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不是打更的更夫,也不是什麽意外路過的人,在紀甯看來,這次前來的人應該是上官婉兒,或者是聖門前來的人,這讓紀甯心中多少又燃起一些希望。
“來人是誰?”紀甯先開口問了一句,這讓納蘭吹雪感覺到有些意外,在她看來,這會紀甯不應該說什麽的,畢竟人在陌生的地方,來人還不明确,這麽說話等于是把自己的身份暴露出來。但似乎紀甯對此并不是非常擔心。
對面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道:“紀公子,久違了!”
這聲音,正是來自于聖壇的宗主闵珞,紀甯之前跟闵珞也接觸過幾次,對闵珞的一舉一動也算是熟悉。
紀甯聽到這聲音,點了點頭,帶着納蘭吹雪走過去,二人一直走到了闵珞跟前,紀甯往黑暗中看了一眼,并未發現上官婉兒的下落。
闵珞笑道:“紀公子是在找小徒?哦,忘了跟公子你說,小徒其實并不知道本宗前來見你,她這會人在客棧之中,并未過來,如果紀公子有什麽事的話,隻管跟我說便可!”
紀甯皺眉道:“看來闵宗主對你的徒弟并不是非常信任!”
“這也沒什麽辦法,誰叫小徒做事并不能完全得到本宗的信任呢?她做事一向莽莽撞撞,就算是她曾對聖門有所貢獻,但很多事上,她做得也不是非常出色,本宗也隻能是親自來見面,這本身也有她的過錯在裏面!”闵珞顯得很淡然,好像是在紀甯面前追究她徒弟的責任。
紀甯冷笑一聲道:“如此說來,在闵宗主看來,令徒不是什麽可用之人,你也不打算把人委以重用?那你還留你徒弟在你身邊作何?在下現在不如跟你提出一件交換,隻要你把你徒弟交給我,那我便可以根據你們聖門所提出的,繼續幫現如今的陛下做事!”
紀甯提出了自己的交換條件,因爲他提出交換的方式過于簡單,甚至連闵珞都沒想到紀甯居然會把話說得如此直白,她稍微驚訝了一下,道:“紀公子這提請,是否有些過分了?”
因爲很早就把自己的底線提了出來,紀甯此時也沒什麽退路可言,紀甯閉上眼道:“或許在闵宗主看來,在下所提出的有些過分了,但可惜,在下一向沒什麽耐性,現在是有什麽事,便說什麽事了,在下對令徒的确是有一些好感,若是可以跟闵宗主做出如此的交換之後,那在下便可以安心而去,若是闵宗主實在是覺得在下所提出的很過分,那在下也不會跟聖門再有任何的交涉!”
“嗯?”闵珞這下明白了爲什麽紀甯一開始就會表現出很急迫的模樣。
好像紀甯的耐性都已經被消磨沒了,在紀甯沒看到上官婉兒随她一起前來之後,其實紀甯就已經是對聖壇失去了耐心,紀甯現在把話說得如此直白,其實也就是要告訴闵珞,我已經沒什麽可以談的,除非你把你徒弟給我,否則我們連繼續談下去的必要都沒有。
闵珞啞然失笑道:“沒想到紀公子會如此糾結于小徒……我聖門跟那些普通的宗派不同,不會拿自己的弟子來跟人做出什麽交換,所以紀公子還是莫要再提出此事爲好!”
紀甯道:“既然闵宗主不肯再提,那在下也就先告辭了,以後希望聖門不要再糾纏在下!”
說完,紀甯好像一刻也不想多停留,轉身便要走,闵珞隻是看着紀甯的背影,好像也沒有改變心意的意思,等紀甯走出幾步之後,她突然才叫道:“紀公子請留步!”
“闵宗主還有事?”紀甯隻是停下腳步,甚至都沒轉身,直接問道。
闵珞輕歎道:“紀公子在這裏等到半夜,現在什麽都不說,便要離開?如此紀公子不會感覺到失望?”
“在下沒什麽可失望的,得不到,那也就不用去奢求,說白了,我對你們聖門最後的耐心,全在你徒弟上官婉兒身上,你讓我跟你怎麽交流?”紀甯聲音很冷漠道,“若是闵宗主不甘心的話,倒是随時可以對在下動手,在下也不會做出任何的抵抗……因爲在下知道自己的修爲跟你的修爲還有不小的差距,但也要看你能否得手了!”
闵珞道:“紀公子身邊那麽多高手在暗中保護,若本宗對你出手,那隻有自取其辱,而且還會被文廟所針對,而且我聖門中人,絕對不會做那種強人所難的事情。”
“那就沒什麽可說的!”紀甯道,“今日之别,也會成爲我跟聖門之間最後的交涉,闵宗主,你以後若再強人所難的話,可别說在下對你們聖門不客氣了!”
“嗯。”闵珞似乎也沒有再繼續強迫紀甯的意思,她點頭道,“既然如此,那事情便到此爲止好了,容本宗回去再思索一二,今日便會跟紀公子答複!”
說完,闵珞直接轉身走了,這讓紀甯反倒有些不解,照理說闵珞可以直接決定成或者不成,而不至于還要給出一個寬限的時間來,雖然看起來再等幾個時辰不長,但紀甯還是能感覺到闵珞在某些方面有所保留。
紀甯也沒停留,在外等到半夜,對他的安全也的确是造成了不小的威脅,他徑直往客棧方向而去,納蘭吹雪跟在他身後,問道:“不需要再等下去了嗎?”
“不需要了,你也先會客棧休息,我先回驿站,今日的事情也就徹底過去了,你安心休息,再有什麽事情的話,我會去找你!”紀甯道。
“嗯。”納蘭吹雪自己也感覺到一些困倦,她顯得有些萎靡不振,道,“既然這樣,那我先去休息了,紀甯,你自己也保重!”
說完,納蘭吹雪直接回客棧方向而去了,紀甯到了碼頭的驿站,進了裏面,但見何安還在門口等候,何安也不知道紀甯爲什麽要離開半宿,他要上前問什麽,紀甯擡手道:“安叔,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至于細節,你也不必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