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甯沒有去送張桦離開,他現在對張桦的利用,也不過是因爲此人熟悉複國軍内部的架構而已。
等紀甯從靜安齋出來,他有意觀察自己是否被人跟蹤,在确定自己很安全之後,他才回到了跟納蘭吹雪居住的秘密小院之内,到裏面,納蘭吹雪還在練武,紀甯在旁邊看了一會之後,才走了上去。
“你爲什麽不讓我去護送你,你不怕出事?”納蘭吹雪問道。
“我要去見的人,很危險,讓你去我反而是不放心,你心裏放心一些便可,我絕對不會讓自己有事。”紀甯道。
納蘭吹雪聽了這話,多少還是會有些溫暖的,她望着紀甯繼續問道:“那我們下一步将做什麽?”
“我要進一趟皇宮,去見一個人……你跟我一起去。”紀甯道。
“啊?進皇宮?你……你确定?那好像不是我們去的地方吧?”納蘭吹雪顯得有些緊張道。
紀甯道:“皇宮對我們來說,雖然是禁地,但其實也不是,我去隻是爲了見一名故人,想跟她商議一些事情罷了。”
就算是納蘭吹雪很愚鈍,她也能感覺到,紀甯所去見的這個人,應該是女皇趙元容,她心裏多少還是會有些吃味的,畢竟紀甯要去見的是個女人,而且以她女人的敏銳判斷力,自然也能感覺到趙元容跟紀甯之間是有一定關系的。
“那我陪你去!”納蘭吹雪還是很堅持道。
“先不急,你先休息,等天亮之後我們才能進宮,我還要找人先去說明情況……總不能這麽貿然去皇宮……”紀甯顯得很謹慎道。
……
……
京城内,複國軍勢力所在的地下大殿,朱楚河接連殺了很多跟他作對的人,在很短的時間内,他已經徹底控制了整個複國軍的勢力。
“真應該殺了那個傀儡公主,不該讓她繼續這麽嚣張。”朱楚河手上捏着的是南方秦圓圓派人送回來的信函,在信函中,秦圓圓提出了要跟朱楚河之間進行談判,畢竟涉及到複國軍的控制權,當秦圓圓發現自己對控制複國軍已經無能爲力時,隻能借助這種方式來獲得權力。
朱楚河面前立着一個三十多歲的人,他顯得很富有睿智,問道:“那主公準備如何殺她?是先将她引到京城來,再下手,還是說直接派人去江南行刺,或者是在她回京城的路上行刺?”
“在哪……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必須要殺了她,來獲得對全局的控制權,這些年以來,我所經曆的事情實在太多,現在難得有機會染指權力,我絕對不會罷手,馬上派人去攔截此人回京城,讓那些殺手一路追殺,甚至她到了京城,也絕對不能放過她!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想見到此人,一定要殺她!”
朱楚河心中憤怒至極,好像他必須要殺了秦圓圓一樣,這對他來說是最當務之急。
他面前的謀士恭敬行禮,便當是應允下來,其實在這些幫手心目中,也沒有真正想幫朱楚河做事的。
誰都看出來,這朱楚河完全是狠辣無情的架勢,任何人幫朱楚河做事,都不會得到什麽好下場,現在朱楚河還用得上他們,将來若朱楚河真當了皇帝,也絕對會卸磨殺驢。
……
……
皇宮内,趙元容得到消息,說是紀甯準備到皇宮裏來見。
“……他終于要來了,在我登基以來,發生了這麽多事情,她卻從來沒有進入皇宮一步,這本來就是他所取得的成就,爲何不想跟我一起享受這榮光?”
趙元容心中多少會有些懊惱,她最關心的人,現在根本不是家裏人,因爲在她身邊,除了一個同父異母的妹妹趙元嫣之外,其實已經沒有旁人。
至于紀甯,算是她心裏最爲挂牽之人,畢竟那是她形勢上的丈夫,她是個感恩之人,知道自己沒有紀甯的幫忙,根本不可能爬到現在的位置上。
“陛下,何時帶紀先生入宮?”女死士問道。
“聽他的吧,朕不想對他做出任何的勉強,他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們的任務僅僅是幫他做事……”趙元容道。
女死士再道:“但聽紀先生的意思,好像他想帶一名地方官員進宮來,卻不知是何人?”
“啊?”趙元容還有些吃驚,就好像不知道有這麽回事一樣,她仔細看過紀甯的信函,才确定不是自己手底下的女死士信口開河,她内心還有些無奈,她知道是因爲自己知道即您要進宮,很高興,甚至連信函中的内容都沒有看清楚。
等她确定之後,她才輕歎道:“他要帶進宮的人,名叫張桦,是原先金陵知府,這個人是複國軍勢力的人,紀甯想讓朕對此人有所提拔,順帶還能針對一下複國軍的勢力……也罷,這件事就随他,凡是他提出的意見,朕都會應允,你們也照做便可!”
“是,陛下!”女死士領命之後退下。
在女死士走了之後,趙元容手裏還攥着紀甯之前所寫的信函,她内心還在設想紀甯進宮的場景。
許久之後,趙元容才回過神來,卻不由長長一歎道:“我跟他之間,還是有太多的隔閡,如果他能處置好一切的話,何至于會出現今日的狀況?算了,若是他能把我所希望解決的事情,一次性都解決,那我還有什麽可說的呢?到那時,我甯可退下皇位,讓他來當這個皇帝,也不能再讓他就這麽走了……”
隐約之間,趙元容覺得自己很離不開紀甯這個人,但她也不知該如何去面對紀甯。
她心中仍舊有種患得患失的感覺,一直立在黑暗中很久,她才想起來,自己應該去休息了。
“唉,看來今日,又是一個孤枕難眠的夜晚,多希望他能進宮來,讓我時刻都陪伴在他身邊?但他現在已經成婚,而且因爲李家小姐的事情,他應該還在恨我吧,希望他能盡快原諒我!”趙元容又是輕歎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