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當家的多禮了,今日在下前來拜訪,應該是我先行禮才是。”紀甯道。
秦圓圓顯得很謙卑,道:“先生說笑了,這裏乃是先生的居所,先生何時想來,也隻管前來便是了,妾身也隻是一個暫居者罷了,甚至先生想入妾身的閨房,也随時可以進,妾身必不會阻攔。”
此時的秦圓圓,完全是以紀甯妾侍的身份在說話,也跟她之前所做出的承諾有關,隻要紀甯能保她的安全和富貴,她将來就可以爲紀甯當牛做馬。
這是一個權貴至上的時代,誰有權力和錢财,就可以掌控一切,而紀甯最大的權力就是他的智謀,秦圓圓也知道這比交易對她來說根本不虧,如果能得到紀甯的庇護,她将來可說是根本不用擔心自己的地位,趙元容其實就是最好的例證。
紀甯笑了笑道:“秦當家的還是坐下來說話,你這麽說,倒讓在下有些無所适從了,在下何德何能,能讓秦當家如此高看一眼呢?”
這會的紀甯已經不可能再去輕易接受一個女人,相比較而言,他還是更喜歡像雨靈和林娟兒這樣沒什麽心思,付出也不求什麽回報的女人,而秦圓圓和七娘這樣的女人有一個共同的特性,就是她們有政治目的,如果紀甯要得到她們,就必須要付出某種責任,要幫她們得到什麽,這對紀甯來說沒什麽好玩,因爲紀甯根本不想去白費腦筋。
秦圓圓笑了笑,也沒多說,她問道:“紀先生這是準備回金陵城了嗎?”
“嗯。”紀甯點頭道,“在下明日大婚之後,便即将要動身起行往金陵城,這是文廟的交托,在下并不敢耽擱,回到金陵城之後,去當一個文廟的學士,安心在金陵城内過日子,其實也跟京城内的生活沒多大區别。”
秦圓圓臉上帶着幾分遺憾道:“還以爲先生喜歡在京城的生活,原來先生更向往回到自己的故鄉,去過更爲平靜的生活,不過也對,人在外,始終是有些念舊的,若能回到故鄉,安靜過生活,這也是大多數人落葉歸根的想法了。”
紀甯看秦圓圓說話之中帶着極大的感慨,他知道這會或許是牽動了秦圓圓某些愁緒,紀甯道:“秦當家,多餘的話,也不必說了,在下過來的目的,其實是要問及關于明日大婚的事情,不知陛下對你有何交代?”
“是這樣。”秦圓圓也知道自己沒法再跟紀甯說一些家長裏短的事情,還是說要緊的事情着緊,她直接回答道,“陛下說了,明日一清早,便會将李家小姐送到李府去,不過也會派人調查您這邊的行程,務必跟您的隊伍一起到李府門前,把人交給您,陛下也會派禦林軍來沿途保護,還有很多高手在暗中保護,紀先生也需放心,一定不會有什麽偏差。”
紀甯笑着點頭道:“陛下做事,作爲臣子的,豈有不放心的道理?”
“紀先生畢竟不是朝臣,不必自稱爲臣子,相信陛下還是希望先生能到朝中來做事的。”秦圓圓道。
紀甯沒有想跟秦圓圓繼續寒暄的意思,他直接問道:“那陛下可還有别的事情交托于你?”
“這……”秦圓圓想了想,很誠懇搖了搖頭,道,“并未有,關于紀先生的事情,陛下再未提及,不過看起來陛下對此事似乎很是感慨,或許是陛下對于賜婚之事,有些後悔了吧。”
紀甯其實也能猜想到趙元容的心态,看着自己的男人娶了别的女人,沒有什麽女人能這麽豁達的,但既然是當初做出的承諾,趙元容也必須要履行,否則紀甯也一定不會再幫趙元容出謀劃策,趙元容也應該在明白有得有失的道理,得到了皇位,就需要失去很多東西,紀甯也不可能作爲皇夫來成爲她的男人,她隻需要做一個普通的皇帝,在宮裏獨守空閨,一輩子當一個孤家寡人。
紀甯起身道:“既然沒别的事情,那在下這就要告辭了。”
說着,紀甯便要走,這讓秦圓圓你有些無所适從道:“紀先生這就要走了嗎?那……”
“秦當家還有别的事情?”紀甯臉上的笑容帶着一種極大的自信,讓秦圓圓感覺到自慚形穢,以前秦圓圓總會在人面前表現出高傲的姿态,但現在她已經沒這種資格,畢竟現在紀甯的身份高貴,而她一切都需要仰仗于紀甯。
“沒……沒有别的事情。”秦圓圓低下頭,有些慚愧說道。
紀甯行禮道:“既如此,那告辭。”
說完,紀甯便要離開,而秦圓圓則有要追出來的意思,不過她隻是以相送的禮數,陪紀甯一起走到門口,小院之内,除了秦圓圓之外并無其他人,這其實也是對紀甯的一種暗示,男女共處一室,一方必有所失,而失的一方不會是紀甯,而是秦圓圓,秦圓圓在紀甯面前也不會再有任何的架子。
紀甯道:“秦當家不必送了,在下這就告辭,希望日後還有機會見面。”
言語中的意思,紀甯在離開京城之前也不會再跟秦圓圓有見面的機會,秦圓圓自然也聽懂了紀甯的意思,就算她有些意見,但想到紀甯的立場,也知道是自己有些癡心妄想了。
秦圓圓道:“若先生今日不方便回去,便留在此處,讓賤妾以妾之禮相待。”
說到這種話的時候,秦圓圓已經是非常羞赧了,她低着頭,就差羞惱而去,但她還是要等到紀甯的一個回答。
“呵呵。秦當家何必呢?”
說完,紀甯轉身便往遠處行去,這讓秦圓圓很是着惱,自己最爲害羞的事情也已經說出口了,自薦枕席都會被人拒絕,她覺得面子上非常過不去。
就在她轉身,準備進門的時候,突然一個人從背後抱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