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接的儀式非常隆重,趙元容看起來是平安無事的,她從銮駕上走下來,而後面是她的臣子,至于那些皇室的宗親和功勳貴族也都跟在後面,文廟的稱号大學士馬恒作爲文廟的代表,對趙元容做出了迎接。
“陛下,請。”馬恒的地位也不低,他可以直接跟在趙元容身後,走在文武官員之前,甚至比左相張俊銘的位置還要靠前,至于紀甯的位置則比較靠後了,他在人群之中根本就沒什麽發言權,也不會顯得很礙眼,紀甯發現趙元容到來之後都未必看過自己一眼。
一行人終于進入到太廟中,文武百官列在兩側,而文廟中人則是在主席台的旁邊,這也是爲了體現文廟中人的地位尊崇。
主席台上是趙元容祭拜大永朝列祖列宗的地方,她登上高台之後,拿出祭天的告文,準備行祭天之禮。
而這次的祭文并非是由紀甯所寫,而是由朝廷中的一些名儒所寫就,在文采之中,其實也不會跟紀甯有太大的差别,紀甯自己也就立在旁邊看着,因爲他的地方根本無法擡頭看到趙元容,因而他也就好像所有與會之人一樣,低着頭,想着自己的事情便可以。
“諸位臣僚,朕登基以來已有一月有餘,今日才行登基大典,是爲尊重臣民。”趙元容在祭拜祖先之後,對在場的文廟中人和文武百官說道,“朕決定,改明年年号爲永興,寓意爲大永朝國運永遠昌盛,諸位臣民可有何意見?”
改年号的事情,照理說是在趙元容登基之後便要做,現在趙元容登基日久,這才提出來改年号的事情,其實也是合情合理的。
畢竟之前趙元容還沒有正式舉行過登基大典,還沒得到社會主流之人的正式承認和認可,現在趙元容趁機提出改年号的事情也是最爲恰當的。
在場之人雖然覺得“永興”二字跟大永朝的國号有些沖突,但既然是新皇所決定的事情,在場也沒什麽人提出反對,年号這東西,随時都是可以改變的,一個皇帝也可以改不同的年号,改年号必然是要改來年的年号。
張俊銘和馬恒代表這朝廷和文廟出來說明沒問題之後,改元的事情也就當塵埃落定了。
趙元容再道:“朕今日出城之時,居然有刺客行刺,雖然朕平安無事,但也說明有人要謀害朕,要危及到大永朝的江山社稷,朕今日便要徹查此案,張左相,你作爲朝中地位最尊崇之文臣,今日朕便安排你來徹查此案。”
在新皇登基大典上,說刺客的事情,趙元容似乎是有些不分場合,但趙元容說出來之後,也沒人提出反對意見,就在于這些刺客在登基大典當天來謀刺趙元容,的确是有故意針對趙元容的意思,趙元容不想放過這些刺客,說白了就是要表達除掉那些謀刺之人的決心。在場的很多大臣都是希望趙元容能借此機會來對朝中的勢力進行洗牌。
說完刺客的事情,趙元容再擡手道:“太廟的祭祀已經結束,朕準備往天壇而去。”
旁邊馬上有太監大聲呼喊道:“銮駕移步天壇。”
在場的文武大臣,還有王公貴胄和文廟中人,都是行禮先目送趙元容離開太廟,馬恒和張俊銘作爲文廟和朝廷中的旗幟人物,分别跟在趙元容的左右,跟着趙元容出了殿堂的大門。
紀甯自始至終都沒聽到任何一句關于對文廟或者是自己的評價,不過他也料定了會如此,趙元容就算用他來登上皇位,也不需要在這種場合說出他的功勞,就算說出來,除了趙元容之外,别人也都不會承認。
……
……
銮駕要先行一步,文武百官會跟着一起走。
而文廟中人則不需要步行,而是會等之後乘坐馬車而去,等朝廷中人跟着趙元容離開之後,衆文廟中的學士也就輕松了許多,畢竟馬恒也離開,現在也沒人管束這些人。
一名文廟的學士,名叫朱泾魚的走過來,道:“永甯,剛才新皇登基大典之上,似乎見你心不在焉的,不會是昨日睡得不好吧?”
紀甯畢竟是新科學士,很多事情都不是很熟悉,這些人在消遣的時候,也是過來打趣紀甯,想借此打發無聊,甚至是想讓紀甯在之後宴請文廟中人,畢竟紀甯中了文廟學士之後還沒正式舉行酒宴來慶祝。
紀甯笑了笑道:“在下的困倦,沒想到還是被朱兄看出來了。的确,昨日睡得并不好,這幾天總是有事情,是一些私人的事情,會比較棘手一些。”
“是你要成婚了?”朱泾魚問道,“聽聞你要跟戶部侍郎家的小姐成婚,可喜可賀,你這位老丈人在朝中的地位可不低啊,現在他雖然隻是個侍郎,但不久的将來,應該就可以做戶部尚書了,你以後多了這幫手,不是在朝中和文廟之中都吃得開?哈哈。”
一群人說話之時,其實也帶着一種陰陽怪氣,不用說明紀甯也知道,自己現在因爲有沈康和李璟的關系背景,很多人覺得他是要飛黃騰達,尤其他一次就考中文廟學士,還在稱号大學士的丹書冊的檢測中出現了一些變故,别人肯定會對他有所妒忌。
紀甯笑了笑道:“不過隻是機緣巧合,在下跟李府的小姐算是情投意合吧。”
“那就先恭喜了,不知道何時舉行酒宴,我等還等着跟着一起喝杯喜酒呢。”一群人圍上來,也都是聽說紀甯這邊有喜酒喝,再加上紀甯會宴請文廟中人,等于是同時有兩頓酒宴。
紀甯原本想思索一些事情,但現在看起來很多事都有所阻礙,現在這些人圍着他,他也隻能先應付這些人。
就在紀甯忙着應付身邊之人時,身後突然有人往紀甯這邊靠近,而在靠近紀甯之時,這人手上多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似乎是想要直接來刺殺紀甯。
因爲事情發生的很突然,很多人都沒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