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濯上來便對紀甯加以質問,讓紀甯意識到,這會的青濯應該是被她的師傅闵珞灌輸了一些思想,讓她來以強硬的口吻問話,在青濯身上就多了一些原本不屬于青濯的特質。
紀甯心想:“在闵珞失去了接班人上官婉兒之後,準備把青濯培養成她的接班人啊!”
想到這裏,很多事情也就可以理解了,或許是闵珞覺得自己的這名弟子以前在氣勢上不行,所以這次重點要培養青濯做事的果決能力,在某些方面,尤其是嗯人溝通方面,增加青濯強勢的一面,以達到将青濯培養成爲接班人的目的。
但紀甯也很明白,青濯根本不是當聖門接班人的料,這個女人身上缺少大智慧,而且人有些呆滞和木讷,讓她來當聖門的宗主,簡直是要把聖門帶進深淵裏。
“我對你們聖門的承諾,是會幫助新皇克複一些困難,幫她保住如今的皇位,如今陛下的皇位也沒失去,我就算完成了交托,怎能算是我不履行諾言呢?”紀甯在跟人溝通之上,就顯得成熟的多,他也完全不需要去理會聖門對他的一些指責,因爲他知道自己的目的是什麽,而且他也明白自己根本不需要去對聖門弟子有什麽好臉色。
被紀甯如此反擊,青濯馬上連話都說不出來,她在想詞語反駁紀甯,但奈何紀甯說的話非常成理據,她現在來質問紀甯根本沒什麽意義。
紀甯笑了笑道:“青濯姑娘似乎也該回去跟你師傅說明在下的立場,在下雖然接受了她的一些條件,但不代表她可以對我所做的事情指手畫腳,隻有當新皇遜位之時,你們聖門才有資格來指責我,否則就隻能是讓在下随心所欲來做一些事,青濯姑娘以爲呢?”
“不可……”青濯感覺到心中被紀甯壓制,那種很窩囊的感覺,她想反擊,但奈何她的詞窮,根本沒什麽話來直接來反駁紀甯。
隻是兩個字,便沒了下文,隻是說不可,但爲何不可,如何不可,她就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紀甯好像看一場笑話一樣看着青濯,問道:“不知青濯姑娘哪裏覺得不可呢?”
青濯瞪着紀甯,随即眼神中又透出一些迷茫,她想做出解釋,又發現自己根本無從去解釋,她的腦子裏所想的,根本無法用嘴來表達出來。
紀甯心想:“這青濯還是不适合來當聖門的接班人啊!”
就在此時,一個聲音從樓梯口的方向傳來:“當初紀公子所做出的承諾,好像跟你現在所做的事情有所違背!這就是不可的地方!”
言語之間,從樓下上來之人,便是之前紀甯所見過的上官婉兒,這會的上官婉兒仍舊是一身男裝,說話時都帶着一股男子的威嚴,若不是知道眼前是一名女子,紀甯甚至都以爲自己是在被某位公子哥所質問。
青濯見到自己的師姐上來,趕緊站起身相迎。
随即上官婉兒走到了紀甯和青濯面前,隔壁桌的人也在看這邊,他們似乎也很好奇這三人是從何處而來,畢竟三人交談的口音都是北方口音,而所談的事情,也是他們所聽不懂的。
紀甯打量着上官婉兒,道:“聖門的事情,不是跟你無關了嗎?”
“誰說完全跟我無關?我既然作爲聖門跟你交換的條件,也有必要來監督你做事是否勤懇,是否有完成我們聖門的交托!”上官婉兒以很強硬的口吻道。
這語氣,就讓紀甯多少有些無語了。
紀甯心想:“果然還是有所不同,如果是青濯,沒道理了就絕對說不出話來,但上官婉兒卻不同,就算是無理她也能辯三分,跟這麽個能說會道的人打交道也是不容易!”
紀甯對上官婉兒是有幾分佩服,而上官婉兒心中其實更佩服紀甯,她心想:“我跟紀甯溝通,每次都被紀甯所壓制,很多時候連道理都說不出來,更何況本身不善于跟人溝通的師妹?”
三人坐下來,紀甯倒了茶水,上官婉兒很不客氣直接開始飲用,青濯看了不由好奇,因爲青濯擔心之前紀甯給她的那杯茶裏有毒,到現在她還沒喝。
“師姐,你……”青濯想提醒一下上官婉兒,但發現上官婉兒已經把一杯茶喝完。
上官婉兒道:“師妹不用擔心,這是北方沒有的茶沫子,南方在茶道之上更爲精通,你隻管放心飲用就是了!”
“原來是這樣!”青濯對上官婉兒是非常信任的,或許她自己也渴了,拿起一杯茶來直接飲下,似乎還不夠,看了紀甯一眼,紀甯正要拿茶杯給她添茶,她自己卻搶先一步拿起茶壺來,卻是不往茶杯裏倒,直接拿起茶壺對着嘴就往肚子裏倒,紀甯想提醒她水熱,但似乎也沒什麽用,青濯好像根本也不怕燙,一壺茶近乎都被她喝下去。
等喝完了之後,青濯才看着打量自己的紀甯和上官婉兒,有些不好意思道:“這茶水,最初似乎是有些苦澀,但後面似乎卻發出甘甜,實在是有種不同的味道。”
紀甯笑道:“或許是青濯姑娘渴了吧,夥計,再上一壺茶!”
紀甯也沒明白過來青濯的辦事風格,他也隻能是認爲江湖兒女做事不拘小節了,而上官婉兒在一些禮數上則保持的很好,完全是一個大家閨秀的做派,而上官婉兒在某些方面顯得更爲随性一些。
等茶水上來,紀甯才道:“上官公子之前所說的話,在下不是很明白,在下哪裏沒有履行諾言?”
上官婉兒氣惱道:“你答應要輔佐新皇,但你如今人已經在金陵城,跟陛下之間相隔千山萬水,如何在輔佐?”
紀甯道:“在下到金陵城來,也不是自己的選擇,而是被文廟所發配,到了這裏來,在下也在關心朝局,怎麽就不算是輔佐了?倒是你們聖門,在某些方面似乎是要求太高了,請恕在下不能做到你們聖門所要求的盡善盡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