有,這種風格難道就沒有任何的端倪嗎?”我問他。
“你說的很正确,我也奇怪在這一點上,要知道對于先秦時期的墓葬規格和樣式,沒有人比我研究得多,這個墓室當中有很多處完全不符合那一時期墓葬規格的事情,我也一直在琢磨這件事。”張教授的話很保守,對此我也很無奈。
我坐飛機回到家中,進門的時候發現有人在等我,原來是朱标回來了,這家夥給我帶了一大堆廣東的特産,從他的話裏面我聽出他已經知道我給他媽五十萬的事情了,但他什麽也沒說,神色當中的感激之情卻很濃。
“我這次來是受人委托,要找你去見個面。”朱标看到孫濤不在,神神秘秘的對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