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康政的死因雖然并不是很确定,但基本可以定爲因龍城的刺殺而死,趙元容會将一切罪責都歸結在龍城身上,就算如今龍城下落不明,趙元容仍舊不會放過這個老閹人,因爲她很清楚,龍城是崇王在宮裏的奸細,如果此人沒死會是她接下來的心腹大患。
掖安宮被大火焚毀,趙元容暫時隻能将萬壽殿當作是皇宮中的主宮殿,而接下來的繼位儀式也會在這裏進行。
天亮之後,由左相張俊銘所主導,寫诏書诏告天下,宣告趙元容繼承皇位,同時要請京城内近乎所有非當值的文官武将進宮,主持新皇登基儀式。
“大皇姐,您說這可怎麽辦,現在文仁已經當了皇帝,如果我們再沒什麽對策的話,不用半個時辰,她就會在登基儀式上正式登上皇位,那個時候恐怕你我都要遭殃!”趙元陽此時很緊張說道。
趙元旃厲聲道:“怎麽現在害怕了,之前你怎麽說的?在那丫頭面前,你居然下跪稱她爲皇帝,自己稱臣,現在開始緊張,知道這件事情不可逆轉了,連兵權都在她手上,意味着一旦她登上皇位,就很難再拉她下馬,除非你還有更多的人嗎?你有嗎?”
此時外面已經天亮,姐弟二人仍舊停留在萬壽宮旁邊的一個小宮殿之中,此時他們已經失去了所有的對策,趙元容怕姐弟二人殺了趙元成,因而将趙元成安置在别處,此時姐弟二人周圍有許多禦林軍士兵所把守,就算他二人想鬧出什麽事情來,也要看看是否能躲過外面的禦林軍士兵。
此時距離登基大典已經不到半個時辰,也就是說再有半個時辰的時間,趙元容就将成爲大永朝的皇帝,而且是闆上釘釘,沒有任何人能動搖。
“大皇姐,你也别怪我,之前我也不過是因爲爲勢所迫罷了,剛才的情況你也見到了,文仁拿出诏書,獲得了朝臣和那些王公的支持。如果那個時候我提出反對就會被她所殺,你也知道這丫頭做事多麽極端,就連父皇她都未必肯聽,何況是我的?大皇姐,現在還是想出對策爲好。之前姐夫不是一直不在皇宮之中,難道他出去籌措兵馬,回頭會來個反戈一擊?”趙元陽此時把希望寄托在一直沒露面的平婉驸馬劉廷身上。
趙元旃冷笑道:“你還真以爲你姐夫能調動來兵馬?他這個窩囊廢現在還不知道在哪裏呢,之前崇王謀反,我是跟他走散罷了。我是憑着一股信念才回到皇宮的,以爲能幫你登上皇位,誰知道你還是個窩囊廢,跟你姐夫一樣,最好你們以後都死遠點。現在文仁能登上皇位,我也能爲何還要倚重你?從現在開始你我正式分道揚镳,你也休想再獲得我任何支持!”
趙元陽聽到這話大吃一驚道:“皇姐,你這是什麽意思啊?你的意思是你也要當皇帝?這種話可不要亂說。現在文仁當皇帝,明顯是她自己僞造诏書,你如果這麽說的話,那就是要違背父皇的意願,我跟你之間以後也沒什麽可說的!你也得不到任何支持!”
“我稀罕你的支持?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什麽德行,當初不過是有人詐唬你去謀刺你,你就退出皇位競争,甚至還主動上表給父皇,父皇早就覺得你礙眼了,父皇之前有意要将皇位傳給老五你不會不知道吧?現在老五都沒當皇帝,反而讓文仁趁虛而入,你最好先撒泡尿照照自己,看看有沒有那個當皇帝的德性!”趙元旃出言諷刺道。
趙元陽面帶悲哀道:“皇姐,我本以爲你全心全意支持我,就是爲了成就我的大業,我還想讓你和驸馬永世富貴,現在看來,你們不過隻是想利用我的身份,将來爲你自己謀利罷了,說不定就算你輔佐我登上皇位也會謀反,甚至将我拉下馬。也幸好現在是文仁登基,讓我看清楚你的嘴臉。既然皇姐你已經把話說到這份兒上,那以後你我就真正分道揚镳,我走我的獨木橋,你走你的陽關道,從此老死不相往來,哼!”
曾經關系緊密,甚至是互相提攜,當作是最親密盟友的姐弟,到此時居然已經是分道揚镳,也是因爲趙元容登基的事情,完全超出了二人的計劃,此時他們已經無法再融合在一起。
……
……
萬壽殿内,所有登基儀式的準備工作都已經做好,臨時的龍椅已經備好,連發喪的儀式也已經準備就緒。
按照計劃,在趙元容由朝臣的見證,登上皇位的同時,趙元容也會宣布趙康政國喪的事宜,至于對崇王叛逆的定性,也會于當日來進行。
趙元容已經要按照之前的計劃,準備放過趙元啓和趙元軒兄妹,因爲她很注重承諾,當初崇王自盡之時,她就做出了承諾,那時她感覺自己未必能兌現,但若是她登上皇位,還是能在這件事上做主的。
“……新皇陛下,朝臣已經開始入宮,人都在往萬壽殿這邊過來,城中如今還在戒嚴之中,城門封閉,京城周圍并不見任何叛軍的蹤影……隻是秦國公的人馬……似乎有些礙眼了!”
張俊銘在整理了各方情報之後,到趙元容面前來彙報道。
趙元容點頭道:“你說的事情,朕已經知曉了,張左相從現在開始,隻管處理好宮裏登基典禮的事宜,至于别的事情也毋須張左相來擔心。朕既然承擔起國祚社稷,就一定能處理好眼前的事情……來人,派人去秦國公的營地,傳去朕的诏谕!”
“陛下,您就這麽派人去傳旨,怕是秦國公不會認同,不如等您正式登基之後……”張俊銘還想說三道四。
趙元容冷聲道:“至于這件事如何處置,就不勞張左相費心。朕說過,你将宮裏的事情處置好便可!”
張俊銘拱手行禮,匆忙往萬壽殿方向而去,那邊正在準備登基大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