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永朝的公主居然登上了皇位,還是在有兩位成年皇子的前提下登基,這就讓普通百姓看不懂,人人紛紛覺得,或許是趙元容的能力突出,得到了先皇趙康政的信任,很多人也說趙元容是天命之人,很多人拿出證據來,說明趙元容是合法的皇帝,因爲趙元容是嫡系一脈之中最後的血脈,就連之前的太子趙元庚如今也身死,就剩下趙元容是孝惠皇後所出,讓趙元容來登基也是合乎法理的。
盡管很多人出來幫趙元容說話,但還是掩蓋不了趙元容身爲女子登基,不符合大永朝傳統的事情,民間對趙元容的非議仍舊比較多,但無論民間怎麽說,趙元容都已經登上皇位執掌天下。
此時在京城之外,趙元啓和趙元軒兄妹也才剛得知了崇王趙康樂身死的消息,他們還在爲此而感覺到悲恸,便在此時,城内又傳出消息說,先皇趙康政駕崩,新皇趙元容繼位。
“大哥,這是怎麽回事啊?父王之前不是好好的嗎?爲什麽現在就亡故了?嗚嗚,還有容姐姐,她怎麽就當皇帝了?不是說女子不能當皇帝嗎?”趙元軒是哭着問出來的。
趙元啓雖然沒痛哭,但他的臉色也很難看,他道:“懷珠,虧你還有心思去想這些,現在我們崇王府的人已經成爲了奸邪之人,父王是被人當作叛逆的,就算是文仁公主登基,她也不會放過我們,我們現在還是考慮一下往何處逃走爲好。現在天下再大,恐怕也沒有我們的容身之所了!”
“大哥,你說現在的容姐姐……也會來殺我們?她……她不是這樣的人啊!”趙元軒怎麽都不肯相信,她曾經的好姐妹趙元容會殺她。
趙元啓道:“現在是她剛定天下的時候,她這時候承受了朝廷上下的懷疑,必然是要殺人立威的,而我們崇王府才剛被她所清剿,殺我們當然也是最好的策略,我們現在要想辦法離開京城的範圍,如果走晚了,怕是我們要面臨萬劫不複的境地!懷珠,我已經讓人準備了車駕,我們換上普通人的衣服,從水路南下,等過了大江之後,我們到南方去生活,隻有這樣才能遠離京城是非之地。還有,我們必須要跟以前的人斷絕一切聯系!”
“啊?大哥,我們……就這麽走了?”趙元軒一臉的難過和不舍,難過是因爲她父親的事情,而不舍則是對以前身份和一些所牽挂之人的不舍。
趙元啓道:“我們沒時間去考慮這些,必須要在白天出發,夜晚路上巡邏的人更多,我們走夜路很不安全,我們就隻能跟着京城周圍的商隊走,就算路上有人盤查,隻要我們給一些銀子,應該都是能通關的。如果到最後實在沒辦法,我們可能需要分道而行,到了江南之後再團聚,你也要做好獨自面對麻煩的準備!”
趙元軒點頭道:“我……我知道了!”
……
……
兄妹二人制定了南下的計劃,便乘坐馬車順着官路往通州方向而去,準備在那邊乘船南下。
一路上的商隊不少,畢竟京城剛經曆了劫難,很多商賈之前都是滞留京城,現在難得不再封路,所有商賈近乎是一股腦往大運河方向而去。
趙元啓和趙元軒兄妹也在隊伍當中,沿途都能見到官兵,這也讓兄妹二人很緊張,因爲他們知道,一旦被朝廷捉拿回去,很可能是要面臨殺頭的危險。
走了一天之後,二人距離通州也隻剩下幾裏的距離,他們正要準備過最後的關口,突然發現靠近通州的路段都是有海捕的榜文,他們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在榜文中,但他們知道自己很危險。
“停下來,接受盤查,就算是馬車内,和馬車之下,也要詳細搜查,誰不配合一律格殺勿論!”有士兵騎着馬沿途而過,對排隊準備過通州的商隊大喊。
趙元軒聽到這話緊張起來,問道:“大哥,你說怎麽辦?現在朝廷一定是在搜捕我們,我們現在恐怕是避無可避了!”
“别緊張,我們先看情況,現在天已經差不多黑了,如果一會有麻煩的話,我帶着幾名侍衛頂住那些官兵,你帶着小苁趕緊跑,知道沒?”趙元啓厲聲道。
“大哥,你怎麽能丢下我們……自己一個人去面對?”趙元軒緊張地拉着趙元啓的衣袖道。
趙元啓态度很堅決道:“小妹,你要明白,我們崇王府之前的确是犯了謀逆的罪行,雖然我不知道父王爲什麽這麽做,但若是當時父王成事的話,你我可是最大的得益之人,朝廷不可能放過我們,就算是文仁公主也不會放過我們,她需要殺我們來立威。我這個做大哥的,對你也沒法做什麽,你盡量回到江南之後,保護好我的那些妻妾,還有……你自己一定要好好求存……”
“大哥……”趙元軒在哭着,她感覺自己跟趙元啓之間有些要生離死别的意思。
就在說話之時,突然一名車夫很緊張道:“公子、小姐,那邊來官兵了,似乎要挨個車駕進行搜查,他們手上還拿着畫像……”
“小妹,别怕,記得有我在,一會你就往弄堂裏逃,一個女子不太容易被發現,試着去敲門,進入民戶内最安全……”趙元啓已經在争分奪秒跟自己的妹妹交代事情,爲的是能讓妹妹更有機會逃生,但他也知道自己所交代的話未必有效,現在官府顯然也是在防備有參與叛亂的人趁機逃竄,在主要的地點都設卡來進行搜捕。
便在此時,那一隊官兵也過來,但見那隊官兵最前一人是帶着鬥篷的,等那人帶着人到了這邊的車駕,趙元啓已經讓自己的妹妹躲在後面,随時準備逃走。
那戴着鬥篷的人突然走過來,一擺手道:“你們先去搜查别處,這裏交給我了!”
正是紀甯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