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眼旁觀,知道這裏面有戲,但不合适發表意見,于是跟墨谷坐在一旁看熱鬧。
老肖道:“家不忙回,我們總要先找個落腳點嘎!”
“球!你不是總是很久沒回家,很久沒見老婆了嗎?”王寶柱罵道。
小馬看了一眼王寶柱,王寶柱閉上嘴,但卻看老肖的臉色不善,小馬笑着,用湖南話說道:“想家當然先回家塞,莫要講東講西,要的不要的?”
“馬……馬哥!這件事是我的不是,是我有事瞞着二爺,你先不要發寶氣,我這點當當自然瞞不過二爺,但畢竟是我地堂口不是?”老肖也是一嘴的湖南話。
“到你的堂口你就要翻天啰?”小馬的口氣嚴厲起來。
“叔,哈兒不曉得這裏的蠻氣,讓他們跟着去塞。”阿凱突然說道。
老小怒道:“二伢子莫得胡說,馬哥和告二爺對我們有恩塞,江湖規矩,一碼是一碼。”
阿凱閉上了嘴,但眼神中閃爍着倔強的光芒,我直覺是,這小子是個擰頭貨,未來有可能會給我們帶來麻煩。
“說吧,什麽原因?”小馬的聲音略見緩和。
老肖有點猶豫眼神遊移不敢看小馬,王寶柱此時則有點不耐煩了,他盯着老肖道:“你們偷偷摸摸的不是一天兩天了,你以爲二爺和我們不知道嗎?”
“我曉得瞞不住二爺,不過我們也真的沒得惡意,我……我隻不過是想拿回一點原來自己的東西塞!”老肖苦着臉說道。
“那就走喽,講七講八呔又不是鴨子,要不要得,一句話,事情辦完我們也得踏實,你看我們還有朋友在這裏,我們是要跟着人家做正事地!”小馬說道。
老肖抱歉的沖我笑笑:“自家子的肮髒事,倒是耽誤了兩位小哥的正事,真是對不住喽。”
“老肖你有麻煩嗎?”我張嘴問道。
老肖很不在然再次笑笑,卻不說什麽,小馬那邊卻看着我道:“不好意思晏先生,車子會送你們去酒店,你們先住下,晚上我們一起動身,現在我們要幫老肖處理點事情。”
“一起去吧,現在我們六個是一個團隊,我不想你們人少太單薄了!”我說道,說完我看了看墨谷,他也點了點頭。
“這……這怎麽使得?”老肖有點惶恐。
王寶柱再次不耐煩了,我笑着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卻換來這家夥一個大白眼,我卻絲毫不在意,對老肖道:“你拒絕我們的好意,就是拒絕告二爺的善意,由此,你将得罪一個你惹不起的人,你是明白人,肯定明白我的話,現在把事情說出來,我們一起去給你擺平。就這麽簡單。”
複雜的事情盡量簡單化,是我做事的準則,有時候卻會相反,往往把簡單的事情卻搞複雜了,這是一個壞習慣,但大多數時候,卻是最佳的解決辦法。
老肖猶豫了兩分鍾之後,将事情的原委說了出來,這裏面相對有些複雜,牽扯到老肖在長沙這裏的産業,勢力,以及一些複雜的人際關系。
說簡單點,那就是老肖辛苦所得東西被同行給搶了,人也被排擠出去,無奈之下他北上,尋找機會也尋找用得上的勢力,他想要把自己失去的東西奪回來,這件事有點狗血,但作爲男人來講,老肖能做的是要找回自己丢失的尊嚴而已,這一點無可厚非,我們也能夠理解。
我能聽出來這件事對老肖的重要性,我對長沙不熟,但這裏卻有自己的一個江湖,這都是老肖的原話,就暗門子來講,它不同于黑道,但卻與黑道有着密切的糾葛,盜墓這一行在這裏則是有着很多不同,有其特殊的暗門子的行規和背景勢力。
老肖在這裏原本有着很高的地位,但現在卻是落毛的鳳凰不如雞,他失去的太多了,我原來對于盜墓土渣子是沒有好感的,幫助老肖也隻不過是想順利做我們自己的事情,直到我看到老肖的眼淚。
“堂口是我的,每年的收入七成是我的,女人是我的,兒子是我的,現在我什麽都沒有了,就剩下一個老媽!如果隻是我一個人倒黴我也認了,但這些畜生不講規矩,凡是跟我關系好的朋友家人都要迫害,這口氣我忍不了……!”
老肖在北京做了很多事,直到遇到告二爺,那之後就一直跟着他,可是他發現在北京,他這個外地人想要真正地融入本地的行業和圈子,竟然是非常的難,尤其是他們這種特殊的暗門子行業。
這之後他豁出去了,然後就是他自己偷偷準備的過程,就在他準備動身回來之前,告二爺去找到他,讓他去一趟湖南,這等于是一種巧合。
但他深知告二爺的能量,自認沒有做對不起人家的事情,可是加上了小馬和寶柱在身邊,卻不得不讓他謹慎起來,對于我和墨谷,他卻有另外的認知。
今天他回來了,要做什麽他也很清楚,就算沒有我們這次湖南之行,他也會回來,早晚而已,沒有人能夠阻止他和阿凱要做的事情。
所以老肖最後表明,自己的事情自己解決,我們和小馬他們沒必要參與,給他們一天的時間就行,不會耽誤行程的。
“我說了,我們是團隊,哪怕是臨時的,那麽我們也是一起的,任何事情都一緻對外,拒絕我的提議,你會再得罪兩個人,你仔細考慮。”我攔住小馬之後對老肖說道,而小馬也有點不耐煩了。
“好吧,我同意”老肖點頭:“我們一起去。”
“現在去哪裏,你給司機指路,我們六個人一塊去就行了。”王寶柱的語氣緩和了很多,不在對老肖那麽不順眼,隻因爲老肖的事情做的像個男人。
“去我的堂口。”老肖說道。
正如他所說的,堂口原來就是他的,這裏面包含了他失去的一切,他也必須在這把失去的東西找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