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底下的人,在涉及到朝廷經費問題時,都會虛開和多開,而且給趙康政造成一種人人都有錢的觀念,讓趙康政以爲銀子不值錢,十萬兩銀子對他而言也是“小意思”,畢竟之前龍城已經說了,出多少銀子都可以解決。
即便如此,說出十萬兩銀子的價碼之後,還是讓龍城冷汗直冒。
雖說是不用出銀子,但把事鬧得太大,别人就可能知道皇帝出宮的消息,對皇帝的影響可不小。
下面的偎月樓主持道:“怎麽着?又不用你們出銀子,這位客官既然出十萬兩,那是他跟我們偎月樓的事情,你們沒競得花魁,會把你們的銀子退回去,在這裏嚷嚷什麽?”
在場的人雖然有很多人覺得這是“黑幕”,但想到隻是因爲自己出的銀子太少而無法得到美人,心中雖然不甘心,也就那麽回事了,十萬兩銀子對在場之人來說是根本不可能拿出來的,因爲他們不認爲三名花魁頭牌就能價值十萬兩。
而此時在一樓一處角落中,有一個人正在低頭喝茶,就好像在冷眼旁觀這一切。
在此人旁邊坐着一名男子,有些抱怨道:“你果然會帶我來這種風月的場所,你不能有點正形嗎?”
此人道:“我是來調查事情的,你以男子的身份出現在我身邊,終究會方便一些,别忘了你師傅是怎麽交代你的,一定要保護好我的安全!”
這二人,便是紀甯和青濯,此時他們正在暗中觀察樓上的情況。
趙康政花了十萬兩銀子,在紀甯看來也是可以理解的,反正是崇王的地盤,既然是崇王安排的節目,那趙康政出多少銀子都是不用給現錢的,今日到底是不是趙康政的死期也難說,在紀甯看來,崇王還沒必要在這種公開的場合殺了趙康政,畢竟崇王自己也無法做到對京城的完全控制。
但紀甯自己,已經準備要做一些事情了。
“真沒意思,鬧了半天,這偎月樓的花魁大會竟然也是這麽個結果,那我們還來吃什麽宴?走了走了!十萬兩,撐死你!”有客人已經非常不滿要離開,他們覺得被偎月樓給戲耍了,當初紀甯出兩萬兩銀子要買柳如是的頭三天,都讓很多人覺得不可思議,但當時紀甯至少是拿出現銀的,可以說是在所有人注視之下所完成。
但這次趙康政說要出十萬兩銀子,隻是空口白牙,連龍城也拿不出這麽多銀子來應付場面,在場的客人自然以爲這是一次騙局,就好像耽誤了他們的時光,一個個都要離開,甚至打算日後不再到偎月樓來偎紅倚翠。
趙康政很好奇,指了指樓上樓下正在離開的客人,問龍城道:“龍管家,這是怎麽回事?”
龍城心中自然明白到底是怎麽回事,他笑道:“龍公子,這些人既然無法用銀子來購買幾位風華絕代的小姐的花魁地位,知道她們是屬于公子的,自然是要離開,這也是她們輸不起!”
“哦,原來是這樣!”趙康政釋然,點了點頭,看着樓上樓下正在離開的人,他還顯得很得意,他再問道,“那下一步,朕應該做什麽?”
龍城笑道:“讓老奴去跟偎月樓的人說,龍公子隻管到房間内去等候便可!”
“好,那本公子就先去房間内等候,你先送本公子上樓……”趙康政喝了幾杯酒之後,又有些意氣風發,渾然不知自己是在一個局之中,他在龍城相扶之下上樓,一路上所遭遇到的都是白眼,等他上樓進了房間,龍城這才出來去找偎月樓的人交代事情。
到了後台,偎月樓的大掌櫃走過來,不滿道:“龍公公啊,您這是要鬧哪出?您帶來的那位貴人,要把我們的頭牌姑娘給占了也就罷了,現在居然還直接出十萬兩,這不擺明了讓天下人知道我們偎月樓是在搞虛招嗎?傳出去之後,我們的名聲怎麽混?”
“要混什麽名聲?你打算一輩子當個龜奴?”龍城怒道,“也不看看這是什麽時候什麽地方,以後偎月樓就算關門大吉,有人養着你便可,再廢話,你信不信咱家直接找人殺了你!”
“龍公公也切莫生氣!”大掌櫃見龍城如此憤怒,趕緊說和。
龍城道:“也别耽擱了,馬上把人都送到三樓的房間去,可要跟你的姑娘說好了,如果伺候的不當,等着收屍吧!”
大掌櫃驚訝道:“都送去?幾個?”
“還能幾個?當然是三個一起送,難道給你十萬兩是讓你在這看熱鬧的?你放心,十萬兩銀子會送過來,隻是會延遲幾日,有咱家在這裏作保,你覺得咱家會賴你賬不成?”龍城語氣不善道。
這下大掌櫃心裏好受了一些,不過他心裏也在犯嘀咕:“您老人家離開了偎月樓,那可是要進皇宮的人,我上哪找您去要債?但您老既然是在宮裏做事,帶什麽貴人出來,這位貴人到底是誰?難道是宮裏的謀士,或者是什麽皇親國戚?”
以大掌櫃的腦子,仍舊無法反應出來樓上的就是當今皇帝,因爲他根本不會往這方面去想,他覺得皇帝出宮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在他看來,皇帝擁有後宮三千佳麗,根本不需要出來找女人,宮裏随便一個女人都是傾國傾城,何必需要找外面的女人來找刺激?
……
……
一切都安排好之後,龍城這才上樓去侍奉趙康政。
在趙康政的房間外,有幾名侍衛把守,甚至在整個偎月樓周圍,也有大批的侍衛在把守。
紀甯跟随衆客人一起出了偎月樓,也在觀察偎月樓周圍的地形,青濯很好奇問道:“你帶我來這裏,又不碰裏面的姑娘,到底是要做什麽?”
“我在想,怎麽把之前競得花魁的那個人殺了!”紀甯道。
“什麽?你爲什麽要殺他?是他搶了你的女人?還是說……你想報複?”青濯不解問道。