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時以秦國公秦茂爲首的城外十二衛兵馬已經朝京城殺來,雖然一時半會不可能攻進城裏來,但對崇王來說也是不小的威脅。
在皇宮中,龍城刺傷了趙康政,畏罪潛逃,而趙康政身體正在大量流血奄奄一息。
在趙元容抵達時,趙康政看上去還沒死,不過出的血已經非常多,身體非常虛弱,他已經有氣無力在看着自己的女兒,那眼神似乎好像還對趙元容有所怨怼,在怪責趙元容沒有好好保護他。
“文仁……龍城呢?”趙康政問道。
趙元容冷聲道:“父皇,您現在相信龍城那惡賊是叛逆之賊?”
“你這是要教訓朕,看朕的笑話是嗎?”趙康政用陰冷的話語質問道。
趙元容道:“兒臣并未有怪責您或者對父皇有不滿之處,隻是現在龍城刺傷您,人又不知往何處去,京城内已經被崇王所占,若他趁機逃出宮,此賊将難以除去……”
“你現在要想的,是幫朕将崇王殺了,至于别的事情,還不用你過多去操心。文仁,現在朕暫時将皇宮的兵權交給你,如果朕有什麽三長兩短,記得擁立你的五皇弟爲太子,再讓他繼承朕的皇位!”
到此時,趙康政好像在交代臨終的後事,而趙康政所信任的隻有趙元成,這讓趙元容心中多少有些不滿。
“父皇,難道在您眼中,兒臣就絲毫沒有繼承皇位的希望嗎?”趙元容道。
趙康政厲聲道:“文仁,你什麽意思?難道你一個女子還想當皇帝?可知道這天下乃是男人的天下,你不過隻是女流,雖然朕一向覺得你很有見地,在某些事情上甚至不輸給男子,但你心中始終是女流的想法,朕怎能放心将皇位交給你?朕不想再跟你廢話,你可以退下了!”
此時的趙元容非常傷心,甚至有種自己被人所摒棄的感覺,她道:“父皇,您到現在還執迷不悟,以爲你的五兒子能幫你治理好天下,卻不知他隻是個昏庸無能之人,他以前就受制于他的母親和舅舅,現在隻是在您面前裝聽話的兒子,背地裏卻在謀劃他的大計,其實也不過是被别人所利用罷了,到現在你還對他如此信任,那兒臣也算是瞎了眼……”
“你想做什麽?”趙康政簡直不敢相信這是趙元容說出的話。
趙元容道:“父皇,既然您不仁,别怪兒臣不義了,兒臣隻是想登上皇位,如果您肯傳位于兒臣,兒臣便會幫您,如果不然……那兒臣從現在開始,将不會對父皇有任何的幫助,甚至可能開城獻降,讓崇王來當了這皇帝!”
“好啊你,文仁,沒想到你居然是如此狼子野心之人,你跟崇王早就勾結好了吧?咳咳……”趙康政原本就受了很重的傷,被趙元容這一刺激,他已經快要不能支撐自己的身體,半躺在那裏,整個人顯得很虛弱,想咳嗽甚至都沒力氣。
有太醫想上去給趙康政醫治,趙元容一擺手,示意讓太醫遠離,宮裏的人都不敢對趙元容有所違背,畢竟現在是趙元容掌握着兵權。
“公主殿下,您……”太醫院院判張徹過來看着趙元容,目光中有請示之意。
趙元容一甩袖,似乎是不想再跟趙康政計較,離開了萬壽殿,張徹這才能過去給趙康政查看身體上的傷勢,而此時衆多将領都還在外等候,他們想知道趙康政到底死了沒有。
“公主殿下,不知情況如何?”一名将領上來問道。
趙元容道:“陛下的身體非常不妥,而且陛下此時神智有些不清楚……叛賊龍城可是有抓到?”
“回公主殿下,人尚未有線索,龍城很可能會找機會,從一些秘密的出入口離開皇宮……”将領奏禀道。
“那你們是做什麽的?身爲禦林軍的将領,連皇宮有什麽密道都不去封堵,那皇宮還留着你們作何?快去!”趙元容厲聲道。
将領們知道不用出宮跟崇王的兵馬正面交戰,心中還是有些慶幸的,此時宮裏的将領已經隐約有開宮門投降的意思,要不是現在還是趙元容掌握着兵權,或許早就有人開宮門對崇王獻降了。畢竟現在崇王已經控制了京城,以皇宮的角度來說,在斷絕跟城外聯系的情況下,他們也不知道城外的兵馬到底是什麽情況,如果沒有勤王的兵馬,他們留在皇宮裏就好像閉目待死一樣。
趙元容對于趙康政選擇趙元成爲皇位繼承人的作法非常不滿,此時她還有些懊惱。
“我剛才是怎麽了?爲什麽我會想到,要殺了他?難道在我骨子裏,我就是個不講仁義和孝道的人嗎?”趙元容很自責,她不知道該怎麽來面對自己的内心。
就在她覺得有些彷徨之時,突然太醫院院判張徹急匆匆出來,趙元容過去問詢道:“張太醫,父皇的病情如何?”
張徹顯得有些懼怕道:“公主殿下,陛下的傷情怕是有些不妙,就算現在勉強能将傷口縫合,但因失血過多,也不知能否熬過這一兩日……還有這正是盛夏,傷口怕也是沒那麽容易愈合啊!”
這是個沒有抗生素的年代,一旦受了很嚴重的傷,是很難痊愈的,龍城之前爲了殺趙康政,在趙康政身上捅了兩刀,每一刀都是緻命的,趙康政到現在沒死都已經是個奇迹了。
趙元容道:“也罷,爲陛下診病的事情,就交給張太醫你了,本宮現在還要指揮皇宮應對叛逆崇王之戰,這裏本宮就不多過問!”
張徹是之前少數幾個見到趙元容雙目中兇光的人,他顯得很是拘謹道:“公主隻管去,這裏交給微臣了!”
趙元容這才有些不甘心而去,她心中還在想皇位繼承人的問題,但她轉念又一想:“現在計較皇位歸屬也有些太操之過急了,畢竟崇王這個心腹大患還沒有解決,除非是能先将崇王殺死,再考慮别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