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金陵城的紀府,還是蘇府,都跟他沒什麽直接關系了,他以前也一直希望自己能考中狀元之後回來跟蘇蒹葭提親,但在他知道李秀兒跟蘇蒹葭的事情搞混之後,他也就沒必要再去想這件事,因爲他對那位真正的蘇小姐也沒什麽感情可言。
但在金陵城内,紀甯回來的消息還是着實轟動了一番。
紀甯作爲新科狀元,直接進入文廟成爲文廟見習學士,又在短短時間内成爲了文廟學士,讓紀甯身上多了一層神奇的光環,在紀甯回來之前,經過一些人的宣揚,就成爲了全城轟動的事情。
而在金陵城的蘇府之内,也是得到了紀甯回來的消息,而紀府内的大小姐蘇蒹葭原本還在院子裏擺弄一些盆栽,便聽自己的丫鬟采霞說,紀甯回來了。
“……小姐,之前隻聽說紀甯中了狀元,好像是進入了文廟,再就沒更多消息了,現在聽說他不但在文廟中當了見習學士,還在幾個月的時間内便過了學士的考試,現在都已經是文廟學士了,他可說是文廟千百年來成爲學士時間最短的人了……”
采霞在言語之間對紀甯很是恭維,也是因爲現在紀甯今非昔比,曾經的紀甯隻是個蔭襲秀才,在旁人眼中根本沒什麽才學,但如今紀甯卻可以說是大永朝最負盛名的才子,很多人都想攀高枝。
蘇蒹葭手上拿着一盆盆栽,道:“那又怎樣?他有本事,那算是他的能力吧,若是一個人有才華,一定會有所展現……不過,他始終是有沈大學士來爲他撐腰,若沒有沈大學士的話,或許他也不會選擇進入文廟,也不會如此快有今日的成就!”
在蘇蒹葭心中,始終還是不太相信紀甯會有這麽大的成績,她覺得紀甯應該是得到了沈康的一些幫助和庇護,才會這麽快在文廟内崛起。
采霞吐吐舌頭道:“那奴婢就不知了,不過看起來,沈大學士應該是會對他的徒孫有所幫助吧。小姐,聽說金陵城内的官紳士族會爲紀公子回來舉行一次酒宴,還有很多名媛會參加,您是否一起過去?”
“不去!”蘇蒹葭回答的很幹脆,“我去做什麽?見了面,始終會尴尬,我不想給自己和他之間都帶來一些麻煩!”
采霞道:“小姐,我聽說過一件事,怕是……讓您聽了會有些不太高興,好像這位紀公子已經在京城裏娶了妻子,甚至是在辦完了婚禮之後才回金陵城的。”
“哦?”蘇蒹葭盡管在某些方面體現的很無所謂,甚至不想跟紀甯有所來往和溝通,也不想再發生什麽,但在聽到這消息之後,她的心還是略微沉了一下,“知道是哪家的小姐嗎?”
“不知道,不過想來應該是那些大戶人家的小姐吧,所以小姐過去也不必有什麽心理負擔,他都已經成婚了,跟小姐也不再有什麽關系,我們還擔心什麽呢?小姐,咱一起去吧,或許還可以在這酒宴上看看是否有那年輕才俊……”
采霞的話馬上招來了蘇蒹葭的白眼,蘇蒹葭顯得很生氣道:“你個丫頭,平時是否沒事做,開始瞎操心了?我去結識什麽人,跟你有關系嗎?”
采霞不敢再繼續說下去。
“看看再說吧。”蘇蒹葭道,“雖然我在家裏的确是悶了一些,但去參加紀甯的歡迎宴,始終是不太合适,回頭我會跟家裏人說的,我還是不去了,讓他們不必接受這種請柬了。對了,之前讓你去買的針線,你買回來了嗎?”
采霞一拍腦門道:“哎呀,這件事奴婢給忘了,奴婢光顧着去打聽紀公子的消息了。”
“看你這樣子,都已經失魂落魄了,不知道的還以爲你會對紀甯有什麽想法呢,他現在再好,跟我們也沒什麽關系,我們蘇家跟紀家之間早就已經不再有什麽聯系,你也别去多想一些不該你本份内想的事情,快去買針線,下午我還有一些繡活要做!”蘇蒹葭道。
“哦,知道了小姐!”說完,采霞帶着幾分失落而去。
等采霞走了,蘇蒹葭想搬動幾盆花,卻始終是沒了精神,她擡頭看了看陽光,心裏卻還是有些失落,這失落到底是什麽,她自己也說不上來。
“我曾經說過,這件事我不會後悔,難道事到如今我的态度發生了轉變嗎?紀甯有現在的成就,那算是他自己的本事吧,我跟他之間又沒什麽關系了,就算我可以以一個朋友的身份去爲他高興,他也不會領情,當初我對他做的那些事,會讓他對我徹底失望了吧!”蘇蒹葭想到這裏,心裏還是有些難以平複的想法。
“也罷,我去想他做什麽?我還是應該先考慮一下自己的事情,或許今年,就需要趕緊讓家裏選擇門當戶對的人家,到最後也要嫁出去了……”
就在蘇蒹葭想着事情之時,突然看到有下人在急忙進出正院,他隻是從月門看出去,也不知那邊發生了什麽事。
“現如今新皇登基,很多事跟以前不同了,尤其是在崇王倒台之後,地方官府爲了迎合新皇,都在極力查崇王餘孽的事情,不知道這把火是否會燒到我們蘇府身上,若是這件事真對我們蘇府有什麽影響,那我們蘇家在金陵城可能也就再也無法容身了!”
蘇蒹葭是很有主見的女人,她對很多事有自己獨到的見解,她也知道如今的形勢多變,蘇家跟崇王府的關系一向不錯,如今崇王府倒台,其實蘇家是很難把自己摘出去的。
“有家裏的長輩在,這些事也輪不到我擔心,紀甯回來也就回來了,跟我沒什麽關系,我隻需要繼續做好自己的事情便可!”蘇蒹葭自言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