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四人是騎馬而行,就算京城内再混亂,隻要四人能拿出通行令牌,就可以自由通行,沒有任何人敢對四人進行阻攔。
一路到了京城的正門,此時由秦茂親自坐鎮,他已經控制了整個京城,可以說,他現在是京城内僅次于趙元容最有權勢之人,等他看到紀甯一行騎馬過來,先下令讓人阻攔。
等紀甯亮出腰牌之後,秦茂親自迎過來,他騎在馬上,顯得英姿飒爽,遠遠喝道:“什麽人?下馬接受檢查!”
因爲周圍都是秦家軍的士兵,紀甯等人也隻能先從馬上下來,秦茂也跳下馬在士兵的簇擁之下走上前來,到紀甯面前,打量着紀甯,好像很奇怪紀甯爲何是如此的裝束。他一擺手道:“你們都先退下!”
那些士兵不明所以,但他們對秦茂還算是唯命是從,等這些人都退下之後,秦茂才走過來道:“紀先生,您這是鬧哪樣?穿這一身,我都快認不出來了,這臉上的胡子是怎麽搞出來的?”
秦茂雖然已控制了軍隊,但說到底隻是個半大的少年,還帶着孩子心性,他對紀甯是非常欽佩的,見到紀甯來,他還很高興,殊不知自己跟紀甯之間還是有道義和立場上的差異,他連說話都沒什麽顧忌。
紀甯道:“你怎麽看出我的裝束來?”
秦茂嘿嘿一笑,顯得很得意道:“之前沒看出來,現在總算是看出來了,今天還多虧你啊,要是我回來再遲一些,怕是那些亂臣賊子就要得逞了,紀先生這是要往何處去?”
“秦将軍,在下要去何處,好像也不需要跟你打招呼,之前我已經跟陛下說明了情況,從此之後不再回京城,要離開京城去隐居,過安定一些的生活,秦将軍,現在隻能跟你說一聲後會有期了!”紀甯道。
秦茂顯得很驚訝道:“紀先生這就要走了?去哪?隐居……這……還準備跟您把酒言歡呢,對了,皇宮那邊的情況怎樣?沒有什麽亂臣賊子了吧?據說還有個前朝的餘孽公主,陛下和我姐姐正在追捕中呢,這會怕是有結果了……”
說到這裏,他往紀甯身後的三個女人身上看一眼,他也不知道紀甯到底是帶了什麽人來,隻知道這些事跟他自己也沒多大關系。
紀甯道:“那些事,跟我也沒多大關系,以後要把酒言歡總會有機會,現在我拿到了陛下給的腰牌,要離開京城,總歸沒問題吧?”
“嘿嘿,沒問題,您要做什麽,我可管不着,您可真本事,您要留在朝廷裏肯定能當宰相……唉!可惜您是文廟中人!”秦茂顯得有些遺憾道。
紀甯笑着抱拳道:“那就在這裏跟你說一聲告辭了,青山不改,綠水長流了!”
秦茂點頭道:“既然是紀先生您要走,自然是要由我親自送您出去,将來您可記得要回京城來,秦國公府的府門永遠爲您打開!”
二人道别,紀甯再上馬,秦茂也上馬相送,一直送到京城城門之外,秦茂才勒住馬頭,看着遠處紀甯等人的背影,好像還在想什麽事情。
……
……
在紀甯離開京城之前,他已經安排李秀兒等人離開,這也是爲了防止自己暫時無法離開京城,這些人再被朝廷的人所搜捕,畢竟他對趙元容的态度也不是很了解,而當時紀甯也不确定自己一定能幫到趙元容,如果被趙元成登上皇位,他也需要防備趙元成對自己展開的報複。
四人一路南下,一直走了一夜,終于停下來。
而此時在官道上,遠遠可以看到一個亭子内,有二人在等候,好像是故意在等他四人過來一樣。
秦圓圓道:“荒山野嶺,會是什麽人來?”
紀甯回頭打量了一眼上官婉兒,道:“好像是你師門中人吧?”
上官婉兒低下頭,卻還是無奈點頭,她遠遠便能辨别出,來人正是她的師傅闵珞和她的師妹青濯。
對于眼前這兩個人,紀甯還是有很強戒備心理的,但至少紀甯也沒懼怕,他駕馬到了亭子旁,從馬上下來,走到涼亭内,闵珞站起身來相迎,微微施禮道:“紀公子有禮了!”
紀甯道:“有沒有禮也都到了這裏,看來闵宗主早就知道我會走這條路,還故意在這裏相迎。”
闵珞搖頭道:“紀公子要遠離朝局,甚至是遠離文廟,難道本宗還不能來相送一程嗎?今日來,也是特地感謝紀公子,爲大永朝百姓,還有朝廷做了那麽多事情,今日的事情之後,看來大永朝會進入到長治久安之中,不會再有人來打擾朝廷的安甯!”
“闵宗主和你背後的聖門,看來将來也可以在新皇面前邀功,陛下對你們也應該會加以器重了!”紀甯道。
闵珞笑道:“那還要多謝紀公子穿針引線……對了,知道紀公子要離開京城,特地還準備了一份禮物,還請紀公子笑納!”
“哦?”紀甯很好奇,不知道闵珞要送什麽禮物給自己。
闵珞道:“便是小徒青濯,她的武功不錯,雖然不太明白人情世故,但總算還能在紀公子面前維護周全,不如也讓她一直跟在紀公子身邊,一路保護紀公子如何?”
“這不會又是闵宗主派往在下身邊的人,故意要盯着在下的一舉一動吧?”紀甯冷聲道。
闵珞歎息道:“紀公子就此離開朝堂,可說是徹底遠離了功名利祿,盯着紀公子又有何意義呢?紀公子放心,在這之後,兩位小徒再跟聖門沒有任何的關系……将來她們是死是活,本宗也絕對不會有任何的幹涉!”
紀甯看了青濯一眼,見到青濯的面色,便知道闵珞不是開玩笑,闵珞的确是誠心實意将青濯送給了自己。
“那在下便笑納了!”紀甯道,“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在下也将南下跟家裏人會合,至于将來是否還有機會見面,也全看緣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