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跟她一同前往”這句話本身就有很多層的意義,爲什麽要跟她一同前往?與她一同!這個一同顯然是在一起同行,如果她對我有惡意那麽這就有協裹的意思,假如沒有惡意,這裏面倒顯得暧昧。
“你同意了?”珍妮蘇追問了一句。
“不,那啥,你等一下,我考慮一下。”我說道:“我有點搞不明白,蘇小姐,你的這個邀請對于我來說,與理不通啊?試問我到底哪裏成了專家了?我這點行業知識跟别人比起來隻能算是小雜毛,我自問哪方面也不可能成爲您嘴裏的專家啊。”
珍妮蘇正色的看了我一眼,點點頭道:“晏先生,以您的頭腦不難想到,我邀請你去參加那個拍賣會其實并沒有多重要,重要的是會後的一個交流會,你可能以爲自己比不上那些所謂的專家,但在我的眼裏卻不是這樣的看的……”
“噢?晏某願聞其詳,不知道蘇小姐是怎麽看我的?”我問道。
“晏先生對于古代陣法的了解是我這次邀請您的一個重要原因,要知道中國古代傳說當中有很多與神秘現象有聯系的東西,這方面我們不如你,而且事關古墓當中的機關陣法,這一點更沒人與你相比,畢竟我有過親身經曆所以我相信你,我想這個理由足夠了吧?”
珍妮蘇的話頓時讓我有很不好的聯想,爲什麽是古墓機關陣法?難道他們又要盜墓?這對我來講是絕對不可能參加的,我皺着眉頭看着她,腦袋卻在不斷搖。
還沒等我把拒絕的話說出口,珍妮蘇卻搶先說道:“你不要誤會,這一次是跟國家文物局考古研究所有一個課題項目,但現在這個項目出現了問題,難題不是那些老頭子能夠解決的,所以我才會想到你。”
我一聽,這倒還算是一個不錯的借口,但我還是不願輕易答應她,畢竟她的話我要分析一下,首先真假就是一個判斷的要素,所以我笑道:“既然是這樣的事情,我本該支持,不過……我還需要考慮一下才行。”
“晏先生不像是這麽婆婆媽媽的人啊?您這樣猶豫的性格怎麽會讨女孩子喜歡哪?不過我們的方瓊小姐倒是很喜歡你,總是在我面前提起你,不如我給你們創造一個機會怎麽樣?”說吧珍妮蘇再次掩口露出讨厭的笑容。
我又窘又急,忍不住要站起來了,手臂誇張的擡起來去撓後腦勺,卻不想台上的拍賣師卻在此時對着我喊道:“那位先生,四十五号先生報價五十六萬!啊,真是想不到,竟然還有高過五十五萬的!還有高過的沒有?”
這時候我座位前面的很多人轉過頭看着我,我頓時覺得不對勁,發現自己的手中竟然抓着叫号的牌子,這等于我要花五十六萬拍下一件古董了!頓時我的臉就紅了,那不是害羞而是急的。
我的資金本來就緊張,這一下等于又要大出血,現在拍賣的是一件漢代的玉觿,觿體位卷曲龍體回顧型,觿首作龍首,觿身飾勾連紋,觿脊上有透雕的螭虎和龍鳳附飾,這東西造型雖然不錯,但是器型實在太小了,三十萬就基本上到頂了,現在竟然被拍成五十六萬!
我額頭的冷汗當時就下來了,目前已經叫号叫道了第二遍,等到主持人喊道五十六萬第三遍,他一錘子落下去,我就要倒足了血黴了!
更可氣的是,珍妮蘇看到了我的窘态,竟然再次得意地掩嘴暗笑,我這個氣啊!但又沒有任何的辦法,現在站起來說自己舉錯了牌子,估計就要成爲在場人的笑柄了。
緊要關頭,珍妮蘇優雅的舉起了手中的牌子,台上的主持人驚訝的喊道:“哎呀這位小姐出價五十七萬,這塊漢代的玉觿竟然能夠拍出如此高價,看來我們今天的拍賣會真是很成功的啊!好的,這位小姐出價五十七萬,還有高的沒有?五十七萬第一次……”
我立刻松了口氣,珍妮蘇這是又幫我一次,而且代價不小,五十七萬對人家來說不算什麽,可是對于我來講算得上一大筆錢,我心中哀歎:“這下又欠了人情,看來西安之行不去也得去了!”
回家之後我坐在沙發上半天沒動,腦子裏面在琢磨着這件事情的真實原因,按理說珍妮蘇的借口非常合理,但我是知道他們公司行事的風格的,說是跟政府和國家單位的合作,實際上他們其實還是占着主導地位。
上一次六合古塔地宮的事情就是如此,康德公司是打着協助開發的名義提供資金設備及人員,用文化考古和探險的名義幹的,這一次說是跟什麽社科院考古研究所一起搞項目,說白了還是要獨自做什麽事情。
我覺得假如他們要挖古墓的話,我是說什麽也不會參加的,到時候找個借口一走了之就是了,但之前我必須把我的底線告訴他們。
此時墨谷來電話,他似乎有點着急,張嘴就問我:“上次你問哪個藍永的事情,你再說一遍,他長得什麽樣?”
老藍的容貌具體我也沒有看的太清楚,墨谷這樣問,想來是有什麽發現,于是我再次描述了一下老藍的相貌之後問他:“是不是覺得這個老藍你認識?或者有印象?”
電話那頭墨谷沉默了一下之後對我說道:“你猜的不錯,我察覺到了他的蹤迹,他很可能就是仁哥!不過現在還不太明确,你最近在忙什麽?”
我把與康德公司的交往對墨谷提了一下,墨谷考慮道:“康德公司的背景很複雜,這件事我也問過告二爺,似乎他了解一些情況,到時候我再跟你說吧,不過你跟他麽接觸要留心一點,對方不是善茬,我們上兩次都是栽在他們手上,多了解一些對我們都有好處。”
“我心裏有數,希望你能夠快點查到老藍的線索,記得告訴我吧。”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