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甯道:“秦當家能做的最大的事情,就是暗中幫我去做一些事情,這些事在下絕對不能再親自去做,隻有秦當家可以幫忙,卻不知秦當家是否肯施加援手?”
“嗯。”秦圓圓微微點頭,她道,“那就請紀先生吩咐。”
紀甯對秦圓圓詳細說明了要做的事情,包括秦圓圓應該去見哪些人,做什麽事,說得很清楚,秦圓圓一一都答應了。
最後,紀甯道:“我現在不得不馬上回文廟,文廟也到了要追究此事的時候,這件事就委托給秦當家你了,事成之後,你也無須來見我,直接去見新皇陛下便可,這也是你在新皇面前立功和奠定地位的最好機會。”
秦圓圓婷婷施禮,最後先送紀甯和納蘭吹雪離開,等紀甯走了之後,她才收拾心情去按照紀甯的吩咐做事。
……
……
紀甯回到文廟,這也是他身爲一個文廟學士,在自己被人刺殺之後應該做的事情,畢竟文廟會追問一些具體的事項,紀甯現在已經是避無可避。
當紀甯到文廟中,馬上有人出來迎接,甚至将紀甯帶到裏面。宋柄遷跟着過來問道:“永甯,聽說你受傷了?什麽人對你不利?”
紀甯一擡手,意思是自己暫時不想說,宋柄遷也沒追問,而是帶着紀甯到裏面,讓紀甯坐下來,很多人都在旁邊看,也沒人圍攏過來,他們都想知道紀甯這邊是跟什麽人惹了仇怨。
此時京城内已經到了風聲鶴唳的地步,新皇和文廟中的學士被人刺殺,這件事已經轟動了朝野,而之前已經印證了城防衙門也被人所襲擊,現在趙元容也在盡量平息京城内的局勢,在新皇登基之後一直沒發生的一次政治浪潮,最終還是發生了。
紀甯坐下來不多久,馬恒便帶着文廟中人回到了文廟中,馬恒直接到禮仁書堂這邊來見紀甯,馬恒見紀甯要起身,他道:“你不必起來。”
紀甯這才重新坐下,馬恒看了在場之人,道:“你們可以先退下。”
他似乎有什麽事要跟紀甯單獨來談,不打算把這些事公之于衆,那些文廟中人也都識相離開了禮仁書堂,等人都走了之後,馬恒才單刀直入問道:“你到底是跟什麽人惹了仇怨?”
紀甯道:“并非私怨。”
馬恒皺眉道:“不是私怨,那是什麽?難道是有人想針對我們文廟?”
紀甯歎道:“之前平婉公主對學生示好,甚至請學生到一處地方飲宴,并且許以厚祿,卻爲學生所拒絕,今日應該乃是平婉公主要謀奪皇位……”
紀甯隻能是将之前的詳細事情告知馬恒,也讓馬恒知道不是自己的罪過,而因爲這是一次皇室的鬥争,自己隻是因緣巧合才牽扯進其中。馬恒聽了這些事之後,輕輕皺眉道:“永甯,你也應該清楚,我們文廟中人本就不會去投身朝中勢力之中,或許長公主是因爲收攏你不得而懷恨在心,今日的事情,已經涉及到皇權鬥争,今日你便不要再出文廟的門,一直等朝廷的事情平息之後再走,在這段時間裏,你也好好反思一下自己,不得再做出什麽跟文廟宗旨相違背的事情。”
這話聽起來好似是在埋怨紀甯,但紀甯孩子到,這算是馬恒在變相幫他,這也是因爲沈康之前的特别交代。
紀甯恭敬行禮,馬恒道:“你就先留在這裏養傷,如果再有人到文廟之中來搗亂,讓他知道下場!”
作爲京城文廟的負責人,馬恒平時看起來是和顔悅色,但并不代表他是一個窩囊的人,京城文廟的負責人,近乎算是枭雄,他手上的權力不小,隻是平時沒有機會施展罷了,畢竟文廟是與世無争的地方,一旦有人跟文廟體系抗衡,馬恒也不會輕易放過這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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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刺殺紀甯不得之後,消息很快傳回到趙元旃耳中。
此時趙元旃已經不敢留在之前的宅院之中,也不敢回公主府,她知道現在自己處境很危險,如果陰謀作亂的事情敗露,那隻有死路一條。
“什麽,就算是這樣,也沒能殺了紀甯?你們到底在做什麽?”趙元旃這次質問的人,已經不是她自己的屬下,而是之前占有她那男人的手下之人。
那些人可不像她自己的手下那麽言聽計從,這些人從語氣中就帶着一種傲慢,讓趙元旃知道這些人不是好相與的。
“公主見諒,要在太廟之内刺殺一個文廟中人,可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我們原本就不想跟文廟交惡,無論此人做過什麽,都應該暫時放過,如果您還想繼續殺此人的話,就必須要承擔跟文廟作對的後果。”
“怎麽,你想威脅本宮?”趙元旃厲聲道。
那人道:“這是我家主公讓在下傳達的話,在下隻是據實說話罷了,至于下一步的計劃是什麽,不是在下所知的,若公主心中有何疑問,還是去問我家主公比較好,我家主公想來也比較願意回答公主的問題。”
在言語之間,此人對趙元旃不是非常恭敬,語氣中帶着一股輕慢,這讓趙元旃意識到,自己跟那男人的關系,應該爲那男人的手下人所知曉。
面對一個人盡可夫的公主,這些對江湖草莽之人也不會有多大的尊重,這讓趙元旃覺得自己非常沒面子,但她也不能做什麽,畢竟很多事都是她自己做出來的,掩蓋不得。
“那就回去跟你家主公說,如果今日新皇和紀甯不能死,那我絕對不會放過他,他以爲自己占了便宜之後就可以這麽輕易離開了嗎?若本宮要殺他,那也不是什麽爲難的事情!”趙元旃威脅道。
那人笑道:“該做的事情還是會做的,至于事不成,公主會如何做,那也是公主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