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紀甯對于趙元旃的威逼利誘則不爲所動,因爲這女人對自己來說實在是有毒,他不會跟這樣一個有夫之婦有更多親近的接觸,這對他來說本身也不是什麽好事,幹脆就躲避這女人,可以讓自己的生活更加安穩一些便可。
第二天是新皇的登基大典,也是趙元容的登基大典,紀甯知道這登基大典,自己并不是主角,他也不想去充當什麽主角,他隻是想安靜參加完這次的典禮之後,再嘗試着去解救趙元啓,現在這就是他要做的全部事情。甚至連他跟李秀兒的婚事都可以稍微延後,畢竟李秀兒的父親李璟還在有意刁難他,而此時李秀兒人在皇宮之中,紀甯也不怕李璟搞什麽鬼。
當天,紀甯很早就已經收拾好了,他準備早些入睡,因爲第二天淩晨就要起來去文廟,文廟一行也會在天亮之前抵達城外的太廟。
這次的登基大典并不會跨夜,當天舉行當天就會結束,所以一切都會顯得倉促一些,而主要的儀式是在臨近正午時進行,具體的時間還要看欽天監的選時,文廟這邊也會有祭祀活動,主要是告天和祈福,至于百姓所參加的典禮,則會在太廟的登基大典結束之後……
紀甯在這次的登基大典之中隻是個普通的參與者,他不需要有什麽特殊的表現,甚至之後的作賦也不需要當衆去宣讀或者怎樣,至于趙元容是否會接見文廟中人還不好說,但就算是接見了,也輪不到他上去見禮,而他也相信趙元容會在公開場合表現出跟他陌路的關系,兩個人的關系根本不能公開。
一切都安排好之後,紀甯這邊也準備早些入睡了,雨靈和林娟兒已經爲紀甯鋪好床,就等着紀甯就寝。
紀甯剛梳洗結束,還沒等回到自己的卧房,便感覺到自己家裏來了不速之客,他最初以爲可能是趙元旃派來搗亂的人,等他仔細分辨了一下,才确定來人其實是跟他很相熟的一個人,便是上官婉兒。紀甯心中也有些釋然:“來日就是新皇的登基大典,她在這時候過來,也說得過去。”
紀甯對上官婉兒的到來也沒什麽大的疑慮,在紀甯看來,上官婉兒到來也算是合情合理的,自己跟上官婉兒的關系非同一般,而此時上官婉兒的到來,必然是跟趙元容登基有關的,上官婉兒理應也到他的府上來問詢一些情況,但紀甯自己對于跟上官婉兒見面還是沒什麽準備的,甚至紀甯自己也不知道該跟上官婉兒說點什麽好。
“你看來早就已經準備好,這是要就寝了?”上官婉兒先到了書房之内,等紀甯進來之後,她以很冷漠的語氣問了一句。
紀甯将毛巾放在一邊,道:“你什麽意思?我要休息,難道還要跟你請示過不成?”
上官婉兒回過頭看着紀甯,兩個人這麽相對之時,說話也是非常生分,上官婉兒看着紀甯,最後歎口氣道:“看來我們之間的關系還是有些僵持,你是否想過一個問題,在新皇登基之後,你的身份将如何立處?”
“我不需要擔心自己的身份問題。”紀甯道,“我幫文仁公主登基,本來就沒求什麽回報,現在我已經成爲文廟學士,無論如何我也不可能再轉投到朝廷做什麽朝官,甚至也不會領什麽爵祿,至于你們聖壇是作何想法,那跟我也沒什麽直接關系。”
兩個人面對之時,原本還是可以溫存的,但因趙元容登基這件事帶來了太多的利益變化,以至于二人見面之時已經無法再跟以前那麽相處。
上官婉兒輕輕搖頭道:“既然你如此說,那我也不跟你辯駁,你會按照自己所選擇的路走,我也一樣,我要去見新皇陛下,去跟新皇陛下提及關于之前所承諾的回報,在新皇登基之前,我們聖壇必須要得到朝廷的認可,甚至明日的登基大典,我也必須要以聖壇弟子的身份出席……”
“你們聖壇真的很在意這麽一個虛名?”紀甯皺眉問道。
上官婉兒很嚴肅道:“這不是什麽虛名,而是我們應得的,就好像當初我們幫你的時候,也提過這一點……”
紀甯攤攤手,其實他很想問,到底當初是誰幫誰,上官婉兒看到紀甯如此的神色,心中也帶着幾分惱火,她氣呼呼而去,等她離開之後,紀甯心中也會有些怅然若失,在他心中其實也想保持跟上官婉兒之間的良好關系,但具體是怎麽保持,他内心也沒什麽底,兩個人就這麽相處的結果,讓他會感覺到自己失去了一個可以依賴的女人。
“她原本就是聖壇的人,就算她願意放下一切成爲我的女人,她的師傅也不會允許,這是一個很現實的問題,如果我能将她留在自己身邊,有些事或許還能商議……唉,我現在去想這些做什麽,她對我的态度如何,難道現在還不夠明顯?我多想,隻是給自己徒增煩惱了。”
紀甯心中帶着幾分失望,他收拾了心情回房去,剛進房門,突然覺得有些不太對的地方,但見被子裏鼓鼓囊囊的,顯然裏面是有人的。
紀甯也想過可能是殺手的問題,但他再一想,殺手絕對不會躲在被子裏,若真是如此的話,那這殺手的本事也太拙劣了,而且紀甯覺得被子裏好像不止一個人,以體形來判斷,人還不大,跟雨靈和林娟兒的體形倒有幾分相似。紀甯走過去問道:“雨靈,娟兒,是你們嗎?”
被子裏沒有回答的聲音,紀甯還是一把将被子掀開,但見雨靈和林娟兒隻是身着小衣,都在眨着大眼睛看着他,那目光中帶着委屈和無辜,也帶着一種受驚後的感覺。
“怎麽了?”紀甯問道。
“沒……沒什麽,我們……我們隻是想過來侍奉少爺,少爺别趕我們走啊。”雨靈用嬌脆的聲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