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自己是學士,還是稱号大學士,又或者像馬恒和沈康說的成爲大學士,好像已經沒有太大的區别。
自己的修爲和造詣仍舊是眼前這樣,不會因爲多了一個認定的稱号而有很大的改變。
成爲大學士,對于儒家之人來說,的确是夢寐以求的事情,但在他看來,卻可以坦然去接受,而不必去過分苛責。
沈康和馬恒還是離開了,紀甯重新被軟禁,之前沈康便想讓紀甯不問外面的事情,現在已經認定了紀甯的文名,沈康更不會讓紀甯離開小院去管朝廷之事。
紀甯在小院中停留了一夜,終于等到了日落黃昏時,上官婉兒姗姗來遲,顯然上官婉兒在回小院時遇到了一些麻煩。
“……還好我躲避及時,如果我沒有躲避好,或許現在已經成爲一具屍體……”上官婉兒有些擔憂道。
紀甯道:“在你離開的時候,師公來過,通知我現在正式成爲文廟曆史上第一百四十二位大學士。”
“大學士?那意味着什麽?文廟有那麽多大學士嗎?”上官婉兒剛還在爲自己的冒險而感覺到心驚肉跳,聽到紀甯所說的話,她的注意力完全放在了這邊。
紀甯道:“或許你會覺得有些驚訝吧,我這樣的年歲,能成爲文廟的大學士,連我自己都覺得置身夢中,不可相信。”
上官婉兒道:“你現在,更不可能管朝廷的事情了吧?”
紀甯搖搖頭道:“該管還是要管的,我不能讓新皇出什麽麻煩,我大概已經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麽,自然不會讓外面的事态繼續發展,你也放心,我不會對你們聖門采取不管不問的态度,你們的事情,也是我的事情。”
上官婉兒心裏多少還是有些感動的。
“文廟這麽多年,很少出大學士,即便出了,也都是在死後被追封,在我前面那一百四十一位大學士中,除了一些古來聖賢之外,被活着提爲大學士的人少之又少,大學士已經成爲了一種近乎于谥号的東西,到我這裏,應該會發生一些改變吧!”紀甯道。
“哦。”上官婉兒不知如何接話,隻是點點頭道。
紀甯再看着上官婉兒道:“不出我所料的話,複國軍開始對朝廷發動了攻擊,現在朝廷内已經是亂成一團了吧?朝廷的政令不能下達,地方上的事務也成爲懸着的事情,新皇的權力被架空……若是有大永朝皇室中人在幫助朱楚河這個奸人,怕是這些人還是非常容易得手的。”
上官婉兒道:“你覺得朱楚河會成事?”
紀甯搖搖頭道:“他成事與否,跟我沒什麽關系,我一定會阻撓他,在這點上,你應該相信我,讓一個如此奸邪之人當上皇帝,對天下人來說根本沒半點好處,不過……若不是這個人的話,或許我也不會得到你,呵呵,這也隻能算是機緣巧合了吧!”
上官婉兒不由想到自己在金陵城時,正是朱楚河對她用了一些藥粉,使得她才在情急之下委身于紀甯,雖然這件事過去很久,但每次想來,都會讓她面色發燙,如果不是這麽機緣巧合,或許她跟紀甯之間的關系也不會這麽早就有所發展,而紀甯也不可能會對她如此死纏爛打。
就因爲紀甯對身邊女人的一種責任感,才會對她和聖門一直有所幫助。
而她也利用紀甯對她的感情,讓紀甯做了不少幫助聖門的事情。
紀甯再道:“今晚你繼續留在這裏,明早離開,我會安排你去做一些事,你也别再想回來的事情,這次出去之後,你便在外面等我出去便可,我相信在我離開小院時,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了!”
“好!”上官婉兒似乎也多了幾分自信道。
紀甯笑了笑,他不知該怎麽形容自己跟上官婉兒之間的關系,兩個人之間有了一種很強的信任感,正是這種信任感,讓他覺得自己跟上官婉兒之間有了溝通的可能。
……
……
在京城皇宮之内,趙元容顯得身心俱疲,她想去調查複國軍内部的事情,但最後卻是沒調查到任何的線索。
“……你們這些沒用的人,就連紀甯現在何處都沒調查出來嗎?”趙元容面對終于她的女死士,顯得很憤怒說道。
這些女死士都顯得很冤枉,她們不是不努力,隻因爲文廟将紀甯給藏了起來,她根本找不到紀甯的任何線索。
一直過了很久之後,趙元容的氣息才有所平順,她道:“算了,找不到,朕也不怪責你們,現在你們馬上去聯絡城中十二衛的人馬,朕準備對城内的軍事衙門展開清剿,不能讓人威脅到大永朝的安危!”
女死士道:“陛下,在京城内,已經有很多衙門亂成一團,而十二衛的将軍,有的還在城外,有的則完全失蹤不知所蹤,有奸人會對朝中衙門展開攻擊,各衙門現在都是禁閉,現在想找人……實在是困難重重!”
“如果容易,朕還要你們做什麽?快去!”趙元容很生氣,不過現在除了生氣之外,好像也做不了别的事情。
等女死士都走了之後,趙元容還是在想紀甯,越是在她覺得窘迫和困難之時,她越是想找到可以倚靠之人。
“我明明已經控制了京城,當了皇帝,爲何還會如現在這般兵敗如山倒?難道是我篡位奪權,得罪了列祖列宗,以至于列祖列宗都不會出來保護我?”趙元容顯得難以理解,自言自語道。
這會沒人能回答她,不過她已經感覺到自己的皇位已經形同虛設,好像城内每一個官員和将領,對她都有不少的意見,而那些忠于她的人,不是被刺殺,就是失蹤,或者是現在閉門不出,趙元容感覺到自己地位的窘迫,如果再不處置的話,她很可能會步趙康政的後塵,會被人篡位,連皇位都會丢失。
“隻要能找到紀甯,我還是可以改變一切局勢,因爲我才是大永朝的聖明君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