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自己實在沒必要再留在江南,無論是張桦,還是崇王,都沒有讓他繼續幫忙做下去的理由。
在他通過了文廟的稱号大學士的測試之後,他就必須要動身回京城,因爲在京城内會有更大的一次檢測,将決定他是否有資格直接跻身到文廟的最頂端。
紀甯在江南,用了最短的時間去安排,把自己要走之前的事情安頓好,他準備在自己離開之後,再将趙元軒送到崇王府去,至于張桦,他則需要帶去京城,就好像他當初跟張桦所做出的一些承諾一樣,他準備利用張桦來做一些事,張桦這個人也會成爲他手上的一枚棋子。
在離開前一天,紀甯又化妝好,跟上官婉兒與張桦見面,見面的地點就在驿館之内。
張桦見到紀甯之後,顯得很是意外,他緊迫問道:“不知老先生對在下之前送的那份禮物,可否滿意?”
張桦很怕紀甯對他有所不滿,也怕紀甯利用完他之後直接走了,之前紀甯帶着趙元軒回到驿站之後,在他派人緊盯之下,紀甯跟上官婉兒還有趙元軒都失蹤了,一連兩天都沒露面,讓張桦心中很是緊張。
在紀甯重新出現之後,張桦懸着的心才算是松了口氣。
“張桦,你應該清楚,老夫需要的是什麽,你跟崇王府對抗,在老夫看來完全是沒必要的,你送來的禮物,老夫覺得很滿意,這件禮物老夫也不會退回了,老夫還有别的用場,你不會心疼吧?”紀甯問道。
張桦笑道:“老先生這是說得哪裏話,在下既然将禮物都送給了老先生,自然是不會讨回來的,老先生想如何處置都可以!”
“那老夫也不會隐瞞你,這懷珠郡主,老夫準備送給崇王作爲他上任崇王的禮物!”紀甯道。
張桦還是驚訝了一下,他道:“老先生,在下經過那麽辛苦,才将人得到,您不喜歡也就罷了,現在居然還要将人送還給崇王府?”
紀甯冷聲道:“看來你還是有很大的意見?”
張桦當然有意見,他覺得自己一心在幫這位老先生做事,而這位老先生完全不領情,這讓他很是着惱。在張桦沉默時,紀甯冷聲道:“張桦,難道你還看不明白?老夫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要聯合一切可以聯合的力量,讓新皇的權力被架空,你回到京城之後,首先上任的是禮部侍郎,老夫已經去信給新皇,她必然會贊同,等之後你會得到更多的權勢,老夫會讓你成爲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權勢之人,這你還有何不滿意的?”
“老先生的話,自然是讓人毋庸置疑的,但老先生可曾想過,在下需要的是什麽?”張桦反問道。
紀甯道:“願聞其詳,你是想當皇帝,還是想當宰相?”
“都不是!”張桦直接了當道,“在下想當的,是一個可以駕馭一切之人,老先生給了在下這樣一個機會,不怕在下最後反水,将您也給殺了?”
“你可以試試看!”紀甯道。
張桦冷笑道:“在下相信,老先生也會對在下防備一手,不過也無關緊要了,在下能幫老先生做很多事,而老先生能帶給在下所需要的權勢,這便已經足夠了,來,讓在下敬老先生幾杯,回去之後,在下便準備動身北上事宜,至于老先生之前所需要的二百萬兩銀子,在下都已經貯藏好,隻要老先生要調用,随時都可以!”
……
……
在金陵城之前紀甯爲秦圓圓所安排的小樓之内,秦圓圓已經有兩天沒回來。
但紀甯并不知道秦圓圓的近況,就好像之前紀甯也不知道秦圓圓真正的身份一樣。
秦圓圓在離開小樓之内,也沒有走得很遠,隻是在秦淮河邊上的幾個住所内居住,狡兔三窟,她不希望被别人所追蹤到。
而秦圓圓這幾天所見過的人之中,最重要的一人,便是之前陪同她到江南來的一名武林中人,這個人便是之前紀甯見過兩次的白衣女子。
“公主,已經得到了詳細的情報,說是朱楚河将京城内複國軍的勢力全都鎮壓,而他自己現在已經獲得了對複國軍的控制權,此人想得到公主您,如此一來,他便可以名正言順控制複國軍,甚至在成就大事之後,由他來當皇帝!”在紀甯走的前以晚上,白衣女子到秦圓圓面前奏禀道。
秦圓圓顯得很生氣,手上所拿的一件玉钗也可以直接掰斷。
“這朱楚河,當初還是手底下的人将他迎進複國軍的陣營中來,本以爲他可以盡心竭力做事,那我還能用他太子黨舊部的勢力……誰知道他居然會有如此的野心!唉!其實這也恰恰證明,複國軍不過隻是烏合之衆罷了,前朝已經覆滅那麽久,想要再複國,談何容易?”
秦圓圓說話時,整個人已經都沒了精氣神,就好像已經認命了一樣。
“那公主是否派人去刺殺朱楚河?複國軍如今盡在朱楚河控制之下,公主想要重新奪得控制權,怕是不容易……而且公主的身份也非常容易洩露,公主現在身邊的人,也非常危險……”
白衣女子一連說了很多的危險和危機,這讓秦圓圓多少有些不滿。
秦圓圓道:“你想說什麽?你覺得是紀甯對我有所不利是嗎?那你的擔心是多餘的,我之所以會委身給紀甯,是因爲我知道,這是我所需要的男人,他能幫我,而且能給我支撐,永朝的女皇帝也明白其中的關鍵,所以她能舍得自己,才能成就如今的帝業,我爲何不可?甚至在我覺得有必要時,連你也會被我送給他……你若不滿,你随時可以離開我,我絕對不會反對!”
白衣女子顯得很遺憾,但她也沒就這件事評價更多。
秦圓圓也意識到自己所說的話有些不合适,她道:“也罷,你要相信,我絕對不會傷害你,隻要回到京城,我要讓朱楚河那賊人被五馬分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