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璟也是震驚不已,他之前找了很多名醫來診斷自己女兒的病情,結果無一例外都說自己的女兒無藥可醫,結果女兒這邊隻是在裝病,還是跟一個男子暗地裏有“苟合”,這讓李璟分外不能接受。
“姓紀的,怪不得你對我女兒的事情都很清楚,原來就是你從中作梗!現在你還說跟我女兒沒什麽關系?”李璟怒氣沖沖,簡直是要殺了紀甯。
“幹什麽?老家夥,敢亂動信不信弄死你?”
紀甯身後跟着的也不是一群善茬,都是跟着林義出來當混混的,在京城裏已經開始有些無法無天的人,這些人可把紀甯當作是最高的統帥,現在統帥被人爲難,他們可不會輕易放過眼前的李璟。
李璟這會也根本不顧什麽了,他怒喝一聲道:“将這不孝的女兒先給拿下,再将這不知廉恥的衣冠禽獸給拿下,到官府去說理!老夫還不信了,這世道居然是讓奸邪之人出來無法無天!”
此時李璟已經被怒氣沖昏了頭腦,連趙元容讓他出來找女兒的事情都不記得了,一心就想跟紀甯鬥到底,教訓紀甯出自己心頭之恨。
但可惜此時紀甯的能力可不是一般,李璟根本沒能力去跟紀甯相鬥,就算是他想把李秀兒帶走,都近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因爲紀甯此時身邊還帶着幾十名巨鲸幫的人,這些人可不會随便讓李璟把人帶走。
在李璟下令拿人時,紀甯身後的人已經把李璟和李秀兒等人都包圍起來,等于是阻斷了李璟離開的路。
“姓紀的,你要幹什麽?光天化日之下,你要不顧王法來搶人嗎?我現在就要把人帶走,看你能奈我何。”此時李璟也知道跟紀甯鬥沒什麽好結果,但他也要把女兒帶走,他不相信紀甯敢亂來。
但此時的紀甯可不是他想象的那麽簡單隻是個書生而已,紀甯此時所做的事情,除了涉及到權謀和大永朝的皇權之外,甚至還有很多是殺人和滅口的事情。
紀甯的心思可不是一般人可及的,李璟想用權勢來讓紀甯屈服,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連新皇都是紀甯所培養出來的,更别說是李璟這樣本身一個就沒多少權勢,甚至很可能即将會倒台的戶部侍郎。
“李侍郎,你好像忘了一件事,陛下似乎是讓你将人帶回去吧?你爲何不用這件事來威脅在下呢?”紀甯笑盈盈道。
李璟見紀甯這氣勢,他内心也是一驚,他之前可不覺得眼前這男子會跟新皇有什麽關系,但他現在不得不考慮這種可能性。
紀甯道:“李侍郎,你要将人送進宮裏,在下可以幫忙,但人必須是要由在下來護送,在宮門口才會将人給你,你意下如何?”
李璟看這情況,紀甯是不打算善罷甘休,他非常爲難,臉上帶着幾分懼怕,最後一甩手道:“行,反正是要将人送進宮裏,我看你是否敢跟陛下鬥……”
……
……
人還是被送進宮。
李秀兒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她内心也帶着幾分傷心,她想做的事情,就是想解脫,她不想再欺騙李家的人,不想再給自己的父親和紀甯找什麽麻煩。
紀甯一直陪同到了宮門口,這才看着父女二人進宮。
但進了宮門,李璟馬上就被人請去别的地方,而李秀兒則是被宮女和太監陪同,往萬壽殿的方向而去。
李秀兒心中帶着惴惴不安的心情,她心想:“我到底進宮是來做什麽的,我惹了那麽大的麻煩,陛下會放過我嗎?紀甯說新皇都是他輔佐出來的,或者……新皇不是要爲難我們的?但新皇怎麽會那麽大度?到底父親可是犯了欺君之罪啊。”
心裏很緊張,她就不知道該做什麽,完全是機械性跟着宮女和小太監進到裏面,還沒等站定,便見裏面又有宮女出來。
萬壽殿内很寬大,周圍帶着一種空曠的窒息感,這讓李秀兒更加不知所措。
随即,在那些宮女後面,一名衣着華貴的女子走出來,李秀兒不敢去正視,隻是低着頭根本不敢去看眼前的人,而她大概也猜想到,眼前的女子多半就是剛登基爲帝的趙元容。
“你就是李家小姐?”趙元容問了一句。
李秀兒的神色很是拘謹,之前趙元容去江南的時候,二人之間其實曾共席過,但那時黑燈瞎火二人并不能互相認識,那時的趙元容隻是以客卿的身份去江南,并不會跟李秀兒有更多的接觸。
但再見面時,趙元容已經貴爲天子,而她仍舊隻是一個普通的女人,她連正面面對趙元容的資格都沒有。
“是!”李秀兒也不知道眼前的人是不是新皇,她隻是用很低沉的語氣說了一句。
趙元容微微點頭道:“果然是貌若桃花,而且帶着一種大家閨秀的氣質。也難怪紀甯會對你魂牽夢繞了。”
這話說出來,讓李秀兒聽了很别扭,自己跟紀甯的事情,甚至連她自己都無法定性,但現在眼前的女人好像什麽都知道一樣。李秀兒不敢說話,她想微微搖頭去看趙元容一眼,但微微擡頭後發現趙元容正在打量自己,卻又低下頭去。
“你既然進宮,便先去偏殿休息一下吧,回頭朕再跟你交談!”趙元容的自稱,等于是承認了她是女皇的身份,“這樁婚事,朕會替你做主,将你許配給紀甯,這也是朕對他的承諾。至于你父親那邊,朕也會對他去說,你放心便可,你父親也絕對不會有所反對……你隻需要等待……”
李秀兒跪下來,行禮道:“陛下,您爲什麽要幫民女?”
“朕不是在幫你,而是在幫自己。”趙元容道,“或許你感覺到好奇,但事實便是如此,紀甯幫了朕很多……朕虧欠他的也很多,能有個好女人在他身邊對他悉心照顧,是朕最大的希望,你以後好好做他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