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複國軍的人?”紀甯打鐵趁熱說道。
“關你什麽事?既然你多管閑事,那下次我見到你的時候,會徹底殺了你,讓你知道多管閑事的下場!”說完,那年輕人直接從樹上跳走,因爲此人的輕功很高,就算紀甯知道了這人的動向,還是隻能眼睜睜看着此人溜走,最後紀甯也隻能在夜色之中感慨人心不古。
在紀甯确定此人不會折返回來之後,他這才過去見了秦圓圓。
秦圓圓一直在等候最新的情況,在得知紀甯這邊沒有什麽意外之後,她才稍微放心下來,秦圓圓道:“紀先生能平安回來,自然是最好的,卻不知紀先生可有查清楚是何人在跟蹤?”
紀甯先掀開車簾看了一下裏面,此時的李秀兒因爲身心俱疲已經睡着,他沒有選擇去打擾李秀兒,而是回過身對秦圓圓道:“不出所料的話,應該是複國軍的人,如果加上之前襲擊你的人,你現在在京城裏非常危險,最好你還是跟我一道南下,别留在京城裏,現在京城内可沒有什麽人能幫上你。”
“多謝先生費心了,隻是妾身還有很多事沒有完成,隻能是先留在這裏,等候一切都結束之後,再去找尋先生,也請先生放心,妾身會自己照顧自己。”秦圓圓顯得很倔強道。
紀甯聽到這話,不由歎口氣,他知道秦圓圓是如何獨立的女人,就算現在二人已經突破了感情的界限,但要駕馭這女人,在紀甯看來也不是什麽容易的事情,紀甯也隻能是退而求其次,希望秦圓圓能早些回金陵城,而不是繼續留在京城内犯險。
“那你早些回去,今日先送你到安全的地方,之後我再帶李小姐回府去!”紀甯道。
秦圓圓笑了笑道:“還稱呼李小姐?現在你們已經是夫妻,稱呼也該改一改了,唉,真是羨慕李小姐,雖然她經曆了很多事,但還是能跟自己的意中人雙宿雙栖,而我自己呢?呵呵,這世道就是有很多無奈的事情……紀先生也别多想,妾身是如何的身份,妾身比誰都清楚,妾身不會給您帶來什麽麻煩,告辭了!”
說完,秦圓圓要獨自離開,卻被紀甯一把拉住,秦圓圓回頭看着紀甯。紀甯面色稍微有些尴尬,道:“這樣吧,我帶你去一個安全的地方休息,這次你必須要聽我的,我在京城内也有一些可以供你居住的地方,都比你自己找的安全,因爲沒人會想到你會出現在這些地方,在離開京城之前,我能爲你做的,也就這麽多了。”
……
……
紀甯按照自己的承諾,先把秦圓圓安頓好,這才趕着馬車回自己的家宅。
當天本應該是他的洞房花燭夜,所有人都以爲他應該是在婚房中享盡溫柔,隻有他自己知道這一晚上經曆了多少事情,現在才把新娘子接回來,沒有什麽隆重的儀式,隻是把人帶回來,甚至還不能讓府上的人知曉,免得讓人知道了這件事的始末。
紀甯自己把門打開,也是因爲他走的時候隻是把門虛掩着,門一推便開。
他抱着沉睡中的李秀兒進到府門内,後院并沒什麽人,他徑直到了自己的卧房之中,這裏也是當日的婚房,紀甯把李秀兒放在原本就屬于李秀兒的床榻上,李秀兒此時仍舊沒醒過來,顯然她已經有很多時間沒有休息過了。
“唉,或許真的應了那句紅顔薄命的話了吧,你是紅顔,但有很多事根本不受你的控制,在當權者面前,其實連男人都很脆弱,更何況是女人?我能做的,也隻有把權力攥緊,隻有這樣我才有資格去保護你。”
紀甯看着沉睡中的李秀兒,心中甚至還有些不舍,因爲他知道自己最牽挂的是什麽,不能保護自己身邊最親密的人,在紀甯看來也是一件近乎不可饒恕的事情。
“不過也好,我馬上就會帶你離開京城,帶你回金陵,那裏是我們相識的地方,隻要我們能回到金陵城,就可以讓我們的生活回歸平靜。”
紀甯想到這裏,心中多了一絲溫柔,他不想去破壞了李秀兒的美夢,至于第二日早晨,他就準備帶上一家人離開京城,他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去見一下文廟的人,跟馬恒打個招呼,如此他也就算是完成了自己在京城裏所有要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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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甯自己便坐在書桌前睡着,他自己是和衣而睡,而他也沒打算去打擾了李秀兒的清夢。
在即将天明時,他便收拾了心情離開了府宅,這次他直接讓何安準備馬車,他要趁着天亮之前去找馬恒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這次他沒準備在京城裏久留。
馬恒一直都在文廟之中,當馬恒知道紀甯來訪,便大概知道是怎麽回事,馬恒在文廟自己的書房内見到了紀甯。
“永甯,你今日便要動身南下,是否走得太着急了一些?”馬恒有些意外問道。
紀甯道:“我離開,不過是遵照之前文廟的安排,馬大學士不會還有什麽事讓學生去做,不讓學生往金陵城去吧?”
“不會,京城裏已經沒有什麽需要你去做的事情。”馬恒道,“既然你要走,沒人會阻攔你,不過老夫要安排一些人沿途護送你,這些人會保證你在這一路上的安全,到了金陵城的文廟之後,你也不得再做一些與文廟宗旨相違背的事情,否則老夫不知道該怎麽對你師公交代。”
“學生要做的事情,隻需要對自己負責便可,馬大學士也不必來規範學生的所做,還請馬大學士見諒。”紀甯有很多事是沒法去跟馬恒詳細說明的,此時他也隻能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去跟馬恒說明情況。
馬恒點頭道:“既然你都明白了自己要做什麽,那我也不會再去規範你做什麽事,安排保護你的人,今日就會陪同你上路,行了,你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