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紀甯要去金陵,這也是文廟的安排,不是紀甯一個人所決定的,這種事跟紀甯去計較也沒什麽意思,還不如留在京城裏好好做一些關于治學的事情,尤其她現在還沒急着去成婚嫁人,而紀甯又恢複了宓家的清譽,她在京城裏也不需要躲避仇家,以及官府的追查。
“紀先生準備何時出發呢?”宓芷容問道。
紀甯道:“應該就在四天之後吧,我成婚還有兩日,成婚後必須要在兩天内出發動身南下,這才是讓我覺得麻煩的地方,感覺什麽都沒準備好,就要動身往金陵去,京城的三味書院也隻能交給你,再者,會有巨鲸幫的人幫你,你在京城也不用擔心人手不足的事情。”
“嗯。”宓芷容點點頭,她對紀甯的安排還是顯得很放心的,就因爲紀甯的安排,她現在可說是很安逸,什麽事都不需要去考慮,修建三味書院和招生的事情也在有人做,而她這個名義上的校長,也隻是等着下面的人來幹活便可以,她隻負責提供策略和大環境上的指導和規範。
這也是紀甯所開辦的很系統的書院,在書院之中,每個人的分工也是非常明确的。
……
……
紀甯要回金陵城了,在他考中狀元之後,一直沒有回去,就因爲他覺得金陵城跟他已經很疏遠,完全沒必要回去見那些故人,他留在京城裏發展其實也是很好的。
但奈何因爲牽扯進皇權鬥争,文廟之中對他的隐忍也是有限度的,最後他隻能是被迫往金陵城去,如此也等于說他不可能再去幫趙元容什麽,他此時隻能想方設法去幫趙元容完成一些最後的事情,寫一些忠告的内容過去,讓趙元容自己有所防備,尤其是涉及到五皇子趙元成的。
而紀甯自己的傷也沒好利索,所以他自己這邊也有些爲難。
眼看自己的婚期就要到來,紀甯也沒太多時間去管别的,府上已經開始張燈結彩,就等新婚之日,他要迎娶李秀兒進門,而何安作爲他的管家,什麽事都由何安來操辦,終于雨靈和林娟兒則作爲兩個小丫頭,在内宅幫忙收拾。
紀甯自己白天就在書房裏寫東西,他也不想出門,就在他寫好了信函準備讓人送去給趙元容的時候,這邊突然多了一封拜帖,這封拜帖讓紀甯見了之後有些犯嘀咕。
來人不是旁人,正是之前他在金陵城的好友唐解,紀甯也不知道唐解爲什麽會突然回到京城,而之前一點征兆的都沒有。
紀甯也隻能先把送信的事情放下來,他要親自去見唐解,看看唐解回京城的目的,順帶也是跟唐解說明一下自己要回金陵城的事情。
……
……
等紀甯抵達了相約的酒肆,唐解早就已經爲紀甯備好了酒宴,這次唐解是一個人回來,身邊隻是帶了幾名親随,他也沒打算去煩擾紀甯,隻是聽說紀甯考中學士,自然是要來恭喜一下的。
“哎呀,永甯,幾個月不見,身體可好?”唐解見到紀甯,笑着便迎出酒肆來,紀甯才剛從馬車上下來,這熱情也是讓他覺得難以招架。
紀甯看着唐解,似乎比之幾個月之前要渾實了不少,紀甯道:“子謙爲何如此着急回到京城來?可是在地方知縣的差事已經完成?”
“哈哈,就說你不相信,其實我來京城隻是來參加考核的,說來也巧,我到地方之後,便剿滅了地方的幾股山賊,立下了功勞,朝廷對我有所提拔,準備調我進兵部,哈哈,這不就正好回來能跟永甯你相見?”唐解顯得很開心道。
紀甯心裏在犯迷糊,他之前根本就沒聽說過關于唐解剿匪的任何消息,這話到底是否屬實也另當别論,倒好像是趙元容在登基之後有意調用一些跟他紀甯有關的人回到京城來當差,這或許也算是一種對他的“補償”,因爲紀甯也沒問過趙元容,所以他心中也不敢有什麽定斷。
二人言笑之間,便上樓而去,到樓上之後,唐解讓人把帶來的禮物擡上來,道:“永甯,這是爲你準備的地方土特産,也不值什麽銀子,都是爲你準備的,你可不能推脫。”
紀甯點頭道:“自然不會,都是心意,那在下就笑納了。”
“哈哈,就應該這樣嘛。這些禮物,我可是精挑細選的,原本還想在地方上買幾個丫頭送到你府上去,但想到你的大婚之日也應該不遠了,送丫頭到你府上,萬一被你的新婚婦人所憎惡,那以後想再見你,怕是還有些麻煩呢……見笑,這樣,今日請你去京城最好的秦樓楚館飲宴,你可是同行?”唐解來了之後,熱情度讓紀甯覺得有些難以招架。
他也不知道爲什麽唐解會這麽熱情,就好像是另外有什麽别意在裏面,但紀甯也知道,唐解不是那種遮遮掩掩的人,就算有事,應該也會在當晚提出來。
反正二人去青樓也不是一次兩次,今日再去紀甯也不會覺得怎樣,他在青樓之中基本不會夜宿,即便夜宿,唯一在裏面占有過的女人,還是趙元容,跟那些風月女子沒什麽關系。
“好。”紀甯最後點頭答應,同時也起身來讓唐解爲自己敬酒。
唐解歎道:“永甯,我也沒想到,離開京城也不過四五個月的時間,你就能從見習學士升爲學士,你的造詣實在是讓人刮目相看,不過這也說明你将來不可能再爲朝廷做事,将來我們所做的事情,始終是有所差别的,就算不能同朝爲臣,但至少還可以做朋友,之後再看看公台何時能回京城,到時候我們見面,一起喝喝酒聊聊天,那也應該是非常惬意的事情。”
紀甯因爲還沒猜出唐解的目的,所以他也沒多評價,隻是點頭答應。
“來人,再爲紀學士送上我的一份禮物!”最後,唐解突然喊一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