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甯輕輕一歎道:“你身上有這時代所不具備的女性的獨立和思想,但可惜你還是被一些固化思維所影響,或許這時代的封建禮數也是太過于強大了吧,你對師門的責任,實在是有些沒必要了……”
或許是兩個人在思想理念上有所不同,紀甯和上官婉兒在交談上,也并不能做到完全的思想一緻,在很多問題上,尤其是涉及到上官婉兒歸屬問題時,會産生很大的矛盾。
上官婉兒很堅決道:“你所說的什麽思想和獨立,我覺得自己是具備的,但你所說的封建禮數我便不能認同,就算是在任何時代,也不會容許那些狼心狗肺之人,我對師門有責任,那是我知恩圖報,而不像你孑然一身根本不用去考慮爲誰效忠的事情……”
紀甯攤攤手道:“如此說來,你便是不肯跟我走,那你還跟我說這些做什麽?你過自己的生活,我有自己的路要走,我們之間互相不影響,這也倒是好事,或許再過幾年之後,我們彼此就會成爲陌路,那時你不需要記得我,我也不需要有你這麽個人!”
“你很無情!”上官婉兒近乎是咬牙切齒在說。
“是不是我無情,其實你應該清楚,如果你非要如此評價的話,那我也認了,我跟你師傅的條件也已經說明了,而你現在也知曉了。”紀甯道,“我現在不需要跟你講任何的道理,也不會跟你講什麽情義,我現在就是以一種強硬的姿态來提出這件事,若你師傅同意把你給我,而且你還能安守在我身邊的話,那我就同意你師傅的提請,若不然,那我便繼續南下,從此之後跟你們聖門再無任何糾葛,這麽說你滿意嗎?”
紀甯說話的語氣,有些在賭氣的意思,你上官婉兒說我無情,那我就無情給你看。
之前我還跟你講感情講道理,結果你聽不進去,那我就直接用一些強硬的姿态,就是跟你談條件,你上官婉兒就是我們的交易對象,若你師傅把你給我,你還必須要在我身邊安分守己,那我才會用自己的立場來作爲交換,如此一來看起來也就合情合理了。
上官婉兒打量着紀甯,最終她咬着牙道:“那你就繼續這麽放肆和無禮吧!告辭了!”
或許也失去了交談的必要,上官婉兒直接轉身往遠處而去,等她徹底消失在陰影之後,紀甯心情還是得不到任何的放松,他閉上眼,想的仍舊是上官婉兒的事情。
他自言自語道:“若是你覺得我如此傷害了你,那我就甯願繼續傷害你,因爲隻有這樣,才能讓你離開那個封閉你思想的師門,你才能真正成爲我的女人,我才能擁有你這樣的天之嬌女!”
……
……
紀甯回到驿站之内,還沒等拿出書本準備渡過漫漫長夜,何安上樓在門口道:“老爺,外面說有人要求見您!”
“什麽人?”紀甯走到門口,打開門問道。
何安也顯得很迷惑,道:“好像是兩名女子,遠道而來的,帶頭的女子說,隻要跟老爺您奏禀了這件事,老爺就會知道她的來曆,并且出門相見!”
紀甯笑了笑道:“那我知道是誰了,走吧,一起出去相見。”
在紀甯看來,來人也隻能是闵珞和上官婉兒師徒了,别人也不可能會來這種地方見他。
紀甯走下樓,到了後院,但見闵珞帶着一臉平靜之色的上官婉兒,出現在了他的面前,雖然燈火昏暗,但因這師徒二人都未曾蒙面,甚至是以一身普通裝束出現在紀甯面前,紀甯想認不出也難。
“紀公子,又見面了。”闵珞隻是微微點頭行禮,既沒有普通的妾禮,也沒有抱拳拱手,她畢竟是江湖中人,還是一門的宗師,在禮數上也是很自重的。
紀甯先看了上官婉兒一眼,這才道:“闵宗主前來,不知所爲何事?”
“紀公子可真是健忘……”說着,闵珞看了紀甯身後所帶着的人一眼,道,“不知可否借一步說話?”
紀甯道:“還是在這裏說話爲好,安叔,你先帶人下去,我要跟這位師太談一件事,你們不必過來打擾了。”
上來紀甯就先把闵珞定義爲“師太”,其實也是讓何安知道,這女人不是什麽普通出身的婦道人家,而是江湖中人,就算不會武功,那也是江湖術士那一類人。
何安沒多想,直接帶人走了,紀甯這才打量着闵珞,道:“闵宗主,之前在下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既然你不同意這件事,那我們就沒必要再談,你讓你徒弟到我面前來質問,這算什麽意思?”
聽到這話,闵珞沒覺得怎樣,上官婉兒則顯得很生氣,她瞪着紀甯,好像覺得是紀甯冤枉了闵珞。
但紀甯很顯然能猜到闵珞把這件事告知上官婉兒的目的,上官婉兒自己被闵珞利用了都懵然未知,就是因爲她在某些想法上,很容易被師門的人所利用,比如說她的忠心和責任感。
“紀公子先見諒了,在這件事上,本宗的确是有些過錯的。”闵珞直接行禮告罪道。
“師傅,您……”上官婉兒也沒想到,居然師傅會認錯了。
紀甯冷聲道:“我還以爲闵宗主會否認,不過想來很多事,都已經是無從商議的,我現在隻問一件事,你是否願意把你徒弟交給我,并且你徒弟也要自願留在我身邊!否則這件事根本就無從去商議!”
闵珞點頭道:“雖然小徒青書乃是本宗最得意的弟子,奈何她心不在聖門,如今她已經到了必須要做出選擇的時候,還是讓她自己來決定,到底是爲師門選擇到紀公子身邊,還是繼續留在聖門,本宗聽她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