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這些女死士來說,她們從來都是奉命而爲,她們是相信紀甯所說的話,因而當紀甯說楚繡可能是叛徒,而且說得還有理有據時,她們會将矛頭轉向楚繡,她們也絕不容許身邊出現叛徒。
“紀先生,你……怎可冤枉卑職?”楚繡顯得很失望說道。
紀甯道:“我可沒有冤枉你,你無法說出所以然來,那就證明我的猜測并沒有錯!”
楚繡想了想,道:“我出去時,的确是遇到了危險,那時我爲了躲避危險,才錯過了到先生府上的時間……”
旁邊一名女死士道:“楚侍衛,你到現在還想遮瞞嗎?紀先生料事如神,你還想跟紀先生來強辯?”
“我……我……”楚繡根本不知道怎麽說。
紀甯道:“你記得,很多事你是瞞不住的,如果我沒說錯的話,在我回來時,你才剛回來,因爲你要出城,去的是城北城外,因爲路途比較遙遠,你走這一趟要花費不少時間,而你所見的人,應該不是崇王,而是你背後勢力的人,這些勢力曾是舊朝勢力的人……你也根本不是崇王派系的人。你也根本沒有去過我的府上,我沒說錯吧?”
楚繡不說話,似乎她還想繼續強辯。
紀甯帶着幾分失望道:“楚侍衛,你幫我做了不少事情,我一直也覺得你對公主也是忠心耿耿,以爲你可以在公主成就大事之後有所作爲,沒想到你居然是個叛徒,做事會如此不顧體面!”
“紀先生,就當你說的沒錯!”楚繡也終于點頭承認,“既然我栽在你手上,那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不過我想知道,你是怎麽懷疑到的我,就因爲今天我去通風報信時,晚了一些?還是說公主之前就已經發現了端倪?”
紀甯搖頭道:“我不會告訴你具體的情況,我也不會殺你,我會讓你去跟你背後舊朝勢力的人報信,告訴他們京城裏的情況。你或許并未做過危害到公主的事情,但你洩露了風聲,也等于是将公主立于危險的境地,我不可能繼續會留你在公主府,放她走……”
納蘭吹雪顯得有些不甘心,因爲她也沒想到居然之前跟她并肩作戰的女人,會是個奸細,她之前還覺得這個女人值得信賴。
“讓她走!”紀甯再重複了一遍。
納蘭吹雪這才将長劍放下,讓到一邊,瞪着楚繡,似乎在看楚繡最後會做出如何的選擇。楚繡打量着紀甯,再看着旁邊曾經那些同伴,似乎還有什麽話要說,最後一咬牙,轉身而去。
紀甯甚至都沒有讓人去追蹤楚繡。
“紀先生,既然她是叛徒,就這麽讓她走了?”趙元容手底下的女死士道。
紀甯道:“我做的事情,會跟公主詳細交代,我不需要跟你們詳細解釋,現在要防止有人來這裏……先将公主府的人撤離,最好是從密道走!”
公主府的女死士互相對視,她們完全聽不懂紀甯的話,一人問道:“紀先生,公主府何來密道?”
“你們或許不知,但我知曉,走!”紀甯帶着幾人進入到公主府的書房内,這裏也是連通地下密室的入口,幾名女死士望着紀甯,似乎覺得紀甯在做某些事情上有些神秘,而紀甯突然回頭看一眼,問道,“公主府就這麽多人?”
一名女死士道:“還有三公主!”
“一起帶走!”紀甯道,“青濯,你去一趟,别驚着三公主,從密道離開,到安全的地方落腳,我會在這裏留下一封書信,如此即便公主回來,也知道我們去了何處!”
“嗯!”青濯也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不過她跟着女死士過去。
不多久,青濯懷中抱着個十二三歲的少女過來,因爲少女的頭藏在青濯懷中,紀甯也看不清三公主的容貌,紀甯問道:“怎麽回事?”
女死士有些遲疑道:“這位姑娘……将三公主給點暈了!”
“既然如此,那也沒什麽好說的!”紀甯道,“公主府的情況大概便是如此,防止後續有人來,先趕緊離開,崇王的兵馬很快便會控制京城内除了皇宮以外的地方,如果我們還留在公主府,崇王在得知公主如今領兵在皇宮之中,必然也會來攻擊公主府!走!”
一行人跟着紀甯進入到密室,同時從密室内的秘密通道離開公主府,甚至是要趁亂離開京城。
……
……
皇宮之中的趙元容,平叛相對容易了許多。
之前禦林軍上三衛的人馬之所以平叛沒什麽成果,完全是因爲無人統領和指揮,算是群龍無首,但在趙元容進宮之後,上三衛的人馬得到調遣,兵馬可以快速往皇宮伸出殺過去,甚至會殺進後宮之中,将盤踞在那裏的下三衛人馬徹底剿滅。
“公主殿下,現在叛軍已經不成氣候,您還是先莫要在這裏……以免危險!”孫喜茂一直跟随在趙元容身邊,就好像是護衛的将領一樣。
趙元容不理會孫喜茂,下令道:“傳本宮的命令,将各宮門把守,沒有本宮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打開宮門。叛軍很可能要進入皇宮!”
孫喜茂等人都感覺到很驚訝,現在叛軍不是已經在皇宮裏?難道還有第二路叛軍?
就在這些将領還摸不着頭腦時,突然有侍衛來傳報:“報,城北方向發現大量兵馬,似乎有往玄武門方向進發迹象!”
玄武門是大永朝皇宮的正北門,此時宮裏下三衛的叛軍還在玄武門周圍,如果玄武門失守,那城内的崇王叛軍就會殺進宮門中,就算趙元容能控制宮中的大部分人馬,近乎還是無法跟崇王相抗衡的。
“派兵先控制玄武門,一定要保證玄武門關閉,不得讓宮門外的人進來!”趙元容怒氣沖沖道。
這下孫喜茂等将領,也知道了城内的确是有叛軍,馬上帶着人往玄武門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