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紀甯很清楚自己接下來要做什麽,既然已經幫趙元容登上了皇位,下一步就是要獲得李秀兒的支持,二人一起爲婚姻之事做努力,就算他現在身邊有了幾個女孩子,但他仍舊将正妻的位置留着,是要留給李秀兒的。
李秀兒眼睛中帶着淚水,微微點頭,這一刻她已經完全不知道說什麽,她所能做的,就是用信任的目光望着紀甯,至于紀甯接下來會如何幫他,那完全是紀甯的事情,她已經不會去做出任何的幹涉。
“李小姐,請你一定要相信我,要對未來有希望,在下回去之後便會去嘗試這件事,你在這裏安心等候消息便可,這兩日内就會有結果傳出來,這件事一定是能成功的!”
雖然紀甯自己也沒這麽大的自信,但他還是要給李秀兒很堅定的信念,這是一個在孤獨和落寞中女孩子最大的希望,他也是希望通過這種努力,煥發李秀兒身上的活力。
“嗯!”李秀兒再點頭,目光中帶着堅定,最後她擦了擦眼淚,目光看着别處。
紀甯道:“李小姐,我也就不在這裏打擾了,回去之後,我會将事情做好,那時你我有了婚約關系,再見面就不會像今日這般唐突了!”
這次李秀兒沒有回答,顯然李秀兒内心還在糾結,對于李秀兒來說,是一個想要幸福但不敢追求幸福的女孩子,紀甯大概能理解李秀兒的心态,他沒有去勉強李秀兒,帶着一些遺憾,紀甯還是離開了李秀兒的居所,他準備在回城之後便去見李璟,跟李璟商議李秀兒的婚姻之事。
……
……
皇宮之中,趙元容還在會見大臣,所商議的都是趙康政的喪禮細節,趙元容自己已經不想再聽這些,因爲在她看來,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就算喪禮辦得再隆重,也改變不了趙康政恥辱的一生。殺子,最後被兒子和閹人所殺,甚至連皇位的歸屬都成爲謎團……
趙元容正在想着事情,右相蘇宏道:“不知陛下還有何安排?”
趙元容這才回過神來,道:“喪禮的具體事項,交給尚書台來完成,朕不想多去涉及,禮部會協同尚書台将喪禮辦好,至于皇陵選址等問題,在先皇在世之時,便已經有了定案,你們拿出一套定案之後,呈奏上來便可!”
在場的幾名大臣都聽出來趙元容并不想理會太多的事情,蘇宏行禮道:“是,一切聽從陛下的安排!”
“唉!”
趙元容突然歎口氣,神色中露出了幾分哀悼之色,道,“先皇谥号和帝号的事情,已經有着落了嗎?”
張俊銘道:“回陛下,先皇帝号暫定爲文宗,不知陛下是否同意?”
“文?”趙元容聽到這帝号,有些不太滿意,因爲自己的父親在文治上根本就沒太大的建樹,她道,“再議吧,先皇下葬之前,一定要有結果出來,那時再商議,此事還是先放放!”
張俊銘等人對視一眼,都看出趙元容對趙康政葬禮安排的事情并不太用心,他們也不敢說三道四,因爲現在趙元容是在執掌兵權的情況下登上皇位,跟曆朝曆代的皇帝或許有些不同。
趙元容再道:“文廟方面,也記得派人過去聯絡,先皇大喪的事宜,文廟也應該會出席,至于朕的登基大典……放在喪禮結束後的兩天,一切都好好安排,朕有些累了,剩下的事情交給你們來處置,朕先回去休息了!”
以此時趙元容臉上的慵懶之色,張俊銘等人就算再想說什麽,也要考慮到新皇心情的問題,趙元容已經不太可能會仔細聽他們說什麽,他們也隻有把話先咽回去,自己回去商議,而不是來跟新皇請示。
……
……
趙元容到了寝宮之中,偌大的寝宮,空空蕩蕩,讓她心中沒有着落。
趙元容心想:“爲何當了皇帝之後,才發現當皇帝也并非是一件開心的事情,反而不如以前當個公主那麽自在,想做什麽便做什麽呢?如此疲累的一個位置,卻那麽多人在搶,現在搶到最後的結果又是什麽呢?還不是孤家寡人一個,跟别人都無法站在同一立場上去思考問題?”
這會的趙元容目光中帶着幾分失望,因爲他知道自己心中有一種失落,這種失落是因爲跟紀甯的關系僵化而産生的,她想去問紀甯的事情,但又怕知道的事情太多,讓自己更爲傷心難過。
男人當皇帝,爲的是執掌天下,江山和美色爲自己所有,這是一種極高的待遇,權力對男子有一種很高的号召力,讓男人可以爲此而奮鬥。而以趙元容的性格,她當皇帝可不是爲了能養很多面首,她自己也不會這麽去做,她當皇帝,僅僅是爲了心中對國家社稷的那一種期盼,她雖然有野心,但卻是那種抱着良善之心來登上皇位的女子,而非去争名逐利。
在這樣的情況下,趙元容根本不知道來面對當皇帝以後的生活。便在此時,一名太監進來奏禀道:“陛下,時候不早了,您也該用膳,用膳之後該休息了!”
趙元容臉上露出了幾分無奈的笑容,道:“除了吃法,就是睡覺,再是去見幾個朝臣,這皇帝當得也沒什麽意思。來人,去将紫凝公主請過來!”
在孤獨之時,趙元容最想見的人是紀甯,但她也知道眼下根本不可能見到紀甯本人,反而是自己的妹妹趙元嫣,是可以随時進宮來陪她的,随着趙元容的傳話,馬上有人出宮去文仁公主府将趙元嫣請進宮裏來,到了趙元容面前。
此時的趙元嫣顯得很俏皮,用大眼睛望着趙元容,道:“皇姐,真好啊,你現在當了皇帝,是不是以後想做什麽便做什麽了?”
趙元容無奈一歎道:“當皇帝沒你想的那麽簡單,或許隻有身在其位,才能明白個中的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