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出了事就往後縮,堅決不敢承擔後果的男人,我這輩子見的多了,這麽多年始終認朱标這個朋友,也是這小子雖然愛惹事,但卻有擔待,能不給我找麻煩他多願意自己背下來。
從小到大,我爲他背了無數的黑鍋,但一到關鍵時候,這小子就站出來,将該有的責任全都背起來,我們兩個也算是守望相助了,雙方家裏面的事都當做自己的事去做。
可是到了這個時候,我卻想起了朱标,這家夥定然很喜歡這樣刺激又危險的環形古墓曆險了,如今我身陷囹圄的時候,第一個時間就是想到了朋友。
我無視老肖給我擠眉弄眼的打眼色,也無視小馬愕然的眼神,因爲剛才自己被人輕視而發怒,但我這樣的行爲,無疑讓黃師爺感到可笑。
“小子,放狠話要看自己有沒有那個資本,不要以爲我們真的不敢動你。”黃師爺說道。
“有沒有資本,你怎麽知道?”我冷笑道。
旁邊的漢斯已經不耐煩了,他上前對黃師爺說道:“抓緊時間,你們中國人就是喜歡不斷地說話,比起說話來,更有效率的是行動。”
“漢斯先生,如果這家夥不配合的話,我不介意幹掉他們中幾個。”黃師爺說道。
我繼續冷哼道:“他們才知道整個墓穴的秘密,你倒不如先殺了我。”
漢斯突然上一步将我的胸前的衣服抓住,怒道:“你在耍我?”
我對他怒目而視,并未表示屈服,漢斯将黑洞洞的槍口頂在我的腦門上喝道:“我一槍斃了你。”
我用嘲諷的眼神看着他,旁邊的小馬卻急了,當初告二爺曾經關照過他,務必要保護我和墨谷的安全,他必須要救我才行。
“不要,我下那個洞,你們不要殺人。”小馬喊道。
漢斯斜着眼睛看了看小馬,這家夥竟然有點糊塗,不過依我看來,這家夥很可能覺得我們在騙他,所以他的眼睛中孕育着怒火。
“兩位先生,不要挑戰我的耐性,如果你們再不聽話,那麽我不介意殺人。”他揚了揚手中的槍,突然看到了正在悠悠醒轉的阿凱。
漢斯走上前去,一把拎起阿凱,對我們道:“我給你三秒鍾時間……”他将槍口頂在阿凱的腦袋上:“給我答複。”
“要不得,要不得,莫得爲難二伢子,我下去我下去”老肖突然急了,慌忙喊道。
當然沒有人聽他的,他想掙紮着起來,但卻被身邊膀大腰圓的人又摁了下去。我無奈的說道:“好吧,你赢了,我照做,你不要爲難這些人。”
漢斯點點頭,顯然他的計策得逞,比黃師爺有效率的多。
事到如今我也不好再堅持了,我倒不怕死,但是卻還是害怕自己的隊伍當中有任何一個人受到傷害,朱标就說我,刀子嘴豆腐心,實際上是一個非常心軟的人,看到老肖擔心惶恐的眼神,我立刻就心軟了。
“你們兩個全都下去,你和你。”漢斯指着我和小馬說道。
小馬很失望,原來他有辦法掙脫皮帶,假如讓他留在上面,他會找機會反抗的,現在這個機會已經不在了,在對方拿槍逼着我們的情況下,隻能妥協了。
黃師爺上前遞給我一個哨子道:“下去之後,五分鍾之内吹一下,超過一分鍾我們會殺掉一個人。”
我舉着雙手道:“總得給我們松綁吧?”
老肖、阿凱、還有昏迷的王寶柱被留在了上面,而我和小馬則被驅趕到了牆邊,那個洞比較黑,我示意他們讓我帶上防水礦燈,我和小馬對視了一眼之後,我第一個轉了進去。
燈光轉換整個環境很容易看清楚,我的身下是一個斜着向下的坡道,身體剛下去,就滑了下去,這一滑足有十來米,吓得我驚呼一聲。
還沒等我站起來,小馬就下來了,正好撞在我身上,搞得我再次啊呀一聲。
洞口傳來黃師爺詢問的聲音:“怎麽回事?下面什麽情況?”
“沒事,下面的還是個斜坡。”我對着上面喊道。但我心裏明白,這個距離差不多了,正好是環形墓室的位置了,看來我需要找機會通過那個貓屍機關将人救出來才行。
可是小馬四面看了一下之後,突然對我說:“你看看這裏是什麽?這些雕像怎麽那麽奇怪?”
我轉頭一看,發現所處的空間本身就很奇怪,環形墓室我很熟悉,型式基本上一樣,大墓室内四角立着童子銅燈,靠北的的位置上是一座棺材。
小型的墓室之内甚至連銅燈和棺材都沒有,但這裏的樣子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墓室的四角立着四個石頭雕像,每一個雕像都非常奇怪,靠北的位置上是一個夾道,通向另一個小墓室。
我那礦燈一照就看到了同樣的石棺,我突然意識到,我來到的有可能是正是上次墨谷偷偷來的墓室,外面的貓屍機關他知道,能夠進入到這裏他也明白,而他正是要來此地找那個東西。
小馬詫異的是那四個雕像,我們滑下來的位置正好靠近一個雕像,他看那東西看的目瞪口呆,我那礦燈一照,也吃了一驚。
石像在墓室之内一般都比較矮小,做成石俑的樣子,但眼前的這個雕像,卻顯得很高大,其實這也很正常,我們才能夠斜坡滑下來就有十來米,而且正是墓室本來就頂部很高。
高大的石像并不是重點,雖然那石像的樣子雕刻的很兇惡,但讓我和小馬感到驚訝的是這個雕像的頭上竟然盤着一條蛇,那是一條石頭刻成的石蛇,蛇頭揚起,蛇身盤在那個石人的頭部。
“你見過這種蛇盤頭的樣式嗎?”小馬問我。
我搖了搖頭道:“還真沒見過,喜歡玩蛇的印度阿三的國家裏似乎也沒有什麽雕像雕刻成這樣的,可這裏是一個楚墓啊?怎麽會有這東西?”
“先看看再說!”小馬說道。
說完他向前走,我則跟在他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