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吹雪平時做事很小心,警覺性也很強,但這次她絲毫沒察覺到外面有什麽異狀,便在她覺得驚訝之時,似乎也聽到有什麽聲音傳來。
“你……怎麽辦?”納蘭吹雪想起身來穿衣,卻想起來自己的衣服已經全都散落在書房了,這會如果有人來,她根本無法去面對這敵人,這是讓她非常尴尬的。
紀甯道:“你先在這裏稍候,我先拿自己的衣服給你,就算大了一些,你勉強套上,我先過去看看是怎麽回事!”
紀甯随便找了衣服套在身上,便起身往院子裏行去,到院子内,便感覺到來人還在往他書房的方向靠近,紀甯喝一聲道:“誰?”
那身影從空中降落下來,并非之前去辦事的青濯,而是跟随回師門紀甯許久不見的上官婉兒。
“是我!”上官婉兒落在了紀甯面前,見到紀甯身上衣衫不整的模樣,她并未有多少驚訝,畢竟這時間紀甯應該已經入睡,如果是衣衫齊整出來反而有些不太自然。
紀甯看到上官婉兒,多少還是有些尴尬的,畢竟這也是他的女人,而自己之前正在屋子裏纏綿,現在遇到上官婉兒多少有些抹不開面子,紀甯咳嗽了一聲道:“你來作何?”
“是師傅安排我來跟你接洽,今日是否已經事關到公主登基的事情?”上官婉兒直接問道。
紀甯道:“是,現在公主應該已經涉及到登基的事情,宮裏正在有條不紊的進行,我沒有進宮,具體的情況不是很了解……你這麽過來,是你師傅要派你來問這些的?”
“進去說話吧!”上官婉兒說完,直接往紀甯身後的書房方向行去,紀甯想阻攔,但又覺得不合時宜。
此時上官婉兒已經進入到仍舊點着蠟燭的書房内。
但見書房内散落着很多衣衫,甚至還有女子的亵衣亵褲,明眼人一眼便知道發生了什麽,紀甯看到這畫面也不知道該怎麽跟上官婉兒解釋,上官婉兒其實也不會去問關于眼前的事情。
以上官婉兒的精明,自然也知道這裏發生了什麽,但她也明白自己根本無法去獨享紀甯,至于是誰她都不想多問,女孩子心中始終還是有些低落的,上官婉兒直接轉身道:“你是想讓公主謀朝篡位,還是尋求正常登基?”
紀甯見上官婉兒的神色,便知道現在上官婉兒是在強忍着内心的一種失落,他這會也不會做太多的解釋,說多錯多。紀甯直接就事論事道:“現在謀求正常登基,已經是不太可能的事情,但若想謀朝篡位,會涉及到合法和正統性的問題,現在隻能以謀朝篡位的心态,去謀求正常的繼位!”
“你說的,我完全不明白,既然是謀朝篡位,就不可能再是什麽正常繼位,你應該清楚這一點!”上官婉兒蹙眉道。
正說話之間,外面有腳步聲傳來,卻是納蘭吹雪在穿戴好紀甯的衣衫之後走出來,她怕紀甯這邊有危險,要過來保護紀甯,一過來便見到上官婉兒正在跟紀甯對話,而屋子裏散落的衣衫也說明了什麽事情,納蘭吹雪也知道上官婉兒不可能威脅到紀甯的生命,此時她反而有些害羞,立在紀甯身後不說話。
上官婉兒見到是納蘭吹雪,心中反而沒之前那種失落,她臉上笑了笑道:“這不是納蘭姑娘嗎?”
“嗯!”納蘭吹雪也不會講什麽禮數,此時她心中非常羞赧,也就立在紀甯身後,讓紀甯來爲她遮擋眼前的尴尬了。
上官婉兒又笑看了紀甯一眼,這才道:“你之前還沒把事情說明白……”
紀甯道:“其實我的策略,原本是不想告訴你們聖門的,但你我的關系……畢竟不一般,在這種問題上我也不想隐瞞你。我是想讓文仁公主以先皇遺诏的方式來登基,現在文仁公主已經掌控了皇宮和京城之内的主要軍權,若再得到先皇遺诏合法繼承人的身份,那她登基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嗯!”上官婉兒這次很認真點頭,她思考了一下紀甯所說的,的确這是最好的登基方法。
上官婉兒道:“但如今皇帝并未過世,你能确定這诏書管用?還有……這份遺诏該如何拟定?”
“具體的事情,我已經跟公主做出交代,你也不必有太多的擔心,你隻管将我所說的,回去跟你師傅說明白便可!我相信你師傅也不會再多問,你的差事便當是完成了……至于你的師妹青濯,這會也幫我做事去了,她去了秦國公的府邸,如果你有事情要問她,隻管去那邊,應該還能遇上!”紀甯道。
上官婉兒神色複雜地看了紀甯一眼,顯然她自己是不想離開的。
她過來見紀甯,顯然不是單純爲了見一面就走,也會涉及到心中所想的事情,就是跟紀甯恩愛纏綿,但現在看起來她根本沒機會得到紀甯的垂青,因爲現在紀甯把注意力都放在納蘭吹雪的身上,而上官婉兒也知道納蘭吹雪這還是首次得到紀甯的寵愛,之前書桌白帕上的一抹豔紅之色,她也是看得很清楚的。
“那就先告辭了!”上官婉兒行禮道。
紀甯其實是可以留上官婉兒的,但他也知道這樣做對納蘭吹雪不公平,現在是一個不能講什麽感情的時候,就算心裏知道會讓上官婉兒心裏難過,也應該是在回頭去補償,而不是現在。
“一路走好!見到你師傅之後,跟她說明白,我這裏還需要一些幫手,最好是将你和你的一些同門調遣過來……你師傅應該能理解!”紀甯道。
他這麽說的目的,也是爲了能再見到上官婉兒,而不是被闵珞把人給帶走,從此之後二人再無見面機會。
“我明白了!”上官婉兒留下一句,趁着夜色離開,也讓紀甯心中有少許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