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這麽說,那我回去會跟師傅言明,但師傅如今人在何處,連我都不知曉,我也無法對你做出任何的承諾!”上官婉兒以強硬的口吻說道。
紀甯笑了笑道:“那你便回去跟你師傅說,如果她不肯來見的話,那在下也就當未曾提過這件事,我跟你們聖門的淵源,也就到此爲止了!”
說完,紀甯也沒有跟上官婉兒繼續廢話,而是往不遠處納蘭吹雪的方向而去,納蘭吹雪一直在等候紀甯,在确定紀甯安然無恙回來之後,她才放心下來,她松口氣道:“你回來就好,那個女人……沒有爲難你吧?”
紀甯微微搖頭道:“沒事……你知道她是誰?”
“當然知道,就是那個複姓上官的女人嘛,之前你曾讓我跟她一起做過事情,他的性格很冷傲,近乎從來不跟人說話,讓人覺得很郁悶!”納蘭吹雪道。
紀甯一笑,他很想說,相比于上官婉兒的冷漠,似乎你納蘭吹雪才更不近人情,不過到底納蘭吹雪已經是自己身邊的女人,他不會随便去消遣納蘭吹雪,想到了上官婉兒,紀甯心中還是會有少許的失落,畢竟他對上官婉兒也曾寄予厚望,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二人之間的關系也始終維持在一種不冷不淡的範圍内。
臨走的時候,紀甯又回頭看了一眼,可惜此時的上官婉兒人已經不在石牆之前,他心裏輕歎道:“或許她已經回去見她師傅,把我的話,傳遞給她師傅了吧,這也是我跟她之間最後的一次機會了,如果這次不能說服她師傅把她給我,那接下來我似乎也沒理由再跟她繼續發展下去,我們的緣分也要到此爲止了!”
想到這裏,紀甯心中還是會有少許的失落,帶着這種失落和遺憾,他先回船隻方向而去。
……
……
之後一天,他一直在想關于上官婉兒和聖門的事情,他在想有沒有别的轉圜方式,但思來想去,似乎是沒有别的任何辦法。
他跟聖門之間的合作,也到了一種進退維谷的地步。
到了第二天快要入夜時,船隻已經停泊下來,巨鲸幫的弟兄還在幫忙停靠,而紀甯則先一步下了船隻,當晚一行不會睡在河面上,而是會到岸邊歇宿,也是因爲到了相對太平的地界,不需要再顧忌很多事。
紀甯跟上官婉兒說過,當晚是他跟闵珞以及聖門中人最後一次見面的時間,若聖門的人不出面,那他跟聖門之間将不再有任何的淵源。
他沒有吃晚飯,而是先讓人去爲李秀兒和玉珍那邊準備了晚餐,而他自己則先一步離開了驿站,他要先去跟納蘭吹雪見面,之後再帶着納蘭吹雪去試圖見聖門的人。
至于闵珞是否會出面,紀甯内心也沒底,他并不知道闵珞這女人心裏到底在想什麽,以紀甯想來,自己可能還是會遇到不少的麻煩,就算自己不跟聖門的人聯絡,聖門也不會輕易放過他,這些江湖中人也是以死皮賴臉著稱,但他相信自己有文廟的庇護,沒什麽人可以強迫他做事。
“……你真的要去見那些神秘的江湖中人?”納蘭吹雪知道紀甯的用意之後,顯得難以理解,“那些人都很危險,你不怕出什麽變故?我一個人,可是很難保護你的。”
紀甯道:“能保護就保護,若實在保護不了,你自己走便可,我會給你足夠的銀兩,你可以有自己的生活。”
納蘭吹雪看了紀甯一會,然後很堅決搖頭道:“你想錯我了,我不是你所想的那種人,就算我無法保護你,我也會跟你生死與共。”
雖然也算是濃濃的情義,但紀甯始終還是開懷不起來,就在于他心中還在想關于上官婉兒的事情。
一直到入夜之後,紀甯才帶着納蘭吹雪往遠處而去,因爲畢竟不是大的城市,就算周圍地界太平,入夜之後還是有可能有盜匪,在大永朝的太平年景之下都難以保證路途的安全,更别黑索在之前趙康政執政時,大永朝已經陷入到内亂之中。
納蘭吹雪跟在紀甯身側,她很好奇道:“你來過這裏?爲什麽好像你什麽路都認識。”
紀甯搖頭道:“我并不認識路,這麽說吧,我現在隻需要找到僻靜的地方,等聖門的人自己找來便可,你陪我過這一晚上就是了。”
“誰要陪你。”納蘭吹雪還有些着惱,不過她還是安靜跟在後面,之後也不再說話。
一直到了安靜的小巷之後,紀甯這才停下來,坐在路邊的石凳上,納蘭吹雪立在紀甯旁邊,此時的納蘭吹雪還在警惕打量着周圍,她很害怕會出現什麽變故,畢竟納蘭吹雪對聖門的人不是很放心。
過了大概一個多時辰,還是沒什麽聲音,納蘭吹雪提醒道:“時候不早了,你再不走的話,出現什麽事情就不好了。”
“我會在這裏等到天明,再回去,反正白天也是跟船走,我可以休息。”紀甯道,“你若是累了,也可以坐下來,或者先休息以下也可。”
納蘭吹雪原本就是個夜貓子,讓她睡覺根本不切實際,她道:“我不累。”
說完,納蘭吹雪繼續打量着周圍,一直過了再有半個多時辰之後,遠處似乎才有一些動靜,納蘭吹雪已經等得不耐煩了,聽到聲音,她直接要去拔長劍。
紀甯按住她的手臂,道:“不是聖門的人,是更夫。”
“哦。”納蘭吹雪這才反應過來,她又開始唱反調,“這麽等下去還有意義嗎?”
紀甯道:“若是你不想等,我也尊重你的意見,等到三更半夜之後吧,大概還有一個時辰,過了三更天之後,我們一起回去,這總可以了吧?”
“那行吧。”納蘭吹雪點了點頭,坐下來一個人坐在那發呆,而紀甯心中則全都是上官婉兒的芳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