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婉公主趙元旃站起身道:“文仁,你在這裏做什麽?還不快将弑君的賊人拿下格殺?五弟居然殺了父皇,他是狗膽包天!”
“沒有……我沒有殺父皇,是你們在冤枉我!”趙元成道,“父皇臨終之前已經立下遺诏,立我爲太子,你們現在是在跟新皇說話的态度嗎?文仁公主,我現在以皇帝的名義,命令你殺了這二人……”
趙元陽有些懼怕,他生怕趙元容真的将他殺了,他趕緊道:“二皇妹,你可别聽老五說的話,他分明是弑君矯诏,我親眼見到他在用陛下的玉玺,往一份诏書上蓋寶印,父皇之前的模樣你們也見到過了,父皇怎可能親手寫下遺诏?一定是假的!假的!”
趙元旃道:“對,這件事我也是親眼所見,老五謀刺了陛下!”
這些話,趙元容已經不想再聽下去,她覺得這些事似乎跟紀甯所猜測的完全符合,紀甯所猜想的結果,跟眼前發生的具體情況是如出一轍,趙元容甚至覺得紀甯有未蔔先知的本事,就連宮裏的争端都能猜測的一清二楚。
“父皇被謀刺了?走,去見父皇!”趙元容此時必須要先确定趙康政的死訊,在這之前她是不會拿出遺诏的,這份遺诏原本也是僞造的,跟趙元成的遺诏一樣,其實都不具有趙康政的承認,但或許趙元成的遺诏還有趙康政的授意,而趙元容知道,自己再怎麽努力,也不會得到父親的承認。
姐弟四人到了萬壽殿内,此時萬壽殿已經被禦林軍侍衛重重包圍,就算是蒼蠅也進不去。
趙元容帶着人抵達,她直接下令禦林軍侍衛撤開,此時整個皇宮的戍衛都已經在趙元容的控制之下,所有人都是以趙元容馬首是瞻,但趙元旃和趙元成等人似乎并不擔心趙元容篡位,以他們以前對趙元容的認識,他們會覺得趙元容一切都會按照規矩來,也就是說,誰是繼位人,那趙元容就會支持誰。
如果沒有遺诏,那按照順位人的制度,應該是由四皇子趙元陽來繼承皇位,但若說有遺诏,那一切按照遺诏來辦事。
當然其餘之人是否同意,另當别論。
趙元容帶着人進入到萬壽殿之内,幾名太醫跪在趙康政的遺體前哭泣,趙元容走上去喝問道:“陛下如今情況如何?”
一名太醫站起身道:“回文仁公主,陛下……已經仙遊了,嗚嗚嗚……”
大老爺們居然當衆哭了起來,趙元容怒道:“那陛下的死因是什麽?”
“這……”幾名太醫都不好判斷,趙元容自己走上去,看着趙康政的遺體,突然發現上面還插着一把兵刃,她道,“這是怎麽回事?誰敢再謀刺陛下?”
她将短刃直接拿在手上,回身看着下面的一名姐姐和一名兄長、一個弟弟,她在質問這三人。
趙元陽很慌張,因爲這匕首正是他的,但他可不會承認,他指着趙元成道:“一定是老五,老五謀刺父皇,當時我和皇姐可是親眼所見!”
“不是我,父皇是因爲傷情太重而死,父皇在臨死時并未被這把匕首所刺,一定是在父皇駕崩之後,有人将匕首刺了進去……四皇兄,這個人是你吧?你想謀刺父皇,結果到來之時,父皇已經亡故……”
趙元成的氣勢顯然沒有趙元陽那麽強大,畢竟按照他的說法,在趙元陽和趙元旃到來之時,趙康政已經亡故,那皇帝就不是趙元陽和趙元旃所刺殺的,而在這之前,陪伴皇帝的人除了趙元成之外,其實還有幾名太監,隻是現在這些太監一個都不尋,沒人能出來爲趙元成作證,趙元陽和趙元旃便一口咬定是趙元成殺了趙康政。
“萬壽殿之前的職司太監呢?爲什麽現在一個人都不見?”趙元容喝問道,“來人,去将這些人搜捕回來,本宮要問明情況!”
“是,公主殿下!”馬上有禦林軍侍衛前去搜尋。
此時是一個非常時期,皇帝駕崩,連儲君都沒有定下來,現在四皇子和五皇子各說自己有理,都覺得自己是合法繼承人,現在他們也知道,隻要能得到趙元容的支持,這件事就等于是成功了大半,而此時的趙元容卻好像一個判官一樣,鐵面無私不會去站任何一人的邊,而若皇宮出現什麽變故的話,趙元容也會控制着軍權,所有人都要聽趙元容的号令。
……
……
禦林軍侍衛出去了老半天,也沒把人搜捕回來。
趙元旃厲聲道:“文仁,你現在什麽意思?你是想主持大局嗎?還是說你自己有謀朝篡位的想法?現在必須要馬上将文臣武将召集進宮,商定新君人選!”
趙元陽見趙元旃都說話了,他趕緊幫腔道:“對啊,二皇妹,你不能這麽等下去了,快派人去召集大臣入宮才是正經,你要知道,現在可有人觊觎着皇位。京城剛經曆了叛亂,還不太穩固,這種時候正是武将擁兵之時,難道你想讓我趙氏的江山就此斷絕嗎?”
“我要怎麽做,還不用你們來指點!”趙元容道,“現在掖安宮失火,所有事情就在萬壽殿内舉行,去傳令尚書台的幾位老臣進宮,至于别的人,一概不得通知,現在要先定下儲君人選!”
趙元陽和趙元旃對視一眼,他們以爲自己的奸計得逞了,隻要大臣進宮,顯然是不會站在趙元成一邊的,畢竟趙元成的母親和舅舅之前參與了叛亂,而現在趙元成在朝中根本沒什麽勢力,反而是趙元陽之前在朝中收攬了不少的幫手。
現在朝中得到大多數人支持的人是趙元陽,而趙元成現在屬于一個孤家寡人。
趙元容道:“在幾位老臣進宮确定儲君人選之前,任何人都不得離開,否則就以叛逆來論,殺無赦!”
“你吓唬誰?”趙元旃對趙元容很不滿,起身喝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