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那女子上去,想抱住崇王的屍體,而此時外面的侍衛已經聽到聲音沖了進來,很多将士抽出自己的佩劍,對着趙元容,這些人也都是崇王身邊最忠實的部下,絕對不會投降趙元容的。
趙元容打量着在場的那些将士,冷聲道:“崇王已經幡然悔悟自盡而死,你們還要執迷不悟嗎?”
在場的将士面面相觑,他們自然能看到自刎的長劍是在崇王手上的,那趙元容就沒有欺騙他們,但他們怎麽都不願相信,一代枭雄崇王居然會這麽死了。
“王爺!”一些忠誠的部下已經跪下去磕頭,痛哭流涕,對他們來說,崇王代表着他們所有的信仰和希望,他們的目的就是要跟着崇王建功立業。
趙元容道:“現在悔悟還來得及,本宮會對醒悟之人既往不咎,但若有人執迷不悟的話,可别怪本宮下手無情了!”
這些人似乎都沒聽到趙元容的話,繼續對着崇王的屍體痛哭流涕,而後續的人也進入到大帳之中,此時朝廷的官軍已經快殺到了崇王的大帳之前,很多将領都是走投無路,想過來請崇王投降的,或者這些人也有将崇王殺死獻給朝廷,戴罪立功的打算,但沒想到到來之後卻是先看到了崇王的屍體,這意味着他們建功立業的機會都沒有了。
“公主殿下,我等願意投誠!”那些并非崇王嫡系,隻是在京城半路投靠崇王的人,基本對崇王沒什麽忠誠度可言,他們見到趙元容之後,已經恨不能馬上表忠誠。
趙元容此時的神色卻非常冷漠,她看到了一代枭雄之死,她也明白自己未來的路非常不好走,而她對崇王所做出的承諾,是要保證趙元啓和趙元軒不被朝廷所殺,而她内心其實也沒底。
“父皇應該會對崇王派系的人趕盡殺絕,畢竟崇王派了龍城在他身邊多年,甚至暗害父皇,現在父皇命懸一線,他沒道理會放過崇王的家眷!但我之前已經答應了崇王,要保護他的家人,這如何保護?”
此時的趙元容是有些彷徨的,她不知道自己應該做出怎樣的選擇,對她而言,也隻能想辦法去保住崇王兩個兒女的性命,至于如何保護,她自己想不明白,心中所寄希望的人,自然也是紀甯,她覺得紀甯肯定會幫她想出辦法來。
趙元容轉身便要出大帳,後面一群将士跟着趙元容,他們還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崇王爲什麽會自盡,這在他們看來也是不可琢磨的。
“投誠之人,一律就地卸下盔甲,跟本宮去面聖,至于陛下如何發配你們,那是陛下的事情。本宮會爲你們說情……”趙元容好像已經迫不及待要離開崇王的軍營,說話之間,趙元容已經離開了中軍大帳,而後面的将領則不知所措。
還不到盞茶的工夫,秦國公秦茂所率領的人馬便已經殺來,這次那些将領已經是無可掙紮,整個營地内亂成一團,而此時的趙元容閑庭信步一樣出了崇王的軍營,此時的她根本不在乎周圍的喊殺聲震天,她隻是想回皇宮去複命,甚至在複命之後,她想找個安靜的地方好好休息一下,免得再被世間的事情所煩擾。
……
……
紀甯是在京城的一處高台上,遠眺城南發生的事情。
此時他身邊的人,則是秦國公秦茂的部将,關于秦茂攻打崇王軍營的計劃,完全是由紀甯所提出來的,計劃非常完備,以至于秦茂的這次出擊也是非常合适的,用了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便将崇王的防線整個給攻破。
“現在可以走了?”青濯在旁邊有些不耐煩催促道。
“去哪裏?”紀甯看了她一眼,問道,“京城裏的問題是解決的差不多,但我也沒必要離開京城,我也實在想不到現在有什麽地方可去!對了,你師傅那邊可有什麽消息?她派你來,似乎就把你丢在京城不管了?”
青濯把頭别向一邊,好似是有些不滿道:“用你管?”
納蘭吹雪則看着遠處,她的神色則更顯得正常一些,她道:“真想去看看表妹,還有你的那個什麽三味書院,不會受到什麽影響吧?”
“你擔心的事還真多!”紀甯說着,帶着二人下了瞭望台,此時秦茂的一些家将則迎過來,他們對紀甯也非常恭敬。
“紀先生,現在小公爺還沒回來,您可能要在這裏多停留一會了!”一名将領說道。
紀甯道:“我還有事情處置,小公爺回來之後,他有什麽事的話也知道去哪裏找我!”
“那是,紀先生原本就是文廟學士,在京城中地位可不是我們這些凡夫俗子可以相比的,您請您請!”下面的将領對紀甯都是恭敬異常,因爲他們知道紀甯是文廟的人,連朝廷的人都不敢得罪文廟的人,文廟中人犯罪都是不能走公堂的,他們更不敢跟紀甯較勁。
紀甯帶着青濯和納蘭吹雪走出來,青濯還有些意外道:“你身爲文廟學士,是否走到哪裏都是橫行無忌?”
“說的我好像是街頭惡霸一樣,我現在走的地方,都是光明正大的地方,自然可以進退無阻,但若我走的是一些黑暗的小夾道,可就沒什麽能保護我的利益,這點道理你是要明白的!”說完,紀甯也往紛亂的街道上走去。
納蘭吹雪也不問太多,直接過來保護紀甯,畢竟前面有官兵過來,但即便有人暫時會将紀甯所攔下,但知道紀甯的身份之後,都會一律放行。
“到底要去哪裏?不會是在街上亂走,到處都是兵荒馬亂的……”青濯有些不滿道。
紀甯笑了笑道:“現在要去文廟,整個京城中最安全的地方,也就是文廟了。不過你二人如果要進文廟的話,則必須要做出一番裝扮來,可不能随便就進去,至少也應該化了妝再說,文廟可不能進去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