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紀甯并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出手相幫,很多事對他來說還是有些麻煩的,就在一個幫蘇家的問題上,他自己暫時也想不到什麽對策。
“蘇家現在完全是因爲投靠了崇王府,才會被地方勢力的人所追究,說白了這些人就是想獲得蘇家的财富和地位,想讓蘇家徹底成爲曆史,我一個文廟中人,說話也沒多少份量,如何能保證說話有用?”
紀甯在離開之後,也在想這問題,對于幫蘇家的事情,他沒有好的辦法,幹脆也就隻能是先應承了李秀兒,回頭再慢慢想辦法。
“老爺。”就在紀甯在想事情的時候,何安出現在紀甯面前,手上還拿着一些請柬。
紀甯道:“不是讓你回絕這些家族的人嗎?”
何安道:“老爺,在您剛進來這一會,又有很多人來送請柬,甚至還有人說要給老爺您做媒……”
紀甯笑了笑道:“這世上的稀奇事還真多,怎麽就說到做媒的事情了?”
何安苦笑道:“老爺,老奴也不知具體是什麽情況,隻知道這件事應該不簡單,地方上爲了崇王府的事情,已經是亂成一鍋粥,若是誰家能把女兒嫁給老爺這樣的文廟學士,等于說有了文廟作爲後台,似乎就不會被朝廷所追究,這對他們來說是希望,自然便會把這個當作救命稻草。”
紀甯微微點頭道:“安叔說得也對,這年頭,爲了能保住自己的家業和地位,就算是做出一些犧牲也是有必要的,但我現在已經娶了正妻,顯然是不會接受這種好意的,出去跟這些人說,我不會參加任何一個酒宴,也是我身爲文廟中人的身份在那擺着,讓他們另請高明吧!”
“哎!老爺,老奴這就去傳話。”何安不厭其煩去将紀甯的意思傳達給外面的那些大家族派來的人。
……
……
紀甯當天也沒去文廟,到底自己的差事還沒徹底安排好,他也應允了來日再到文廟去正式開始當差,所以當日他還是要花費一些時間來處置家裏的事情。
丫鬟選好之後,其實家裏什麽都已經準備齊備了,找人把院子稍微修繕一下,紀甯下一步是準備再買個宅院回來,這樣可以讓身邊的女眷住得更舒服一些。
紀甯在整理了自己的宅院之後發現,其實這宅子如果是自己住的話,還是夠用的,但想把這當成是自己的内宅,或者是想更舒适一些,将來也能多納幾個妾侍回來,也就沒那麽輕松和容易了。
在這問題上,紀甯也隻能想辦法去買宅院。
當天,還在紀甯設法去幫蘇家的時候,突然何安進來通禀道:“老爺,金陵知府張大人前來求見。”
“張大人?金陵知府?”紀甯覺得有些意外,“我跟他之間也沒什麽交集,他來見我做什麽?跟我出去看看。”
紀甯知道是來者不善,自己身爲文廟的學士,其實跟地方知府是沒什麽來往和交際的,他已經想到,這個張知府來,很可能是爲了地方家族的事情。
金陵城知府名叫張桦,在李璟之後,這已經是第三任知府,短短時間内,金陵城内便經曆了很大的官場變化,在張桦之前,兩任知府都是跟崇王府有關,之後張桦到任之後,跟地方谳獄和職司衙門正在合作,清理崇王府的餘黨,現在才會出現金陵城内一片混亂的迹象。
張桦出門,從來都是前呼後擁,因爲他怕被地方大的官宦家族所報複,而他走到哪都是帶很多随從和打手。
此人年四十多,看上去就很精明,見到紀甯之後,微微拱手道:“這不是紀學士?久仰大名了!”
紀甯雖然也算是文廟學士,但其實根本沒多少名氣,就在于他在朝中當官的日子還短,根本算不上是朝廷的名人。
紀甯道:“張知府前來,不知所爲何事?”
言語之間,紀甯沒有讓張桦進門的意思,也是紀甯對這個張桦充滿了戒備心理,此人其實說白了,就是京城中那些當權勢力,諸如左相張俊銘等人的打手,在地方上清剿崇王府的勢力,把所得的錢财再送給那些當權之人。
這些臣子倒不像是皇帝的臣子,而是那些朝中當權之人的臣子。
張桦走過來道:“有話還是進去說,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
因爲金陵知府駕臨到紀府來,很多人都在圍觀,紀甯也知道這消息很快就會散播到整個金陵城被人所知,至于那些家族是否還會來找他幫忙,那也難說,畢竟張桦前來,就有警告紀甯的意思,也是讓那些家族不要再想着跟文廟聯姻來解決眼前的麻煩。
到了裏面,紀甯問道:“張知府現在可以說明來意了?”
張桦卻是打量着紀甯的正堂,道:“以紀學士的身份,現在住這樣的宅子,怕是有些不合适,不如由本官出面,爲紀學士選一處上好的宅院,不知如何?”
紀甯一想,這張桦似乎是想送給他宅院,紀甯笑着問道:“張知府爲何要讓在下去選宅院呢?這俗話說,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在下住在這裏,也算是習慣了,便不想挪窩。”
張桦道:“紀學士既然不想挪動地方,那也不勉強,不過有句話要提醒你,在金陵城内,很多背叛了陛下的叛黨,如今陛下登基之後,正是要對地方進行整頓的時候,那些家族都來找紀學士你幫忙,紀學士最好還是袖手旁觀,免得惹了一身的麻煩!”
這話已經不是在和氣說話,而是在威脅紀甯。
說得好像紀甯就是張桦的下屬,紀甯也必須要按照張桦所說的來辦事。
紀甯搖頭道:“恕在下聽不懂張知府的意思,在下在金陵城内安心過日子,惹了什麽麻煩?又或者,張知府還準備對在下問罪不成?”
“紀學士,你可别找麻煩,隻有這樣,知府衙門才不會給你找麻煩,否則……會讓你有好果子吃!”張桦厲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