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甯打量了納蘭吹雪一眼,道:“或許是她覺得見到你我比較尴尬吧,也或者她還有要緊的事情回去見她師傅,也或許她是想去做什麽事而不想來讓我煩心……”
納蘭吹雪之前還很好奇,此時她顯得很迷茫,她想了想,最後發出“哦”一聲,連話都不肯多說了。
而紀甯卻在想關于上官婉兒的事情,他也知道自己跟上官婉兒之間的立場有所不同,就算一時能在一起,将來也未必會在一起,他跟上官婉兒的這段感情更好像是鏡花水月,但他卻不想放棄上官婉兒,因爲他知道,自己心中是放不下這女人的,這女人如此優秀,而且也爲他所得,他不會輕易去放棄,這也是他負責任的表現。
“時候不早了,你先去休息。我這邊還要等宮裏來人通報情況,之後我再去陪你!”紀甯對納蘭吹雪道。
“我不困!”納蘭吹雪回答的很直接,“我不習慣在晚上休息,如果你還要留在書房裏的話,那我也一起留下。我還要将這裏收拾一下……”
納蘭吹雪看着書房内的狼藉場面,似乎有些尴尬,紀甯笑了笑道:“行,那你先收拾一下,如果需要我幫忙的盡管說……”
……
……
上官婉兒離開了紀甯的府宅,直接往京城城南的方向而去,她要去見自己的師傅闵珞。
闵珞此時正帶着十幾名這聖門的弟子在京城内等候,此時闵珞也是想圖謀她自己的事情,而到底是否要幫趙元容登上皇位,連上官婉兒自己也不知曉,上官婉兒見到闵珞之後,也隻是将紀甯之前的計劃大緻說明了一下,告訴闵珞,紀甯是準備讓趙元容以何種方式來登上皇位。
“……紀甯的思慮,是很讓人捉摸不透的,之前也得到宮裏的風聲,得知紀甯曾讓文仁公主在宮裏奏請皇帝,讓皇帝同意诏書傳位的方式,其實這是在爲今日的篡位埋下伏筆,紀甯從那麽遠的時候,就已經在爲今天的事情而謀劃,他也算是老謀深算了!”
闵珞對紀甯的口吻很是推崇,這也是讓上官婉兒所不理解的,上官婉兒問道:“師傅,那現在應該如何辦?就先等宮裏文仁公主登基?”
“現在就這麽幹等的話,實在太過于冒險了,我們聖門不可能在這件事上什麽都不做,否則登上皇位的人,怎麽會感謝我們呢?”闵珞顯得很有章法,甚至她所安排出來的計劃,都讓上官婉兒内心感覺到懼怕,她很怕自己的師傅其實是在圖謀别的,到最後會讓聖門走上萬劫不複的境地。
上官婉兒道:“還請師傅示下!”
“嗯!”闵珞點頭道,“你先帶着人往崇王府去一趟,追查一下崇王府内的密道,從崇王府内的密道追蹤出城,試着去找到崇王世子和懷珠郡主的下落,他們兄妹在出城之後,應該不會走很遠便藏身起來,能找到人最好,即便找不到你們也必須要在天亮之前回來!”
上官婉兒顯得不太理解,現在找尋趙元啓和趙元軒的目的似乎已經沒有太大意義,她根本不知道找這兩個人有什麽價值,除非闵珞跟崇王之間原本就有什麽約定,但以上官婉兒所知,自己的師傅是被崇王所抓走的,最後還是紀甯幫忙營救出來,自己的師傅應該肯定不會跟崇王之間有所勾連。
“是,師傅!”上官婉兒隻能理解爲,這是闵珞調開她,讓她不再影響當天的事情,屬于“調虎離山”,這說明闵珞所針對的人是紀甯。
關于紀甯要調遣人手的事情,上官婉兒也知道是紀甯想辦法将她留在京城裏,最後她思慮了一下,也沒跟闵珞去說,闵珞也全然不知情,也就沒就關于上官婉兒下一步的去向做安排。
……
……
在上官婉兒帶着自己的師門弟子去找尋趙元啓和趙元軒兄妹之時,趙元容也在皇宮之中派出人手去打探這兄妹的下落。
趙元容是個重承諾的人,就算崇王已經身死,而且崇王也是叛逆,但她仍舊會兌現對崇王的約定,就是去找到崇王的一對嫡系兒女,将這二人保護起來,将來不至于讓趙元啓和趙元軒被朝廷所殺。趙元容現在能做的,僅僅是先去調查這二人的下落,回頭讓這二人藏身起來,若她自己能登基的話,自然也會保留崇王的體系,若不是她登基,她會讓這兄妹遠走高飛。
在安排人手去調查之後,趙元容想起紀甯的話,不由自語道:“紀甯說,皇姐和四皇兄要對父皇行兇的時間,大概會是在四更天左右,等他們行兇之後,會秘密潛逃出皇宮,試着去聯絡朝中的大臣,幫他們創造不在場的證據,那時他們再殺回皇宮之中,爲順利登基做準備。甚至連五皇弟都有可能被他們所殺!”
想到這裏,趙元容還是有些擔心:“若我現在過去,的确是可以破壞這二人的陰謀,但那時登基之人将很可能是五皇弟,連父皇的傷情都有可能痊愈,那時我的處境将會非常不妙,父皇已經動了要殺我之心,我不能就這麽過去送死!但就看着皇姐和四皇兄這麽做,我還是有些于心不忍!”
便在此時,有人來奏禀道:“公主殿下,剛得知的消息,秦國公的人馬在往皇宮方向靠近,似乎是有逼宮之意!”
“秦國公?”趙元容不由皺眉,她很清楚,秦國公秦茂跟紀甯是有一些交情的,至于秦茂在昨日裏立功的事情,還是紀甯在背後指點,那秦國公兵臨皇宮的事情很可能跟紀甯有關,也或許不是。
趙元容心中很爲難,她根本猜測不出紀甯這麽做有什麽意義,她又怕是别的什麽勢力在調遣秦國公派系的人馬,畢竟現在京城是在皇權鬥争的非常時期。
“将城門封閉,任何人都不得進入到皇宮半步!”趙元容道,“本宮會親自上城頭看看是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